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惨然的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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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随着何夕话音落下，东子十分平静地答道，整个酒吧内的气氛逐渐凝固，安静地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对婚姻破裂的夫妻身上，目视着这场爱情的悲剧。
“好，答应得够爽快啊。看来你当时和我结婚就是个骗局对吗，你的心里根本就没在意过我，好，杨升东，我今天算是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何夕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东子，眼里充满了怨恨。
“你见过用花费几十万的彩礼来骗人的骗局吗？何夕，你醒醒吧。”
龙琛似乎有些忍无可忍，出言怒骂道。
人群中，柳滢和周琳也从外围挤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夕的身上。
“怎么了？”
柳滢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住了，而当她看到李幺额头的肿块时，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周琳见状，赶忙扶住李幺，随后让酒吧的服务员去取酒精和碘伏，她的额头已然是十分肿大，刚刚何夕的推搡用尽了力气，那一下着实不轻。
“好，你们好啊，杨升东，我一定会让你会后悔的。”
何夕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神色，然而就在下一秒，一支铅笔刀赫然从她怀里掏出，随即便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别！”
东子的瞳孔猛然收缩，迅速朝着何夕扑来，想要制止住她，岂不料中间有酒桌挡住，一个磕绊，瞬间摔倒在地上。
此刻，铅笔刀距离何夕的脖子还有一寸距离，我死死地盯住她的动作，却不敢作声，如若何夕今天划下去，确实会如同她说的一样，将令东子追悔莫及、遗憾终生。
“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何夕的眼中甩出一颗豆大的泪珠，刀子的锋刃已经紧紧贴住脖颈上的皮肤，只要她一个狠心，动脉的鲜血便会喷涌而出。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但没有一人敢去制止住她，谁都不想去面对一个处在情绪边缘的女疯子。
稍有不慎，就会殃及自己。
“你别冲动！别这样伤害自己啊。”
正当我们都处在对峙的焦灼中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茫然地转头，却不知何时柳滢已经从我身旁消失。
“别去！”
我的内心用力呼喊着，但目光所及之处，柳滢已经走到了何夕身边，企图用自己的善良唤醒这个疯狂的女人。
“你别过来！”
酒吧里，摇曳的灯光闪烁着，恍惚中，我只看到何夕疯狂地挥舞着刀片，想要驱赶面前这个如同天使般善良的女孩。
“别！”
我用尽了全力扑向何夕，但这一刻，似乎做什么都晚了。
下一瞬，空气陡然安静。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在灯光的阴影中，那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儿倒在了酒吧冰冷的地面上。
脖颈处，鲜血汩汩。
此刻，我的灵魂仿佛被抽干一样，只觉这是一场无声的梦。
本能驱使着我托起她的身体，失神地朝着酒吧门外疯狂奔去，过道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漫长，我听见宝马x5的发动机响起，门口处，龙琛焦急地朝我挥着手，我一步跨上，将怀里的柳滢平放在后座上，我的双手早已被染得血红，只能紧紧捂住她的脖颈，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这是最后的希望。
龙琛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踏动油门，随后猛打方向盘，宝马强大的动力将露天处的栏杆撞得歪曲，从绿化带上猛然掠过，此刻，时间就是生命。
夜色中的霓虹有些模糊，我已经不记得龙琛闯过了多少的红灯，只感觉车身不断地与周围的车辆摩擦着，磕绊的撞击声十分刺耳，车窗外，周围的建筑物飞速掠过，留下残影片片，此刻的这辆公路之王，已然超越了极限。
……
3201的急救室外，我呆呆地瘫坐在过道上，指缝间残留的鲜血顺着指尖一点一滴地滑落，地板上，一片血红。
龙琛紧紧地拍着我的肩膀，没有作声，一道打火机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走廊中，烟雾缭绕过后，我看到了两道人影急匆匆地向着我们跑来。
“混账，小滢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小滢到底怎么样了！？”
柳汀此刻面色煞白，双手死死地揪住我的衣领，额头上青筋暴露，不停地晃动着我的身体。
“在抢救。”
我的声音低得仿佛自己都听不见，此刻，我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柳汀。
“先放开他，这件事和凌晨无关。”
龙琛伸手劝住了柳汀，将他揪住我的手臂制止住，替我解释着。
“亏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啊，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啊？！”
柳汀极力地晃动着我的身体，我没有反抗，任由他发泄，也许此刻默不作声是最好的选择，亦或许，我已无颜面对他。
不知何时，李幺来到了我的身旁，她额头上的肿块依然显眼，但眼里和我一样充满着焦急之色，任谁也没想到，今天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柳汀的手终于缓缓从我衣领上放开，随后瘫软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向急救室三个大字，眼里满是悔恨，仿佛在责备着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交警这边联系我了，先去处理一下交通事故。”
随着龙琛的离去，此刻的急救室外，便只剩下我们三人，走廊里的空气里仍旧渗透着冷意，与寒凉的白炽灯交相辉映，光影打落在陡大的“静”字上面，显得极为冷清。
安静中，手机的微信铃声猛然响起，惊得我瞬间一身冷汗，感受着手机的震动，我下意识地抹了抹血手，随后缓缓从衣兜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
是东子。
我没有犹豫，挂断了这个电话。
今天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从我要去找东子引发的，在酒吧的约见反而导致了这样的恶果，酿成惨剧，此刻，我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相处多年的挚友。
我该恨他吗？
他们这桩破碎的婚姻最终让无辜而又善良的柳滢买了单，我实是难以接受。
或许，最刚开始，我就不该回汉中来参加这场婚礼。
……
急救室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满手是血的医生从里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