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事儿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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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铨见她欺软怕硬的性格终于有人治住。
语气沉重:“怎么不去与家人开荒?倒有时间来找祝姑娘的麻烦!”
周愉又迈着步子上前,泪眼汪汪地看着郗铨:“你总算和我说句话了!”
郗铨忙大步侧身离开:“不能与你说话,常噩梦连连,会叫我命不久矣!”
听了这话,周愉面色有些发白。
肿胀的脸慢慢偏向祝延曲,脑子里慢慢回想起她说的,她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她的父亲山上阵杀敌,宋国就一位祝将军镇守西部,韵州江宁府的祝镌?
不可能,周愉呆滞的目光短暂地从祝延曲身上收回。
耳边传来郗铨说的话,脚步都有些打颤,怔怔地瞧着他的背影。
那……她这么久的执着,算什么?
祝延曲嫌恶心,拎上农具和背篓,转身即走。
郗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于吉,森和等人,叫他们先离开。
抬脚向祝延曲的方向走去,对着她的背影喊去:“留步,我有事找你!”
祝延曲极其不耐烦,回眸玩味地笑看着郗铨:
“你事儿挺多的,怎么件件都与我有关?”
郗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祝延曲怼了一句。
“我与你素不相识,倒惹上了感情纠葛,别人该觉得我不守礼节了!”
祝延曲意有所指,话音落下。
弯腰抱起顾华月,叫兴国,东盛二人跟上。
实在是不想看见这些烦人精。
祝延曲到了荒地,拿起石锄挖昨日砍伐留下的树桩。
石锄不结实,也不牢固。
挖几下,就掉落下来,反复几次。
祝延曲没了耐心,直接用木棍去撬开树桩。
体力耗费巨大。
在歇息时,步子缓慢地走到了荒地中央。
大致推算自己的这样的进度,要多久才能把这里的木桩都给清理完。
回头去看,瞧见三个孩子在挖开木桩的位置,捡起土壤中夹杂的石块。
温柔地笑着收回视线,细微的风声中。
听见一些平起低落的唧唧声声,禽类的粪臭味不是很浓烈。
动作慢悠,向那个唧唧声声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小心拨开还未砍掉的灌木和荆棘。
被一个枯草的窝巢吸引,宛如滴水般清晰的叫声就是从这传来。
上前查探,折了一跟树枝拨开上方的落叶。
巢里七八只毛发呈灰褐的小鹑鸟在仰头唧唧叫。
祝延曲将整个窝巢都拿走,从荒地里出来。
正在捡石块的三个孩子,听见叫声,纷纷抬头。
都丢开手中的石块,跑来站在祝延曲面前,仰着脑袋,满脸欢喜。
祝兴国看了一眼之后,面容欣喜:“姑姑,这是鹑鸟吗?”
似是不敢确认,他说完之后,就去看了祝延曲。
直到祝延曲颔首,他面容露出笑颜。
祝延曲将窝巢放在背篓中,对眼巴巴看过来的三个孩子柔声说着。
“听这凄惨的叫声,像是许久没吃东西了,你们看看土里有没有虫子,给它们吃,记得用树枝挑。”
周东盛颔首,连忙回头:“我这就去。”
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小声问:“姑姑,蚯蚓可以吗?”
“可以。”祝延曲点头。
见得到回应的周东盛前去寻找蚯蚓,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完全沉浸自己的计划中。
父亲和兄长出征前与她说,打了胜仗。
就归隐田园,过宁静的日子。
想着【藏宝阁】来自百年之后,科技发达的时代。
那么能推测出来,仗打赢了,民国时期的正国也赢了。
祝延曲在拾起荒地中的枯枝,想到此处。
鼻尖泛酸,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和山川景秀,唇角轻轻浅抿。
无论在哪,景秀山河的盛世是靠和谐一步一步垒积起来的。
祝延曲眼眸低下,看见面前一株长势极好的玉米苗,在微风中摇曳着嫩绿的枝叶。
刚要去看【藏宝阁】,就听见一些细碎的脚步。
侧眸一看,脸色瞬变。
祝延曲抱起枯枝往回走,见到站在三个孩子面前的郗铨。
大步上前,放下枯枝。
“大人也挺悠闲,四处瞎逛。”
郗铨听她一开口讲话就是这么重,瞧着她面色不太好。
心中有数,手中握着的竹麻纸轻轻卷了卷。
他慢慢解释:“路过,路过。”
他是真的想一天下来都是闲着的,这样就能时时刻刻瞧见她。
不管她是怒也好,还是暴力也罢。
只要瞧见她,就是最好。
从荒地回来。
已是晌午时分。
从山上一路走来,部分村民屋顶上方炊烟袅袅。
祝延曲开门进屋,瞥一眼挂着火塘上方的熏兔。
先前大雪天在树林子里捕了六只兔子回来,开膛破肚后挂于火塘之上熏烤。
被厚脸皮的郗铨要走一只。
在余下的六只里面,挑选了一只颇为肥的。
踮脚取了一只下来,回眸瞧着三个孩子。
“中午吃熏兔,下午我砍竹子来做笼子,圈养鹑鸟。”
“好呀好呀!”
三个异口同声的欢快声音。
祝兴国忙去拿柴房:“我去拿柴。”
炊烟升起。
祝延曲正拎着从溪边洗好的熏兔,路过竹林时挖的竹笋回来时。
瞧见离家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
披着兽皮,头发即便学着挽起,还是给人一种看蓬乱的感觉。
等走近,对方也听见脚步声,忙转身,局促地看过来。
祝延曲瞧着森和,面色平静如水。
“你是走错路了,还是来找我的?”
森和眼眸呆滞,尴尬地抬手摸了后脑:“不是走错路了,是……我有事,想托你转告郗大人。”
祝延曲瞧他又站直身体,两手不知该往哪放,微微浅笑:“你说吧!”
森和俯视着她,声音中蕴含了愤怒:“云部落的首领霸道蛮横,欺凌弱女。”
祝延曲轻微挑眉,仰视着他:“你现在已经脱离,不用再担心你的族人受到这些折磨。”
森和叹气,眼眸微暗,“我与父亲带族人脱离时,曾听他说起,要攻打锦,巨,沅这三个部落,这几个部落有我父亲的朋友。”
祝延曲眼眸中闪过一抹忧思,思考了少顷,才问他:“这几个部落,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