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节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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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从秦国公府回来以后，灵萱也是睡了三天才醒过来，这天就是大年廿十五了，京城也在下很大的雪。
灵萱醒来的时候，看见灵泉趴在桌上睡着了，房间里面很暖和，点着炭火，看着也是上好的炭，应该是从宫里拿出来的。
她觉得有点口渴，就想要起来喝点水，试着走下床来，但是毕竟也是才醒过来，脚上也没有力气，才走几步就又摔倒了，还磕倒了桌子前面的凳子。
“姐姐，你醒了啊！”灵泉被这个动静吵醒了，马上就过来扶摔倒的灵萱，“姐姐，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你这摔得疼不疼啊？”
“没事，没事！”灵萱说着坐下来拿过杯子倒上水来喝，“我就是觉得有点口渴想要喝点水！”
“这厨房的炉子上还有粥，我去给你拿！”灵泉知道灵萱醒来肯定会觉得饿，一直把粥准备好的。
灵萱喝完水，朝着一边的梳妆台看过，自己的头发凌乱，脸上也很是憔悴。她站起来，朝着那边走过去，拿起来梳子，开始梳头发。
“姐姐，你在梳妆啊！”灵泉拿着粥走进来，他的头上还有没有融化的雪花。“你还是先把粥喝吧！”
“这外面下雪了啊！”灵萱看了一眼灵泉的头上，然后看了一下铜镜里面的自己，“我是不是又给大姐添麻烦了！这将近年关，宫里应该很忙吧！她还要为了照顾我而劳神。我有点后悔回来京城了！我也许就应该永远留在北厥的，不该来给她添麻烦的。”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灵泉把灵萱扶过来坐在桌上，“宫里来的太医给你看过来了，你就是因为一路过来京城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在拔完针以后晕倒的！你又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等我恢复好了以后，我可以进宫去给大姐帮忙吗？”灵萱吃了几口粥以后说，“如果还是让我这么躺在这边的话，我还不如回北厥去，或者就去告远边境，让我在那边自生自灭吧！”
“姐姐，那你想要进宫去给大姐帮忙，也要先把身体养好吧！”灵泉也只能顺着灵萱的话说下去，就怕灵萱一时想不开，一个人在这种天气里面出门去，要离开京城。
“灵泉啊！最近要过年了，宫里面一定需要人手吧！”灵萱看着灵泉说，“要么你去和大姐说说，让我们进宫去帮忙吧！”
“这，这进宫做事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应该要走个流程的。”灵泉说，“这皇宫也有皇宫的规矩！”
“这样吗？”灵萱想想也是，她就说，“那我们去秦国公府上吧！过年的话，他们府上也会很忙的吧！也不知道小耀儿怎么样？我还想去看看他呢！”
“秦国公府，他也有自己的仆人的！我们怎么可以去做他们的仆人啊！这算起来，我们可是自家人啊！”灵泉没有想到灵萱会这么想要出去干活，看来这可以看住她不离开京城，也看不住她自己出去找活干。
“主家少爷！”听见外面一个老嬷嬷的声音，应该是在叫灵泉，“要么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工钱你给我结一下。”
“哦，好的！”灵泉说着要走出去，也不忘和灵萱解释一下，“张嬷嬷是大姐请的短工，就是帮忙收拾一下院子，还有这几天给我们做饭的，现在你醒了，我就让她回去了！”
“她做了几天？要给多少钱工钱？”灵萱很有兴趣的问着，还和灵泉一起走了出去。
“主家娘子好！”张妈看见灵萱出来了，就和灵萱打招呼，“这外面下着雪呢？主家娘子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张嬷嬷，这是这几日工钱！”灵泉说着把一些碎银子给张嬷嬷，“这要过年了，你肯定很忙吧！”
“还好，还好！”张嬷嬷拿过银子说，“我准备做完今天，后面就不去做工了，这家里也要过年，也要准备的啊！”
“也是，这一年到头也要休息几天的！”灵泉说着送张嬷嬷到门口去，“那我们就年后见吧！”
“嗯！年后见！”张嬷嬷正要推门走的时候，灵萱也披了一件厚衣服走了上来。
“张嬷嬷，你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灵萱说着，“我想要问问，这临近过年，还有主家会请短工吗？我这闲着也是闲着，你看我可以出去做短工吗？”
