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掌控之苦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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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枝眼观地板，在与谷绣擦肩之际，闷声开口：“对不住，我，我不知道……对不住啊！”
谷绣闻言，笑的更开，眼睛弯弯，酒窝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好，我接受你的抱歉。”
谷绣笑眯眯的说道。
说罢，谷绣随手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仰脖喝掉，把腰靠在桌子上，看向回过身的钱木枝。
“我是没见过我亲娘，她也没能教我些什么……不过没关系呀！
我爹也不待见我，谷家族人也都瞧不上我，我从小就被我爹扔出家里啦！
唯一对我好的哥哥还早死，死的可惨呢！诶，这样想，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谷绣笑的没心没肺，语气轻松到说的仿佛不是自己。
钱木枝脸都听绿了，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问，憋了半天，沉着一张脸道：“你……你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想要我直接自裁算了啊？”
谷绣闻言，“噗嗤”一笑，两步走过去揽住钱木枝的肩膀。
“我又没哭，你他妈内疚个什么？来找我干啥？吃饭……还是案子的事？”
“……去问问茶楼，还有何家周边，看看能不能捋出何甜儿的行踪。
还有，就是，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钱木枝闷声道，说罢偏头看向谷绣，一下子就对上他睡的散乱了的衣襟。
这小子胸这么大……
！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
钱木枝一下子跳开，耳根发红。
谷绣又打个哈欠，嘟囔道：“人他妈睡觉呢么不？哎呦！出去等吧，我换衣裳。”
“哦”。
钱木枝低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外，把门关上后，心里还是别扭，背靠着门问了一句。
“喂！到底是不是真的？”
钱木枝的声音不大，半天谷绣也没回应。
她便只当谷绣没听到，想了想决定不再追问。
“老大，你咋在这儿？”
赵烨宁抱着个盆回来了，看钱木枝靠在门上，出声问道。
“谷绣换衣服呢。
你还真去打水去了你？”
赵烨宁嘿嘿一笑，看了看钱木枝身后的门，把水盆放在一边，招手让钱木枝过来，偷偷摸摸的。
“干什么？”
“捕头他……他娘真的不在了啊？”
钱木枝嘴角往下拉了拉，顺腿轻踹了赵烨宁一脚。
“你还说？你刚才怎么跑的那么快？贪生怕死，见利忘义是吧？”
“这俩词儿能这么用吗……”
赵烨宁正嘟囔着，门声一响，另一个不爱穿官服的人，信步走了出来。
“差不多是都真的吧！”
钱木枝眼神缩了缩，知道他这句话回答的是，自己以为没问出声的那个问题。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楚言思，他都知道。
不过真的假的又怎么样？我也已经长成这副模样了，温柔贴心，俊美无俦……呼，噗！”
谷绣边说边蹲在地上洗脸，洗完也不擦，随便一仰头，轻轻一甩。
额际和脸上都沾了些水珠，在阳光下看起来闪闪发亮。
他得以为自己这样，老松弛，老随性，老好看了。
钱木枝从他假装无意的眼神中，品出这么一个意思。
“……走吧。”
所有辱骂嘲讽的话压在心中，下次再骂。
离何家比较近的那几条街的茶楼他们跑了个遍，得到的结果和酒楼的说法都差不多。
“诶，你们赵氏在第六街是不是有间茶楼，里面有个很出名的琴师？”
查完几个茶楼，往何家走的路上，谷绣突然问道。
赵烨宁“嗯啊”一声，说；“你说的是东方先生吧？我的琴还是她教的，她的确很厉害。
但是从何家到第六街，有点儿太远了吧？何甜儿也不像能坐马车去听曲儿的人，有必要去那儿查么？”
谷绣撇了撇嘴，想了想说：“确实……从何家走到第六街……得一个时辰吧？”
赵烨宁摇摇头。
“不止。咱们个子又高，又会轻功，只靠腿也要将近一个时辰。按照何甜儿的个子和体力来说，得将近两个时辰才能到。”
“这位东方先生很出名吗？”
钱木枝偏过头问。
“嗯，金城数一数二的吧！
稍微懂点儿琴的人应该都听说过她的大名，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女琴师，真的很厉害。
就是……教课的时候不苟言笑，很凶。”
钱木枝笑了笑，看着赵烨宁提起先生皱巴巴的一张脸，开口道：“那我去茶楼吧！
何甜儿那么喜欢琴，这种程度的琴师她应该也会格外关心，说不定……能得到什么与别家不同的线索。
你们去何家周围问一问，看看何甜儿失踪那天，有没有人见到过她，或者见到过别的什么，奇怪的人。”
“急什么，下午一起去呗，茶楼又跑不掉。”
钱木枝瞪了谷绣一眼，说：“合理分配用人，懂不懂啊？干什么，我不去你们俩自己害怕啊？”
“嘿！你这话说的……
我们害怕啊！没有你的保护，我们两个……贼他妈的可怜！”
谷绣说罢，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
钱木枝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走了。”
通过对何家周边两条街的访问，能得到的结果是，在何甜儿失踪的那一日，的确有人看到她出门了，但是只有自己，没有跟杨森一起。
而且得到了一个更强力的线索，指向何甜儿，很可能是离家出走的。
有人看到何甜儿在离开自己家所在的那条街时，哭哭啼啼的，而且刚出街口，就被追出来的何母打了一嘴巴，恶狠狠的骂了她两句后，才甩手离开。
“捕头，离家出走的话……咱还查吗？”
“查啊！她还没出嫁，她爹报的官，就算是她主动离家出走，找回来，也得要挨板子才能放她回家。”
谷绣随口答道，说罢摸了摸下巴，又补充一句：“反正在京都我们都是这么办，你们金城不也有自己的律法，你们怎么办？”
“啊？”
赵烨宁闻言，敲何家大门的手有些迟疑，扭过头，犹豫着问道：“还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