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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学习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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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要是我的学生都有你这样刻苦的话,华夏考古事业就不愁后继无人了!”

退休前,李洪亮是故宫博物院瓷器部主任,京城大学文博学院考古专业教授,是华夏瓷器的研究成就最顶尖的那一批人,着有《南宋官窑瓷器研究》、《柴窑瓷器研究》等专着,有目前国内“宋代瓷器研究第一人”的美誉。

当然,他也是最先加入道益文物研究所的第一批专家,此刻就在陆飞扬的四合院里,指导陆飞扬和陈华钟明华的学习。

没错,除了陆飞扬之外,陈华钟明华也加入到了学习的队伍里来,不再是陆飞扬一个了。

在零丁洋外寻找海盗宝藏的时候,陆飞扬就发现了钟明华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对他重点引导,还别说,在《无极内功心法》的练习取得突破后,钟明华的学习能力也直线提升,基本上老师一教就会。

而陈华也是一样,加之他等于是陆飞扬的贴身保镖,除了陆飞扬与萧雅洁过两人世界,否则,他与陆飞扬可谓是形影不离,耳濡目染之下,在古玩知识的学习上也是一日千里 ,成效甚至超过了钟明华。

而李洪亮作为国内陶瓷研究的顶尖专家,由他为陆飞扬他们系统辅导华夏陶瓷的发展,传授自己毕生的研究心得,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陶瓷,也就是陶瓷与瓷器的合称……”

从辅导的第一天开始,李洪亮就口若悬河的给他们讲解了起来,连讲义都不用。

“陶器的出现,主流的说法是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定居后,因为生活的需要,先民们发现被火焙烧的土地或者粘土因落入火堆后变得坚硬定型,他们有意识的用泥土制作他们需要的器物,于是有了陶器。”

“我国现存最早的陶器残片出土于南方地区的一些洞穴居住遗址中,像韶关的马坝遗址等等,根据碳—14测定,其年代距今约在9000—年左右……”

“而从技术或者工艺层面分析,这个时期的先民们最先采用的制陶工艺,大致的以捏塑法比较常见,这和我们小时候玩泥巴差不多……”

李老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形象贴切的比喻,将枯燥无味的理论知识讲解得入脑入心,易于理解和接受。

李老从新石器时代陶器的出现,一直讲解到原始社会的发展,到夏商周春秋战国,如数家珍……

“李老,假如道益博物馆开展瓷器的话,那是不是也要有相当数量的陶器?”

陆飞扬手里有各个朝代、各大窑口的精品瓷器,但说到陶器,他目前是一件也没有收藏。

“那是自然,陶瓷展就像人的简历一样,是一个慢慢发展的过程,而从出生到孩童,更是一个发展的基础阶段,所以,各个时代的陶器展品是一定要有的!”

在学术上,李洪亮可不像他性格那样随和,完全是一丝不苟或者说是执着了。

“那李老,我现在可是一件也没有,是不是您给想想办法?”

“小飞,你真是个小鬼头,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不过,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们几个老家伙已经商量过了,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去化一点,然后再去市场上收一些,不过,你可以做好心里准备!”

李洪亮他们退休前都是各大博物馆的顶梁柱,自然知道库房里的情况,何况陶器除了历史价值与研究价值外,市场价值几乎没有。

一句话,这些东西不值钱!

但不值钱归不值钱,它们并不是可以随处找到。

也因为不值钱,就连偷坟掘墓的人对它们不屑一顾,遇到了也是随手抛弃甚至废坏。

而各大博物馆里的陶器来源,主要是考古发掘。

像在南方吴城遗址的考古发掘中,就出土了数万件各种各样的陶器。

而数量众多的陶器自然不可能全部展出,所以,在各地的考古部门的库房里,保存着大量的陶器。

但是,这是陶器也是不能进入市场的,一般只能在各公立博物馆里划拨。

而道益博物馆是私立的,而陆飞扬还是香江人,所以,李洪亮他们联系了相关单位后,基本达成了“以物易物”的共识。

也就是说,人家的东西是不卖的,但是可以换,那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陆飞扬的藏品并不丰富,而且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自然是舍不得换的。

所以,对于李老的建议,他没有反对,但也没说同意。

道益博物馆的瓷器展区能够做到全局展示,那是最好的结果;假如因为展品原因,陆飞扬不介意只做专题展示。

毕竟,普及陶瓷知识不是道益博物馆的主要责任,他们更多的是把精品展示出来。

聊了一会儿道益博物馆的筹备问题,李洪亮又开始辅导,接下来讲到的就是瓷器了。

“在二里头文化遗址的考古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了少量原始瓷的瓷片标本,因此,瓷器的出现最早应该可以追溯到青铜时代了。”

陆飞扬知道,那个时代是青铜器的天下,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而那些底层的普罗大众就需要瓷器这种焼造容易、价格低廉的土疙瘩了。

不过,这时候的瓷器与陶器虽然有了质的区别,在外观等方面看起来区别不大,因此,李洪亮着重讲了质上的差异。

“一是原始瓷用磁石做坯料,与焼造陶器用的粘土相比较,其中氧化硅与氧化铝的含量较高,氧化铁的含量则明显较低,因而使瓷坯有可能在1100—1200摄氏温度中烧成。 ”

“接下来就要说温度了。陶器的烧成温度一般在1000度以下,因此胎质疏松,而原始瓷因为烧成温度高,所以坚硬结实,不渗水。”

“再者,原始瓷表面施粙,有光泽,透明洁净,便于洗涤……”

接下来,李老从原始瓷器的出现开始,按照年代顺序,简要的讲述历朝历代瓷器的发展过程。

“瓷器的发展,在唐代迎来了一个高峰,形成了以南方越窑为代表的青瓷和以北方邢窑为代表的白瓷两大流派,被称之为南青北白。这时的邢窑、定窑、巩县窑以及越窑、长沙窑等却比较知名。”

