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个世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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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门口和儿子分开，叶小天匆忙赶去地铁站，上班的时间很紧凑，老板高升对他很好，他也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
不迟到就是他最大的坚持。
“老板！钱放箱子里了！”
叶小天朝着早点铺里面喊了一嗓子，拿了一杯豆浆，向钱箱里丢了一枚一元钱硬币，就飞速冲进了地铁站。
早高峰的城市地铁，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
叶小天是被人流拱进车厢，不多久又被人流裹挟着换乘了另一班地铁。
第二条地铁上稍微宽松了一些，旁边两个女生似乎是一起的，虽然很小声的在交谈，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你的卖身契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咱们这种普通人家出来的，哪有选择的余地！”
“岩少想要，我老板就加了点价钱给他，谁让老板也得罪不起！”
“那岩少怎么说？”
“岩少倒是给了我个机会，我还在犹豫。”
“什么机会？”
“岩少帮我讲，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做他的贴身秘书，每个月给我3万纳圆！还给我一套房子，三年后我就自由了。”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所以，你懂的！”
“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就是，让我去他旗下的一家公司去做应收，也就是去催收账款。”
“借这个职位和他做一个对赌，三个月内完成1个亿的债务催收，如果做到了，就让我去他那家奢侈品店去当店长。”
“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去做他的贴身秘书，而且是全年无休，随叫随到，并且不能辞职的那种。”
“这未免太狠了啊！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要去搏一搏！管理这么一家店，一年保守我能有百万打底的年薪，最关键的是能够接触到不错的圈层，要知道能来的都是有身份的达官贵人，积攒点人脉关系，也许以后我就能给自己赎身了。”
“好羡慕你啊！只可惜我没你这么好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都是什么魔鬼言论，叶小天很是诧异，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人签卖身契。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女孩居然认为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实在忍不住，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你们可以告他啊！卖身契是违法的！”
叶小天实在忍不住，自己的三观被震惊到了，于是插嘴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强烈不满。
“有病吧！”两个人斜眼看了一眼叶小天，厌恶的表情挂满了脸上。
“想搭讪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大叔！”
另一个女孩把大叔这两个字咬的重重的，“拜托！泡妞前也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闺蜜可是岩少的女人了，你个坐地铁的穷鬼，也不掂量掂量！”
叶小天被搞懵了，现在的人三观都这么不正了嘛！
两个女孩的谩骂开始没完没了起来。
“你自己一个月赚几个子，有1万纳圆吗？看你这一身穷酸打扮，不到500块的装扮，也配插嘴姑奶奶的谈话！”
“姑奶奶注定是混上流社会的，你个臭苦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
“姑奶奶这身衣服可都是岩少给买的，加起来一万多纳圆呢！你见过嘛，这牌子，想来你也不知道！”
“你一年的工资能买姑奶奶手里这个包嘛！驴牌新款，本地限量10个的，10多万纳圆呢！买得起嘛！”
。。。。。。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叶小天借着有人上下车，挤到了远离俩女孩的位置。
这连珠炮似的攻击，让他差点没把脑仁炸掉。
虽然他走远了，依旧可以判断出两个人对自己的声讨并未停止，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日了泰迪了。
安稳了之后他掏出手机，给赵鹏发起了消息。
“兄弟，我刚刚地铁上遇到俩女孩，那三观稀碎了一地！”
“咋了，天哥，你又愤世嫉俗啥了？”
“俩女孩，居然卖身了，还欠了卖身契，我说了他们，他们还骂我！”
“天哥？你在给我开玩笑？”
“怎么啦？你有屁放，别给我绕绕绕！”
“你先想想你自己的卖身契，再管人家吧！”
“咱们这种平民子弟，哪个不是靠卖身换取教育资源的，说得你好像没有卖给老高一样。”
“我？卖身？老高？你在跟我开玩笑？”
“天哥，你咋了，今天发烧了，怎么一大早的净说胡话？”
“我想静静，懒得理你！”
“静静？你网上约到的？发照片来看看！”
“滚！”
忽然间，叶小天的脑子针扎一样刺痛起来。
“对了，天哥，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到公司就知道了！”
赵鹏最后发了这么一句话过来，叶小天并没在意。
“小样！你不是做好富豪生活的准备了嘛！不要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现在这样可不体面啊！”
这声音，怎么和那晚梦中怪神的声音一样，完蛋了，我的精神恍惚越来越严重了，大早上的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叶小天怕打了一会自己的脑袋，方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不过，刚刚恍惚中，他好像听到赵鹏说，把他的卖身契影印件给他发了过来，让他自己看。
