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还有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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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新年好！”
肖正龙对着镜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他从没想过会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六岁都多的女孩发展到这步通过网络的暧昧。
是的，暧昧，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暧昧的，每天起床就会互道早安，睡前基本都会打一通平均时长超过半小时，甚至多半时候都是一小时还要久的电话，就算因为特殊原因没有通话，也会在微信上互道晚安。
肖正龙更是会一有空就汇报自己在做什么，是要去开会，是要去调研，就连陪母亲去个超市也会告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
这是肖正龙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黏人的男人，尤其是在他已经人到中年，并且面对的是那样一个鲜活又年轻的女孩时，他表现的似乎少了一份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更多的是对于感情的无限向往。
手机那头的田甜可能也是因为长久没见，脸上也透露出一丝害羞，“还没有到时间呢！”
肖正龙在看到那张刻在自己脑海里的脸，再听到她娇俏、甜美的声音时，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内心的感受，他喜欢上了，甚至可以说他爱上了这个年轻又让他充满罪恶感的女孩。
“晚上怎么过得呢?”
和田甜说话时，肖正龙都觉得自己的语调和平日变得不一样了，格外的温柔，生怕吓着她，那般小心。
“就和父母、还有叔叔一家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就是边看晚会，边玩手机啊！你呢，都做什么了？”
“和你差不多，和家人回老家吃了个晚饭，回来后洗了澡就给你打视频了！”
其实这些日子，因为两人关系变得日渐亲密，田甜也偶有问过肖正龙家里的一些情况。可每次肖正龙回答的都比较含糊，她也不会追着刨根问底，有些疑惑也就那么放在了心里。
“就你和伯母两人会不会有些无聊？”
听到田甜这么问，肖正龙忽然顿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聪明又善良的女孩想要探听他更多的情况，可是他真的很怕和盘托出，他怕全部都如实告知后，他们这好不容易亲近的关系就这么结束了，他不敢想象本因有了她而变得开心的生活在再次失去她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好，这么多年都差不多是这样，也习惯了，回老家和我叔叔一家吃个饭，回来我陪她一起看看晚会。”
田甜无声的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
可从她有些兴致不高的表情里，肖正龙隐隐感到了些许不安。
没顾上多想，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肖正龙把手机镜头翻转到对着外窗外的天空。
“甜儿，请你看一场跨越一千六百公里的烟花，就当我们一起迎接新年了！”
随着零点钟声敲响，看着窗外绽放的烟花，肖正龙对着听筒提高了声音：“甜儿，新年快乐！很高兴在岁末年尾时认识了你，希望新的一年我们能够因为彼此更开心，更快乐！”
镜头那边，田甜看着镜头浅浅的一笑，也说了句：“新年快乐！”
演花结束后，两人并没有聊多久，田甜就说困了，把视频挂断了。
肖正龙这才意识到她今天和平日里确实有什么不一样，总感觉她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开心似的。
想了想，肖正龙还是发过去一条消息：【甜儿，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没过多久，那边回来一条信息：【我对你来说是你的什么人？我想知道。】
【这个问题关系着我怎么回答你我开不开心这件事。】
这是两人从到交流逐渐亲密后，田甜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他，肖正龙既期待又紧张，可最后他觉得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四十载人生，总要勇敢、冲动这么一次，不然以后恐怕也不会有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心动的时刻了。
【你是我很在乎，很重视，甚至你可能不相信，你是我想要珍视一辈子的人！】
发出这条信息后，肖正龙觉得自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知道对面那个女孩会怎么回答，那种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的感觉让他的心脏一下子不会跳动了，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等待的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就在肖正龙觉得他要等不下去的时候，田甜的信息回复了过来：【那对于一个你这么在乎、重视、想要珍视一辈子的人，你有没有什么隐瞒了她，或者说骗了她的呢？】
【我要听实话！】
看到这两条信息，肖正龙心头一紧，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肖正龙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回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暴露了什么，想了半天他还没想到什么端倪时，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肖正龙，你还是不准备和我说实话吗？】
肖正龙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田甜生气了，因为女孩曾经和他说过，如果自己直呼一个人的全名时，就证明她是真的生气了。
肖正龙没想到他会在新年的第一天要面对这些，可他也很清楚，这是他早晚都要面对的，除非他只是想在电话里，网络上，随便的和这个女孩聊聊骚，解解闷，但显然他不是，他想要的更多，甚至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要完完整整拥有她。
虽然觉得如果一旦和盘托出，他可能会永远的失去这个姑娘，可内心的良知还是让肖正龙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后，肖正龙拿着手机，输入了一条信息：【对不起，田甜，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事，但是我真的很在乎你，很怕失去你！】
发送出去这条后，肖正龙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开始变得难受。
【说吧，隐瞒了我什么！】
【我结过婚，不过已经离婚很久了，我没有告诉你，只告诉你我是孑然一身！】
那边发来一串省略号之后，等了好一会儿，再没有消息。
就在肖正龙以为不会再收到任何消息时，电话忽然响了，他一看是田甜打来的。虽然他不知道接起来之后，会不会迎来一顿控诉或者臭骂，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快速接了起来。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着电话那头，田甜有些激动又有些委屈的声音，肖正龙心疼了，是真的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甜儿，是我不好。可我真的害怕，害怕告诉你之后，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好意思问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甜儿。”
肖正龙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没有别的了吗？还有没有别的瞒着我，如果只是这个，我觉得我能原谅你！”
听到田甜这么说，肖正龙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既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善良，又觉得自己真是人渣，不配拥有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肖正龙还是决定告诉她，“我还有一个女儿，已经十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