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谢大民的树还是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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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李谢大队喊叫声,哭骂声不断。
人家的铁器都被收走了。
至少表面上是的。
饭点,每个人想的点子不一样,饭都数了
石头,茶缸,油管......办法各不相同。
偶尔一两顿能行,时间长了没办法做饭可不行。
谢大山和大队长一趟趟骑着车往公社跑,想让公社给个主意,给啥主意,公社自己都快做不了自己的主啦。
下面大队都在跑,追问解决办法,给句话也行,买了新的不再收。
“又来了,又来了。”孩子们远远看到拖拉机,就像看到大怪兽,乌拉拉的往家跑。
拖拉机上下来的人,比以前更多。
下了车。领头的干事说道:“去,把这个大队人都叫出来。”
“开门,开开门。”
“开门,所有人都出来,开会。”
人到齐了站在干事对面。
干事说:“谁家有铁器,没支持建设,自己说出来。”
谢昭昭沉默的看着前面人的头发。
“没人说是吧,有没有知情人,三家,我带他去钢厂,支持建设。”干事站在对面诱惑道。
社员们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我数五个数,没人说,他们就要去搜了,5、4、3、”干事指指身后两排人。
“我知道。”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人是癞子,偷鸡摸狗,惹是生非。
谢昭昭低头拿起脚边的鹅卵石,盘算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干嘛?”江淮低下头,凑近她小声的问道。
谢昭昭道:“人这个地方受到重击,会陷入昏迷。”
江淮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鹅卵石,“我来。”
“你行不行,机会只有一次。”
“没问题。我从小打鸟,从未失手。”
谢昭昭信他这种时候不会说大话,“一会儿,我引开他们注意力,你动手。”
干事问清楚癞子的情况,道:“你把人说出来,一会儿跟我们走。”
大家都紧紧盯着癞子的嘴巴,只听他说:“有村.....”
谢昭昭稍微改变自己的声线,喊道:“看,飞机。”
所有人不由自主,抬头看向天空,哪呢?
天上云都没有,飞机更没有。
“谁干的?”干事愤怒地喊道,癞子昏迷不醒摔地上。
“说,谁干的?”他又喊了一遍,无能狂怒的样子十分好笑。
大部分社员真不知道谁干的,谢昭昭周围几个人倒是看见江淮动手。
前面乱喊的人,谁搭理他。
“两人一组,给我搜,仔细搜。”
过了不久,每个人都拿着点铁器回来。
江淮对她说:“全是心存侥幸的人家。”
谢昭昭点点头。
干事知道,即使搜出来也没用,他们没准会倒打一耙,说自己栽赃陷害。
狠狠地咬咬牙,“走,下个大队。”
走时候一眼也没看癞子。
社员们没人管举报他们的癞子,谢昭昭和江淮特走到最后。
两人走到癞子身边,她伸出手指在癞子鼻下放了一下。
心里松一口气,轻轻地说:“活着。”
活着就行,江淮也怕自己力道太大。
谢大山他们回来后,知道这回事脸色难看死了,为了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谢昭昭和江淮被叫过去。
“江淮,谁让你这么干的?万一失手怎么办?癞子死了你就完了。”最后一句谢大山压低声音吼道,嚷完还不解气,哐哐哐猛扇江淮脑袋三下。
谢昭昭不愿意江淮替自己顶罪,“大伯,你别跟江淮哥闹,是我的主意。”
谢大山伸手指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就敢?打脑袋多危险。
听说这事我吓死了,他说就说啊,哪有你们俩重要。”
谢昭昭知道他担心他俩,但是,“大伯,你刚才说的不对,这种风气不能开。”
谢大山手指隔空点了她几下,没再说话。
他不说,谢昭昭却要说:“大伯,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要早做准备。”
谢大山坐在凳子上,“我能有什么准备,过一天算一天啊。”一出接一出,他看不明白。
“不能这样。”谢昭昭说道,“我给你分析分析。”
谢昭昭把她曾经看过,一篇关于炼钢的文章,讲给他们听了。
老两口,谢大山还有江淮,无法想象谢昭昭口中的日子,谢老二说:“昭昭你编的吧。”
江淮有点相信,想到谢昭昭古怪的举止,她好像是提前知道。
谢昭昭说:“现在这事,有点往那个方向发展,多想想饿死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吧。”
谢大山慌得不行,点了几次烟都没点上,气的谢老头拍他,“看你这点出息,全大队都指着你呢。”
谢大山苦笑不已,他想指着别人,“爹,你明知道我支书怎么来的。”
接着他又问:“昭昭,你说怎么办啊?”
