第22章 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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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烨宁眨巴眨巴眼看向钱木枝，眼中一派单纯，单纯到钱木枝都怀疑他是否明白自己的欲言又止。
“钱……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赶我走，是不是？”
赵烨宁直截了当地说道，钱木枝愣了一瞬，没来得及反应，脸上闪过错愕。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我知道意满河是一个麻烦，你想用它吓走我，我不傻。”赵烨宁眼神坚定道，“不过，我不嫌累，我也不走，我就要做捕快。
明天我还可以和才哥去意满河巡街，你迟早会认可我的。”
“你……”
“老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烨宁打断钱木枝的话，冲钱木枝说道。钱木枝被小少爷突如其来的坚定所震撼，一时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这下换阿才懵了，看了看赵烨宁大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钱木枝，想了想，拉拉钱木枝的衣服，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老大，他想明天巡意满河，为啥要带上我啊？”
钱木枝回过神来，嫌弃的看他一眼道：“他一个新人，难道让他自己去巡街啊？”
“啊？不是，那……他现在走了，巡街的日志谁写啊？”
“你写啊！不然呢？”
钱木枝说完也往衙门外走，阿才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得，耍威风的是他，干活儿的是我。”
钱木枝闻言扬起嘴角，头也不回的说：“赶紧去写，一会儿回来，给你带西街的小馄饨吃！”
“那行。”
第二日一大早，还没到捕快们集合的时候，赵烨宁就跑到衙门里找阿才。
按理说捕快是可以住在衙门的，但是一般本地人就回自己家，这样方便些，住宿还可以换成一些补贴。
但是阿才不是金城本地人，他就一直住在衙门里，这会儿倒是方便赵烨宁随时随地来找他。
“才哥，快醒醒，快醒醒！”
阿才迷迷糊糊的，一时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有人敲门，翻了个身嘟囔道：“做梦都不让人消停，看来还真摸清楚衙门了……找到我的房……”
阿才嘟囔两句，门“咣当”一声，应声而……落。
阿才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呆呆的看向门口。
赵烨宁也懵了，敲门的手还傻傻的举着。
“那个……不是，是这门太不结实了……我，我叫人来给你安个更结实的！”
阿才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无奈的挠了挠头，呼噜一把脸清醒清醒，无奈说道：“你说的啊！行了，进来吧，这么早找我干啥？”
赵烨宁快步跑进来，站在阿才床边，亮着眼睛吐出来两个字。
“抓鸡。”
“啥？”
钱木枝大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了赵烨宁在门口留下的字条，两人早上连点名都没参加，直接去意满河巡街。
“解决昨日未完之事……这老赵烨宁，真的假的啊他？”
赵烨宁和阿才两人来到意满河的时候，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与金城中心部分的安静，倒是有所不同。
两人到大爷家后面的山头上大概的巡查一番，最后将那只昨日没有抓到的鸡，锁定在了一片树林之中。
“它倒是倔强，过了一夜居然还不回家。”
阿才嘟囔道，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仍旧没有成功，一夜之后，那只鸡更有活力了，两人的努力只是把鸡，成功的赶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才哥，这只鸡抓到了的话，晚上我请你去天一楼喝酒。”
阿才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亮过，整个人瞬间都坚定了起来。
“这么的，我绕到小坡后面，你在前面。等我信号，咱俩一起出手。”
阿才低声说罢，轻手轻脚的往山坡后面绕。那只鸡立在山坡上，脑袋左右顿动，安稳的样子似乎极为瞧不起这二位。
赵烨宁聚精会神，慢慢的向鸡靠近。
“烨宁！”
赵烨宁听到阿才的声音，眼睛一亮扑了过去，这次倒是一把成功，直接捏住了那只鸡的翅膀。
“才哥！成了！成了！”
“成什么成？别管鸡了，你往下看！”
赵烨宁愣了一下，伸长身子往山坡下看，抓到鸡带来的笑意，瞬间凝在嘴角。
山坡下躺着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具女尸。
女尸全身赤裸，双目圆睁，腹部处骇然有几个凌乱的刀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靠近这里时，本来以为的山间臭水沟味道，这会儿也让赵烨宁明白，那究竟是哪里来的了。
“才哥，这……这她还活着吗？”
赵烨宁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尸体，整个人十分手足无措。在脑子里意识到这是一具女性裸尸的时候，赵烨宁连忙爬起来，转过身去。
“……肯定是不能活着了。烨宁，你在这里看着，别让其他人靠近，我回去禀告老大。”
赵烨宁听着阿才在身后的脚步声，有些为难的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没做声。
阿才走了后，整个树林里除了鸟叫，就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赵烨宁皱着眉，总觉得背后凉风飕飕，即使闭上眼，那具尸体的样子还是会浮现在眼前。
“还好还有个你，要不然我自己……还真挺害怕的。”
赵烨宁看着在自己手里十分老实的那只鸡，心里对它还有几分感谢。
钱木枝一行人很快就来了，其中还有李七黎和孙一。
赵烨宁远远的就看见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捕快后面还有跟着看热闹的百姓。
赵烨宁想了想，咬了咬唇，把鸡用发带拴住，随即转过身脱下外袍，抛下去，盖在女尸身上。
“尸体在哪儿？”
钱木枝过来后皱眉问赵烨宁。
赵烨宁指了指山坡下，钱木枝和李七黎看过去，两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在女尸身上盖着的那件捕快外袍上。
“我……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这里又有这么多人。”
钱木枝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样有可能会破坏证据。”
赵烨宁闻言垂下头，有些委屈，没做声。
“把百姓都劝走，告诉他们，这会儿谁留下脚印，谁就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