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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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牛大壮如坠冰窟。
之后，牛大壮呆愣的飘在刘晓晓的身边，看着她嫁人。
当看到新郎的那一瞬间，牛大壮直接崩溃了，不顾一切的飘离此处。
他没有看见的是刘晓晓眼里的怨毒，那一刻，他只顾往前飘，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不知飘了多久，牛大壮遇到了一群没有理智的恶鬼，它们扑上来撕咬着牛大壮的身躯。
原本牛大壮就想着这样一死了之，但被路过的鬼救下。
之后的日子，牛大壮一直飘荡在这一处鬼域中。
“那伙山贼盘据一方，一直未能被根除，原因是与当地官兵相护着，这一点，你的妻子很是清楚，但一个女子要想报仇几乎难如登天。”
吴雪倩缓缓开口，对着牛大壮说着，“所以，她选择了那一条路，嫁给山寨头头，找机会，让所有人陪葬。”
牛大壮沉默在原地，混白的眼眸转了又转，不知在想什么。
“在当上压寨夫人后，她也一直在找机会，但山贼头头看管十分谨慎，一直到第6年，你妻子她终于取得了信任，也找到了机会。”
“那一天，山贼大胜之后，又掳了一年轻女子，准备双喜同临，大摆筵席。”
那一天，全寨子都在欢快之中，刘晓晓也终于找到了机会，那一天对她的监管变的松散了。
她将毒与安神水倒入酒缸之中，亲眼看着所有人喝了下去，有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露出了微笑。
随后，她又回到屋子里，看着熟睡的孩子，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又来到另一处房间，将被掳来的女子和一些其他人放了出来，让他们快走。
最后，她一个一个的补了一刀，将每一个头颅都割了下来。
全部摆在大厅之中，一个一个的垒了起来。
只留下那大当家。
将大当家拖着捆在虎头椅上，又将孩子一同捆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当家慢慢转醒，又因为胃部传出的剧痛，皱起了眉。
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最终还是抬头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身为山贼大当家的他都忍不住发憷，一个个血淋淋的头颅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谁！是谁！”大当家大声喊着。
一旁传出脚步，刘晓晓从一旁走出：“是我。”
大当家愤怒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啊，你对我很好，好到我新婚第二天，你将我的丈夫杀死。”刘晓晓淡淡开口，听不出情绪。
“你丈夫，是谁！？”大当家一时想不起是谁，也记不起这件事。
刘晓晓嘴角扯了一下，“是啊，都记不起是谁了吗？”
刘晓晓缓缓开口，说出了事情的原委，那一年，牛家村，120口人被屠。
刘晓晓刚好回娘家一趟，回来后，看到的是全村的尸骸。
慌忙的回到家里，还没开门，鲜血从门缝缓缓流出，刘晓晓甚至不敢开门。
刘晓晓掩面，跪倒在地上，眼泪从指缝中流出，因为绝望，甚至都无法发出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刘晓晓终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默默的推开门，看到屋里散落的尸骸。
瘦弱的身体将屋里的尸体一个又一个的搬出，又一个一个仔细的擦拭整理。
清晨，小院之中，几座土包。
刘晓晓双手渗血，跪在土包前，缓缓磕了几个头。
随后关上小门，离开了牛家村。
在之后，刘晓晓出现在了山贼寨子中。
“我忍气吞声在这数年，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但没有机会，又想着只杀了你一人，并不能为我丈夫报仇，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你知道我每天看到你的面庞有多恨吗！！”
刘晓晓平静的说着这一切，在大厅中婷婷踱步，没有大仇得报的激动，一切都很平常。
将油洒满整个大厅，缓缓的从一旁拿起火把，重新回到大当家的面前。
“现在，到你赎罪的时候了。”刘晓晓平淡的开口。
在大当家震惊的眼神中，将火把抛在地上。
火焰霎时间升腾，肆意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随着火焰，大当家在疯狂的咆哮着，但却无济于事。
两个孩子睡的很沉，几乎没有挣扎和痛苦，被烧死在火中。
直到最后，刘晓晓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所有的一切，如同视频一般，出现在牛大壮的脑海中。
牛大壮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混白的双目中，留下鲜红的眼泪。
“我对不起她，让她经历了这些。”哽咽的声音从牛大壮的口中传出，“她这一世，过的好吗？”
牛大壮迫切的想知道，刘晓晓如今的现状。
“她如今的现状，你知道后又能做些什么吗？”吴雪倩缓缓开口。
牛大壮张口无言，是啊，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吗？只是去看一眼吗？还或者是希望留在她的身边？若是看到了她后，还能安心的离开吗？他不知道，也无法做出选择。
牛大壮有些迷茫，内心不断的纠结着。
“她还在等你。”
牛大壮猛的抬起头，看向吴雪倩，明显没有理解吴雪倩话中的意思。
“自杀的人，进入地府后，是要受刑的，被火烧死，那么即要受到火烧之刑，但念在情非得已，有所减少，也堪堪百年前结束，如今她依旧在奈何桥边等你。”吴雪倩为其解释着。
听到吴雪倩说的话，牛大壮变得激动，身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是吗？她一直在等我......”
“那么，现在你的选择呢？”吴雪倩缓缓开口。
随着吴雪倩的话音，牛大壮的身躯缓缓变得透明，明显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随着牛大壮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几枚鬼币从缓缓落下，吴雪倩伸手接住，有5枚。
吴雪倩很是满意，随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收起东西，向着小院子走去。
打开门，李倩倩已经在院子里了。
吴雪倩没有管她，径直回到自己房内。
时间渐渐过去，其余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回到院子。
一个个脸上，流露着无法言语的疲惫。
奈何桥边。
牛大壮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
刘晓晓似乎也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慢慢转身。
当两人看清对方的面容时。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