他连忙翻开聊天窗口，一个pdF文件出现在眼前。
叶小天将信将疑的点开了文件，一组合同的影音文本出现在眼前。
签署时间是十年前，那是叶小天刚刚高中毕业的时间，甲方赫然是高升。
大致的内容是，叶小天自愿到高升的公司工作，直到公司不再需要他，并且要做到即便退休也要随时上岗。
没有高升的允许，叶小天不能够跳槽到任何公司工作。
最下面的签名和手印，他反复看了几遍，确实是自己的笔迹。
突然间，叶小天感觉惊悚起来，难道赵鹏也参与到那个诈骗组织了！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这么大的阵仗只用来对付自己，太过了吧！
还是自己疯了，从昨晚的梦开始，自己精神就不对。
先到公司看看情况，不行就跟公司请个价，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自己可不能崩溃了，还要靠自己撑着这个家呢，病不起，伤不起，更是休不起。
这年头卷得太厉害了，每年一茬茬的新人进来，一不留神就会被取代位置。
他可是听说，朋友的公司，老板新招的一批都是海外名校的硕士。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家境都不错，就是来学习工作经验的，很多人要求月薪6千就干。
他们每个月在好地段租房子就要8千块，开车上下班各种开销一个月少说2万块。
这让这帮子普通学历，家境一般，工资要求8千的老人如何面对。
叶小天和公司的人事关系很好，一次私下聚会时，人事就曾说过，老板高升最近也想弄一些海归来公司，充当鲇鱼的，让大家一起996，卷起来他才能赚更多钱。
但是后来因为老高融资不顺畅，海归看不上他这样的小公司，这个计划就暂时搁浅了下来。
叶小天随着人流挤下地铁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买豆浆的那个早点铺，这时候已经炸锅了。
确切的说，是地铁前面的一条街，已经全都炸锅了。
“老头子！你快来看！有人给了游戏币！”
“谁啊！这点小便宜都占！”
周围的街坊们和买早点的食客，也都跟着一起义愤填膺起来。
“你说说，谁买早点，给了这么个游戏币样的玩意，也是缺了大德了。”
“老板夫妻两个，70多岁了，卖早点本就是良心价，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还有人这么干！”
“咦？能给我看看嘛？”这时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凑了过来。
“拿去，随便看！”
他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镜托，伸手接过那枚硬币，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不是游戏币，应该是某种纪念币！”他肯定的说道。
“你看这央行字样，不是作假的，而且游戏币也不会用这字样。”
“哦？给我也看看？”
“还真别说，真是啊，一纳圆的纪念币，老板你赚了！”
“对啊！对啊！纪念币换普通币，至少都是1:1.5的！”旁边有人应和道。
说着话，这人就要把那枚硬币递还给老人夫妻。
“给我也看看！”斜刺里插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有范儿，看样子应该是个大企业高管。
“这是！”那人看了一眼硬币，随即摘下眼镜，擦了擦，又仔细端详起来。
紧接着他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在了手上，紧紧握着这枚硬币。
随后他手开始不由得抖动起来，然后整个人也开始抖动起来。
“这不是一纳圆，这是一元啊！一元啊！货真价实的一元钱啊！”
“这位先生，你说什么？”
“我是旁边工行的行长，这是一枚一元钱的‘麟稀币’啊！”
“麟稀币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麟稀币是银行发行的大额现金硬币，面值有1元、5角、1角、5分和1分，共五种，对应咱们纳圆就是，1亿纳圆、5千万纳圆、1千万纳圆、5百万纳圆、1百万纳圆。”
那个自称银行行长的人对那人的话给出了肯定，“这种硬币的金属材质，采用20年前，发现号捕捉回来的一枚小行星碎片，从中提取出来的稀有金属，地球上完全无法合成这种元素。”
“这种金属全世界也才不到10公斤，世界各国把它和一些贵金属进行了混合，制成了各国的麟稀币。”
“这枚麟稀币是我国15年前发行的，当年那批要么已经回收重铸，要么就是已经被一些大家族给收藏了起来，市面上可是很难见到了。”
“别说市面上了，全世界还能常常见到这种货币的，尤其是这么大面值的，也就那么一小撮人，说是百万分之一也不为过。”
“嚯！”“吸！”“嘶！”
一时间周围先是一静，紧接着各种感叹词此起彼伏起来。
“老板你好，请问能否委托我行帮您贮存这枚麟稀币，您放心，利息绝对好商量！”
“如果您要是想把它兑换成普通币，我们兑换率可以商量，1：1.3的话，我现在就能决定！”
早点摊的老夫妻还没从这个巨大的刺激中恢复过来，两个人隔了老半天，才互相掐着人中，确认着自己不是做梦。
“老婆子，我们成富豪了？！”
“是的，我们有钱了！我们没做梦！”
反应过来的两人，连忙抓过那行长递过来的硬币，紧紧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则牢牢抓住行长。
“你先说，能给多少利息！”
“那要看您想怎么存了，我们银行有许多种组合方案，您跟我回银行，我们慢慢聊！”
“好好好！不行！”
“怎么了？”
“这还有许多人没吃早点呢，我得卖完今天的量！”
“您都这么有钱了，还卖早点干嘛！”
“那不行，这些都是我的老主顾，很多人不吃我的早点，一天没精神！”
于是乎，这个早点铺子里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临时工。
这名临时工干劲十足，一边干一边盘算着，如果对方肯将这枚硬币换成其他普通币的话，他倒是可以借机会召集一批本地富豪了。
要知道这玩意不仅是货币，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如果老夫妻肯割爱，他转手就能拿到巨额抽佣，至少能获利1亿纳圆吧。
当然，他更在意的还是这枚钱币带来的人脉，他王行长办事牢靠的名头可是坐定了。
但是好梦还没开始，就要被打破了。
很快，来这里帮忙的临时工的数量，变成了五个。有人抢生意来了。
这帮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要是能够找到丢硬币那个富豪就好了。
“阿嚏！”刚下地铁的叶小天打了一个喷嚏。
估计是地铁空调吹的，有些热伤风了，到公司怎么也要冲一个泡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