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靠近,危险又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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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窒息的感觉充斥七窍时，颈间的束缚骤然一松，南宫明姝无力地趴在地上，新鲜空气灌进鼻腔引得一阵咳嗽：“咳…咳咳…”
段凌霜下颌绷得冷硬不再看南宫明姝一眼，冷声对段齐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是。”
段齐上前准备提起人就走，视线却在看到她颈间被主子弄出来的痕迹后手下意识往后一缩，在不知道主子对她的确切处置前，有的分寸他还是要把握的。
南宫明姝从地上爬起，在经过段凌霜身边时声音低弱地说道：“段将军，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若是要死， 也请将军给个名头，别让我做个糊涂鬼。”
说罢她挪动着脚步一步步往偏院走去，留下身后的人怔怔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出神。
他哪里有错，错的是自己，竟然会对杀父仇人的儿子…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段凌霜在廊下站了许久，最后一甩衣袍去了马厩，骑上长风径直往城外而去，段宁在其后苦哈哈追着，满长街都是他喊“将军”的声音。
城外南营，段凌霜的到来让整个军营的士兵开始哭天抢地，因为今日的段将军不太对劲，站在比武台上挨个找人比武，还是不许拿兵器，要近身肉搏的那种。
结局自然是没人能打得过他，段凌霜一人单挑全营，打完一通更加气愤了，因为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说，某个答案更加清晰了。
段宁看着段凌霜又上了马，战战兢兢上前问道：“主子，接下来咱还去哪儿？”
“你回吧，我自己转转。”段凌霜留下一句话， 一扬马鞭带着长风疾驰离去，甩了段宁一脸的灰。
眼看追是追不上了，段宁只好先回了府，就他家主子这么生猛的战力，好像也没谁能让他吃亏。
段凌霜这一去，一直到天黑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昨夜春华悔恨自己没有把握住时机，今天早早的就侯在了傲雪阁，一见段凌霜踉踉跄跄的进来，她连忙迎上去扶住，口中娇俏说道：“将军，怎么喝这么多，奴婢扶您进去休息下。”
扑面而来的香粉味道让段凌霜皱了皱眉头，他侧眸看过去，对上一张精心雕琢过的脸，不是，不是他…
“滚开，不要你。”段凌霜挥开春华的手，大力之下让春华跌在了地上。
春华疼得一声低呼，眼圈蕴着泪花娇滴滴看着段凌霜，“将军，你弄疼人家了。”
她娇弱的声音吸引了醉汉段凌霜的注意，转头一步步走向倒在一旁的人，春华欣喜不已，半是嗔怪半是开心的把手递给段凌霜，等他拉起自己。
粗粝的大掌的确覆在了她柔软的手上，只不过下一瞬，钻心的疼痛袭来，让春华忍不住哀嚎出声：“啊！！将，将军，饶命…”
段凌霜冷哼一声丢下手中软下去的手腕，略带桀骜地说道：“哪来的贼子，也敢在本将军的地盘班门弄斧，段宁！把她给我轰出去！”
刚刚端着醒酒汤进来的段宁见到屋内的情景嘴角抽了抽，再一看自家主子那样儿，默默替春华默哀了几息，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是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下好了，被打了你都没地儿说理去，谁让主子喝醉了，把她当“敌军”了呢。
段宁放好醒酒汤，走到春华面前把人扶了起来，“春华姑娘，主子喝醉了就是这样，容易把其他人当敌人，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春华不甘心，但手腕的疼痛又是实实在在的，她瘪了瘪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将军夫人再好，也要有命当才是。
处理了碍眼的外人，段宁伺候段凌霜把醒酒汤喝下，在收碗的时候，段凌霜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手上用劲儿把他往跟前拽了拽。
“主子？？”段宁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主子这是做什么，但他直觉不是好事，因为主子的眼神…太那啥了，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
段凌霜逼近段宁，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眉眼，想从中体会到心跳加速的感觉，可是他把段宁眼角未处理干净的眼屎都看清楚了，心里除了嫌弃再没有别的想法。
他轻哼一声，推开额间冒冷汗的段宁，吩咐道：“换段齐进来。”
“啊？是！”
段齐端起碗连忙撒腿就跑，在门口撞上好兄弟段齐时，一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好心说道：“兄弟，去吧，主子叫你，我会好好替你们守门的。”
段齐赏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无语地进了室内。
下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段宁。
段凌霜侧躺在软榻上，朝进来的段齐勾了勾手指，段齐不疑有他乖乖凑上前去，却冷不丁被主子捏住了下巴仔细端详，他吓得难得失了冷静，结巴道：“主…主子？可是有事？”
段凌霜把段齐从眉梢到下巴细细看了一遍，他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脏污之物，可…终究是缺了点感觉，指尖下的肌肤有点扎手，远不及那人的滑腻温软。
段凌霜颓丧地闭上了眼睛，扔开段齐的脸无力吩咐道：“把他叫来。”
段齐这会被他吓破了胆，往日精明的头脑这会也搅起了浆糊，得了自由后连退三步傻傻问道：“谁？主子想见谁？”
“啧，段齐，我这儿不留无用之人，用我说得再明白些吗？”
段凌霜烦躁地捏着眉心，声音虽轻却让段齐瞬间醒了神，连忙边退边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段齐退到门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守在屋外的段宁眼里冒着同情的八卦之光，问道：“怎么样？主子是不是…”
“背后议论主子，你等死吧。”段齐后背的冷汗才干，不想被段宁这个傻子嘲笑，故作淡然的吓唬了一句。
“啊？”段宁想追上去问问详情，但主子这里又不能没有人候着，他挠挠头不解地蹲在一旁画起了圈圈。
一刻钟后，段齐领着南宫明姝过来，他在门外替南宫明姝揭开门帘便没再进去，段宁那厮想探头看看，被他一把揪了出来，两人远远的站在院子里，不敢窥听屋内的一点动静。
被关在院子里一整天，南宫明姝已经想着自己的死法了，没成想这么晚又被叫了过来，也不知段凌霜是不是想好了处罚自己的方式，她进了屋远远站在八仙桌旁，等着段凌霜的宣判。
屋内灯火幽暗，照在南宫明姝纤瘦的身上给她平添一抹柔弱，段凌霜在看见她的瞬间，放松的身子就下意识紧绷起来，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异样感觉，段凌霜恨铁不成钢地攥紧拳头，沉声命令道：
“过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南宫明姝心下是抗拒的，闻言脚步微动踌躇不前，段凌霜用了一天的时间认清自己的内心，此刻见他磨磨蹭蹭彻底没了耐心，起身大步逼近南宫明姝。
“你怕我？小陛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段凌霜把人逼到桌子与自己的中间，他欺身凑近南宫明姝，说话间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危险又旖旎。
南宫明姝别过脸，轻叹一声道：“段将军，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您想用羞辱我的方式让我死吗？”
“羞辱？我这样对你来说就是羞辱了吗？南宫明书，你费尽心机的走进我心里，这难道对我来说不是莫大的羞辱吗？”
伴随着他愠怒的声音而来的，是段凌霜带着酒气和戾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