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白凤轩的王法只有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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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满月宴还没有结束,外面就传来消息。
正午时分,罗副官带人在城门口亲手处决了,前几天在路上袭击过白凤轩的人。
这个消息一传进周家,原本热热闹闹的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
白凤轩看着周遭的人,目光垂下,然后端起还未喝的那杯酒,笑了笑,“剿灭匪患,是白家军的分内之事。各位不必慌张,这些人敢在我白凤轩的头上动土,我自然得动一动他们的脑袋。各位放心,江城以后有我在,安全无虞。”
他这话,可不是安慰,更像是威胁。
沈怀景还有点没想明白,那天袭击他们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哪里还有抓的人被枪决的。
现在看看个个有头有脸也不敢出大气的宾客们,沈怀景突然明白了,白凤轩就是故意的。
他也不是真心来参加周楚洋孩子的满月宴,他就是来杀鸡儆猴的。
不,可能还不止杀鸡那么简单。
沈怀景刚刚这样想,周府外面就冲进来一队兵,个个荷枪实弹,众人见状,无不面露惊慌之色。
大概他们都想起了酒会那夜的事来。
“白团长,这是......”周楚洋是主家,宾客都是他请来的,如今这么个情况,他再不想出头,也必须出头。
“少东家莫慌。今天呢,确实是打扰了。不过,这江城的情况太复杂,匪患难除,我也很头疼。为了保证大家的利益,还请周老板见谅。回头,我在望江楼亲自摆一桌,给少东家赔罪。”
漂亮话都让他说了,周楚洋只得连说‘不敢’。
白凤轩这才站起身来,目光越过沈怀景,然后缓缓走到台阶上。
众人都等着他发话,谁的心里都悬着,但谁都不敢动弹。这年头,再有钱能跟有枪有兵的人比吗?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这会儿没人说话,只等着接下来他们的命运。
“很抱歉,打扰各位用餐了。不过,今天这里有个人,到底是要换个地方吃饭的。”
他的话音刚落,沈怀景就见齐荣带着几个士兵走到人群之中,把其中一个人给按住。
那人想反抗,齐荣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人嘴角出了血。
沈怀景依稀认得那人,那是刘家的老二。
“白团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家老二犯了何事?”
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是如今刘家的当家人刘寿。
刘寿六十多岁,头发已然花白,穿了一身长袍马褂,都是上好的料子,看着就很贵气。
大拇指上一个碧绿的玉扳指,水头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刘老板,令郎与土匪勾结,想在我回江城的路上置我于死地。我白凤轩福大命大,不只毫发无损,还抓了两个活口。由他们交代,这些事都是你家二公子花钱雇他们做的。
土匪呢,我已经杀了。我这人性子急。至于你家二公子,恐怕得跟着我的人回去好好说说。不过,刘老板放心,若是二公子受了冤枉,我自然平安放二公子回来,并亲自登门谢罪。但若是这事......”
白凤轩笑了笑,“王法怎么定的这个罪名,我不管。但,我白凤轩的王法只有一个字:死!”
众人听闻,皆打了个寒颤。
刘寿听完,差点气晕过去。
“白团长,你这是......欲加之罪呀......”
刘寿哭嚷着看向众人,大概是想就此得到众人的支持,但众人皆不敢出声。
“白团长,白凤轩,就算你是江城的土皇帝,但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哪里容得你胡来。都按你这么抓人,那不是想抓谁就抓谁,无法无天了。”
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刘寿叫嚷起来,老泪纵横。
“大家看到了吗?今天,他能这样对我刘家,明天,就一样能这样对你们。我刘家祖上皆为官,就算是到了如今,省府也不乏我刘家的子孙,我们这样的家族,尚且如此,你们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刘寿仍旧期待着众人能支持他。
都说法不责众。
如果江城的商家一条心,白凤轩不可能把江城所有的商家都给抓了。
但是,仍旧没人吱声。
刘寿老眼一闭,跌坐在地上。
白凤轩轻哼了一声,“过去两年,我一直在城外,你们城里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知道。但是,现在我住到城里了,谁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守规矩,那就是欺负我无能。我这人心眼小,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皆不敢言。
齐荣让人带着刚刚抓的那人出了周宅,院落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就怕白凤轩再抓人。
“刘老板,起来吧,地上凉!”
白凤轩走到刘寿跟前,伸了手,像是要扶他起来一般。
刘寿哼了一声,“白团长这样行事,也不怕伤了江城百姓的心。”
白凤轩笑了笑,“就你们,还代表不了江城百姓!”
说完,他回头叫了一声‘沈怀景’,这时候听到自己被叫,沈怀景全身都震了一下,他想装不存在,都好难。
“沈少爷,走吧。遇袭的事,你也是当事人,回去听听刘二公子怎么说。”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沈怀景就那样一步步走向白凤轩。
他想过,终有一天,或许江城的人都知道他跟白凤轩有关系,但不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不是以这种凌迟的方式。
从此,不管他做什么,他是什么人,他都跟白凤轩脱不了干系,而且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架上。
这一刻的沈怀景,面色看着平静如水,但心头却如火山喷发。
刚才还在后院里跟他开得起玩笑,甚至说了甜言蜜语的白凤轩,如今就把他扒得光光的,在众目之下示众。
他就是不让他舒坦片刻,哪怕是一丁点的亏都不能吃。
一步步走过去,步履沉重,仿若万斤。
“沈少爷,吓着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摸了沈怀景的头。
沈怀景则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缩了脖子。
他那块破得不成样子的遮羞布,到底是连根丝线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