“主家娘子这是开什么玩笑？”张妈看着灵萱说，“我们这做佣人都是下等人，主家娘子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去做佣人呢！你这要出去做佣人，你兄弟也不同意吧！”
“我哪里是什么上等人，我们大姐也在做伺候人的活，她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灵萱很理直气壮的说。
“这，这……”张嬷嬷看着灵萱很为难的说着，在张妈看来灵萱就是细皮嫩肉的夫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做佣人呢！
“哎呀！张大妈啊！我总算找到你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也是做短工的年轻女子推门进来了，她就是特地来找张大妈的，“这佟婶子她早上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医官说她小腿骨头断了，这不能干活了，要养着了啊！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雪天路滑，她上山时候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啊！”张嬷嬷有点无奈的样子，“那她的活还要找人替啊！”
“就是啊！这要过年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出来做工了，人很难找啊！”那个女子也无奈的说，“实在不行，明天我去替她做吧！她的活应该做到年前可以结束的吧！反正也没有几天了。”
“阿金，这不好说！”张嬷嬷面露难色的说，“这个山上的主家不知道过年以后还要留在京城多久，要是他留下来的时间久的话，这做工的时间要拖到年后了。”
“但是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回来的！”阿金眉头紧锁，“他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六岁的小公子，他是还请了人专门照顾的嬷嬷。可就是有个嬷嬷了，这一个大院子里面的活也是干不完的。佟婶子这主城里还有个活，所以她是每天山上山下跑的，这早上也是因为太着急，才在上山的时候摔倒的。”
“这可怎么办啊？”张嬷嬷一筹莫展，“我这边也只有佟婶子是过年不回乡里的外乡人！这京城本地人，过年期间肯定不愿意出来干活的啊！”
“张嬷嬷啊！你看我可以吗？”灵萱想着这想着要干活，活怎么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不行啊！那个主家是在皇宫后面的后山上吧！”灵泉说，“这在主城里面倒还好，后山有点远了，而且最近又在下雪，山路不好走啊！这个佟婶子不就摔断了腿吗？而且还要从年前做到年后，这也有点久啊！姐姐你才来京城，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啊！这年前你就别出去找活了，年后再说吧！”
“就下这点雪没有问题的，还有如果要从现在开始做到年后的话，我就住山上不下来了，直接在山上过年吧！”灵萱说着看着那个女子，“山上的主家房子够大吧！我可以住他那边吗？”
“山上我经常去，主家院子很大的，佣人房间也是有的。”那个女子说，“本来他这么大的院子肯定是有常住佣人的，只是主家经常不在京城，所以也就他回来住的时候请短工了。”
“好的，那我现在去吧！”灵萱很认真的说着，“你看我这边就我和我弟弟，这过年也不用做什么？我就从现在开始一直做到主家离开京城的。”
“姐姐，不行啊！这过年你怎么可以在山上过啊？”灵泉看着是应该拦不住灵萱的样子，“你这来了京城都没有和大姐大姐夫好好见上一面呢？还是等过年以后让大姐安排你做事吧！这离过年也就这几天啊！”
“这是他们现在马上就要有人去干活的好机会啊！如果等到年后，能出来做工的人就多了，这样的机会不一定还能轮到我。所以我现在就要和她们一起上山去了。”灵萱看着灵泉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这既然你说太医都给我检查过了，说我没有什么问题的，那我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啊！你就让我去做这份工吧！等我年后回来，再听大姐安排吧！”
“姐姐，既然我拦不住你，你就去吧！”灵泉很无奈的说，“但是你如果做的感觉累了，辛苦了。那就马上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一切都要以自己身体为重，千万不要强撑啊！”