谢昭昭也想知道怎么办,“其实什么也干不了,多存粮吧。找个隐蔽点地方,不到要饿死人,不拿出来。”
江淮说道:“咱这没有能藏很多粮食的地方。”
“有一个,昭昭家后面那条沟,七八米深,50来米长。盖个顶子就行。”谢老太说道,“而且,这些天没下雨,沟里干透了。”
谢老二说:“藏粮食,要新地方,以前那些地方藏不住,一摸一个准。”
谢大山思索片刻,“不能一家干,解释不清。”
“大队的干部。”谢昭昭提醒谢大山。
他们容易接触到粮食,还不引人怀疑。
“要办就得抓紧时间,我去找他们开会。”谢大山说道,“我会让他们不告诉家里人,你们当不知道吧。”
谢大山动作很快,第二天就能看见行动,几个干部家都在砍树
李谢大队和周边,都有种习惯,生了孩子要种树,孩子结婚嫁人的时候,砍了打家具。
因为在她家房后,谢昭昭知道他们晚上也在干,这事还不能让别人参与。
一群干部起早贪黑,偷偷摸摸的干了七、八才盖好。
怕平顶积水,专门修了有点小坡度的顶子。
又怕漏雨,防护做了一层又一次。
还怕露馅,在上面铺了厚厚的土。
谢老太既怕孩子上去乱跑,又怕车辆经过。
谢昭昭告诉她,“别担心,我在靠近路边一侧撒了两把苍耳子。”。
漏雨不在谢昭昭的考虑范围内,过了困难几年,这个地方就不需要了。
谢大山悄悄带她和江淮进去看过,支柱是土坯做的,木头也很狂野,简单砍掉枝杈,就摆在上面,有几根,又长出了绿叶。
两侧和沟面还是原始河沟模样,只有两三米地方清理干净。
谢大树身情疲惫,“没时间,只能晚上偷着干会儿。”
谢昭昭问他,“是自费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大队出钱。”谢大山道:“自费家里就知道啦!
我就不信,有人能想到粮食在外头河沟里。”
藏粮食的沟渠盖好,谢大山他们又开始成群往公社跑,前几天轮流去。
到现在社员吃饭问题还没解决,也没说法。
社员只能撑着。
有锅不敢拿出来用。买得起不敢买,怕被收走或者举报。
钢厂还是每天有专人下乡找铁器。
谢昭昭最近发现了一个规律。
大队干部去公社,他们下乡。
谢大山他们在的时候,从来没来过。
今天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算算时间,有人通风报信。
社员都习惯了,他们一来自动出门,大门开着随便看,有铁器算他们输。
钢厂发现问题,知道下面大队到极限了。
于是换一种办法。今天不收铁器,改砍树了。
一群高中生,下了车不多说,对村里种的树,哐哐砍。
“干嘛啊,不能砍啊!还有两年我闺女就要嫁人,树要留着打嫁妆。”
“不许打嫁妆,现在钢厂各种原料短缺,李谢大队的树要去为钢厂做贡献,砍了烧成碳,才能炼出好钢。”
一群高中生认为,专砍一棵树浪费时间,于是分散开,你砍这棵树一个杈,他砍那棵树一个枝。
街上的树弄得奇形怪状,难看死了。
最让谢昭昭生气的是,钢厂日夜上工,砍树的人也不分日夜,他们晚上也来。
大半夜听见外面在哐哐砍树,什么心情。
白天没经验,晚上来的人,专挑大树开始砍,谢老太有一棵勉强算大树。
谢昭昭出去的时候,那棵树已经被砍了一半,谢老太正抱着树哭,“你们砍,把我一块砍死。”
“大娘,你行行好,我们是接任务,树砍不回去,我们没好。”
“我不管,这棵树你们不能砍。”谢老太什么也不管,就是不让砍。
“谢支书,你家人你管管,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
这棵树啊!谢昭昭走上去,摸摸树干。这棵树是谢大民出生种上的,如今已亭亭如盖。
“你们这些树什么时候用?”谢昭昭问他们。
“明天。”
“好。”谢昭昭递过去五毛钱,“今晚给各位叔叔添麻烦了,天亮请你们喝豆浆。明天早上我们家送一棵和这个一样大的过去,行不行?”
“行,明天我在门口等树。”男子接过钱,“走了,回去干完活,喝豆浆。”
谢昭昭蹲下身子劝道:“回去吧,他们不砍这棵树了。”
“我就是难受。”谢老太说。
“我知道,奶,回去睡吧。”
谢老太回去,谢大山、谢大力、谢大树他们已经穿好衣服,拉着架子车出来。
“昭昭,你回去。”谢大山说道。
谢昭昭不乐意,“我也去,我不添乱。”
谢大力说:“你别去,我知道哪有棵这么大的树,今,就我们三个给老二砍树去,其他人谁也别去。”
谢昭昭把钱塞给谢大力,告诉他,不拿钱就谁也别去。
等哥三个走的没影,谢昭昭才回去。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成想谢大民的树还是没保住,第二天晚上被人砍走了。
谢大力找到钢厂,谁知道那人说不是他,他们每天去的人不一样。
后来队里老人出面,让把树砍了,没手腕粗的树苗都砍掉。
砍吧,砍了清净,啥也没有就没人来。
一群人赶紧给钢厂送去。
出了钢厂门,有个小伙子没忍住,开始抽抽搭搭,“那是我奶给我种的树,我奶走了好几年了。”
“别哭了,以后再种回来。”
“那得多以后啊。”
“我的树也砍了,我娘给我种了二十年。”
小伙子忍不住,“我亲手砍了我奶给我种的树。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