“在焼造技术上,唐代工匠们开始使用匣钵是一个重大贡献,极大的提高了瓷器品质和成品率……”

“虽然有南青北白一说,以青瓷和白瓷为主,但唐代还有釉下彩瓷器和花瓷等新品种,但可惜的是,现在大多数世人知道的唐三彩其实一种施三彩釉的陶器。”

陆飞扬他们听了,心里也是愧疚感满满,自己就是那个大多数啊。

李老解释说唐三彩其实是有生活用具、陶俑以及居室用具的各种模型三大类的,不过现在以讹传讹,尤其是古玩爱好者以为唐三彩是冥器,其实是有失偏颇的。

然后,李老说的就是宋元明清及现代瓷器的发展历程了……

在简单介绍了瓷器发展史后,作为国内宋代瓷器研究的顶尖专家,李洪亮自然着重讲解了他对宋代瓷器的研究心得 ,还带来了一套十二册研究宋瓷的笔记,交给了陆飞扬去学习。

陆飞扬心里的那个感动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说像李洪亮这样的老一辈们人格的伟大与无私!

在图书馆的时候,陆飞扬就翻阅过国内一位书画鉴定专家的

出的鉴定笔记,一套六册,定价2980,与李老一比,他真不好说什么。

“李老,我手上有一件瓷器,与传说中的柴窑非常相似,能不能请您给掌掌眼?”

陆飞扬刚刚听过李老在退休后一直在研究柴窑,还自费到到南方的湖田窑和北方的张公祠窑等遗址考察,就为了找到传说中的柴窑焼造遗址。

“什么?你手上竟然有柴窑瓷器!”

李老一听,果然是血压飙升,那脸色看得陆飞扬心疼,马上走过去用左手搀扶住老人,右手暗运灵力,护住李老心脉以防万一。

“李老,小子不过是顺嘴一说而已,您老连实物都没有看到过,可不能太过激动,否则我就罪孽深重了啊!”

陆飞扬知道像李老这样的老一辈们的心情,后悔自己为什么现在提起,只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小飞啊,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过我也过了古稀之年,也经历过了大风大浪,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柴窑遗址,见到柴窑瓷器,你不是行内人,能说出柴窑瓷器这四个字就足以让我重视了!”

几秒之后,李老终于缓过气来。

在潘家园,在送仙桥等古玩市场,都多次传出过发现柴窑瓷器的传闻,但是那些所谓的柴窑瓷器经过国内专家组的鉴定后,都被证明是赝品。

而那种由行内人拿出“柴窑瓷器”的做法,无非是哗众取宠,或者说利令智昏,或为名,或为利 ,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而陆飞扬和这些人不同,那可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一个道益博物馆的投入就是以亿元计,还有研究所……

至于说名声,陆飞扬更是敬而远之,将军大院乃至他们文化系统的离退休老人,不说一千,至少也有几百人接受过他的调理,尤其事先还约定不能透露他的个人信息,就连调理所需的药方,也是他口述,由保健局的医生来开。

可以说,陆飞扬是既不为名,更不是图利,只为了那份情怀,这也是像李洪亮他们这些退休多年的老人出山帮助他的主要原因。

而且以陆飞扬的精明,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掏钱买一件赝品,所以李老才会如此激动。

“那好吧,我这就去地下室里拿上来!”

陆飞扬知道,不拿出来给李老看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件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件柴窑瓷器借李老的手现世吧。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老出言打断了他,开什么玩笑,那样的宝贝岂能随意的暴露在外面。

当初,陆飞扬请人设计别墅地下的藏宝室时,就请教过博物馆的顾问之一的李老,李洪亮那能让他拿上来。

得,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藏宝室里除了那件柴窑瓷器外,还有不少稀世珍宝,这下子全部曝光了。

陆飞扬从无名宝藏里挑选出来的8643件古玩都已经编号,存放在不同房间里,谭余生隐藏的1389件宝贝也已经收录。

除此之外 ,在香江和羊城找到的那些宝贝也请郭晓峰安排运送了过来,像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等元青花人物故事大罐现在都已经编号,存放在藏宝室里。

陆飞扬四合院地下的十二间藏宝室都有铭牌,李老在他的陪同下进入藏宝室后,就直奔瓷器室。

一番复杂的开启程序后,瓷器室的门才被打开,看到里面博古架上摆放得规规整整的瓷器,尤其是看到前面还有标牌,上面写作该瓷器的信息,李老顿时就愣住了。

这间藏宝室里的瓷器有数千件之多,假如真如陆飞扬所说,里面都是为道益博物馆准备的展品,那么,这些珍贵的瓷器是出自哪里?

而且,就是李老当初主持瓷器部工作,他们人手足够 ,要全部鉴定整理编号也是一项耗时长久的工作,陆飞扬这小子又是哪儿请来的专家?

再有就是,这些工作还是在李洪亮他们圈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那么,又是否准确呢?

心里带着无数个问号,李洪亮走向了摆放宋代瓷器的博古架。

“汝、官、哥、均、定”是宋代五大名窑,其中的一些窑口还是当时的御窑,专门为皇室焼造瓷器。

李老想看的柴窑笔洗就放在博古架的中间显眼位置,在灯光的映射下,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卓尔不凡。

在它的左右隔断里,陆飞扬有意摆放了两件大小不一的汝窑天青釉笔洗,与那件柴窑笔洗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虽然不能像陆飞扬那样看一眼就确定,但李老驻足在博古架前,凝神静气注视良久,终于发现中间的那件笔洗与左右两件有着肉眼可见的细微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