“知道了，我的好弟弟！”灵萱笑着说着转过身来说，“张嬷嬷，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好东西和你们走！”
“好的，好的！”那个叫阿金的女子也很高兴的和灵萱说着，“等会我路上再和你说，过去那边要注意点什么吧！”
就这样，灵萱简单整理一下东西，就和张妈她们一起走出去了。
灵泉也知道拦不住灵萱，就说也要一起去做事。只是那个住山上的主家说不要男佣人，所以灵泉也就不能去做工。
望着灵萱她们三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灵泉心里是难受的，他很担心灵萱会不顾着身体情况强撑，看来也还是要去山上看着她的才行。
灵萱听着阿金说起来在山上主家要干的活也是简单的，就是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给他们收拾一下房间，打扫一下卫生。再有事就是要帮着嬷嬷一起照看那个小公子。
这对于照顾小孩子，灵萱想着自己还是有经验的，小蝶就是她从小照顾长大的。
还有这下雪走山路，也一点难不倒灵萱，北厥的雪要下得比这边大很多，她不管是骑马还是走路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小公子是主家老爷自己的孩子吗？”灵萱在走进这个山门上挂着“青山北苑”的院子，心里就一直想这个主家家里面的情况。
“主家是个居士，也就是佛家里面在家修行的信众！”那个阿金说，“虽然居士可以娶妻生子，但是主家却没有娶过妻，这个小公子是他的义子。”
正说着有个嬷嬷也过来了，看着是灵萱一个生面孔就疑惑的看着她。
“这位就是照顾小公子的方嬷嬷了！”阿金互相介绍着，“方嬷嬷，这位是来替佟婶子来干活的甘姑姑，佟婶子要干的活你就交代给她吧！”
“方嬷嬷好！”灵萱很有礼貌的给方嬷嬷打招呼，方嬷嬷却看都不多看一眼，拿过扫把就递给了灵萱。
“这雪下了一天一夜，进来的路上都是积雪了！你去把山门下面到里屋的路扫出来吧！这样主家回来也会好走些。”方嬷嬷这是没有等灵萱放好行李东西，就给灵萱安排好了活。
“好的！我这就去！”灵萱把自己的包裹放在栏杆上，就拿着扫把朝着进来的地方走过去了。
“阿金啊！”方嬷嬷看着灵萱的背影说，“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佣人的，她真的能做佟婶子的活吗？”
“我看她也不像能做的样子！”阿金说，“可是现在临近过年，我们也找不到人手，她要干就让她先干着吧！等过完年再说吧！”
“也是啊！你说佟婶子咋那么不小心，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事呢？”方嬷嬷说着很无奈的样子。
“我听张大妈和我说这个甘姑姑好像身体不太好！”阿金小声和方嬷嬷说，“你多看着她点，不要让她做过重的活啊！”
“看她细皮嫩肉的，怎么都不像做佣人的样子！反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娘子！”方嬷嬷说着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就走到院子里面的书房里面去翻找着画卷。
“方嬷嬷，你找什么呢？不要把主家的东西给弄乱了。”阿金看着方嬷嬷这么找东西，心里很不安。
“阿金，你来看这幅画！”方嬷嬷展开了一幅人物画，画上有个女子站在花园里面，正抬头望着明月，“你看这画上的女子是不是很像甘姑姑！你看这脸型虽然有点不是不像，但是这个眼睛，这个眼神是不是很像啊！”
“嗯，好像被你一说确实有点像啊！可这画中女子也只有侧脸，而且看着女子的身形，应该是身怀六甲，快要临盆的样子！”阿金看着画说，“这个女子难道是主家的夫人吗？可是主家不是没有娶过妻过，为什么会有这这样的画？”
“我也不清楚啊！”方嬷嬷看着画说，“我也是晚上经常看见主家老爷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盯着这幅画看得入神，我才在收拾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这幅画！”
“不过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要是真的和这主家老爷有什么过往，她怎么可能还要来这边做事！这估计也就是人有相似而已！”阿金也没有闲心管这么多，她还要下山忙其他活去呢！“这主家的东西你也不要乱弄了，看完赶紧放回去吧！”
也就方嬷嬷还一直盯着画发呆着说：“也是啊！这个画上夫人也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世？如果还在世，主家老爷也不用对着画怀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