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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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刚刚回到端王府的秦徒言，还没等屁股坐热，就被叫到了书房内。
这胖子还以为是“偷钱”的事情败露了，站在那里，惴惴不安。
谁曾想到，老端王不仅只字未提“钱”的事情，而且对他好一顿嘘寒问暖，差点都把他感动哭了。
可秦徒言毕竟不是三岁孩童，稍一琢磨，便明白老端王的用意。
于是，他直接挑明道：“太爷，您是不是想打听平弟的事？那就就直接问吧，别旁敲侧击了。”
秦端指着他笑了笑道：“既然这样，太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了。
你和小平儿的关系一直很好，今天接触下来，你认为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秦徒言思考了片刻道：“出去这一趟，他好像长大了，对我不再像以往一样依赖，我感觉两人之间有点隔阂。”
“就这吗？你没感觉到他这变了吗？”秦端指了指脑袋。
秦徒言一脸疑问。
“就是他现在做事、说话的方式是不是和以往大相径庭？还有脑瓜子也变得聪明了？”秦端继续循循善诱。
“太爷，平弟一直都很聪明的。”
听到自己的长辈这样说秦平，这胖子有点不高兴了。
秦端拿起拐杖使劲敲了下胖子的头道：“放屁，他的“笨”和你的“胖”，京城人尽皆知。”
胖子揉了揉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太爷，你若再敲，我就变成“又笨又胖”了。”
秦端被他逗的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拐杖。
接着他坐在椅子上道：“人有时候，还是笨点好啊。”
秦徒言赶忙走上前去，双手搭在了秦端的肩上，捏起了肩膀。
“太爷，是不是宫里的风向又变了？”
“你猜出来了？”
“我又不傻，范斌都出任五陵城城守了，这不就是个信号吗？
不过，我估计又和以往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不，这次陛下是认真的。
今日召我入宫，决定年后将义郡王的那个“郡”字去掉了。”
秦徒言的手一顿，用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道：“那皇后和护国公那边呢？”
“他们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了，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了。”
“您也同意了，是吗？”
秦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是因为我吧。”
老端王叹了叹气道：“陛下许诺，待新王登基，封你为“郡王”。”
大秦的王爷有亲王、郡王、异姓王三种，其中封亲王的一般都是皇帝的叔伯、兄弟、儿子们等。
异姓王暂且不提，毕竟上次有人封王，还是两千多年前呢。
大秦的王爷们没有世袭之说，亲王的子嗣封为郡王、郡主，郡王的儿子们封为国公，再之后就没有爵位了。
不过，王爷们的地位尊贵，可参朝政，受到大秦皇室供养，基本上衣食无忧。
当然了，也有些特殊的情况，皇室后人中若是有重大贡献，也可以册封为王。
端王府中，目前只剩端王和秦徒言两人，端王的儿子、孙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秦徒言现在是第四代，并没有爵位在身。
老端王年事已高，不知道哪天就两腿一蹬了，最放不下的就是这曾孙。
这么多年，一直在给他奔波，想要帮助争取个国公的爵位。
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现在，皇帝许诺给个郡王，条件就是支持秦义，他怎么能不同意呢？
“太爷，若您支持平弟上位，他也会封我为郡王的。”
“凭你和小平儿的关系，若他登上宝座，太爷相信他甚至会封你为亲王。
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为什么我百般恳求，陛下连个国公都不给呢？
还不是因为我一直支持的是小平儿？
如今，陛下已经下定决心，我若再执迷不悟，那就是在为你招祸啊。”老端王痛心疾首道。
“可我根本不稀罕这郡王。”秦徒言大声道。
“放屁，没有皇室供养，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了几年。”老端王举起拐杖用力一砸道。
秦徒言还想狡辩，但想想自己的身体，还是紧咬牙齿低下了头。
“那平弟怎么办呢？”
“小平儿再不济也是个亲王，没人可以伤害他。
陛下会为他找个封地，以后做个闲散王爷吧。”
“那不是要把他圈养起来了吗？这不公平。”秦徒言怒道。
“这世上哪有公平可言，谁叫小平儿技不如人呢。”
“可帝王未必需要文韬武略，只要知人善任、有人辅佐就够了，我们大秦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皇帝。
到时，只要让平弟多生些孩子，从中挑选一位优秀的即可。”
“徒言啊，你所说的这些我们怎么会想不到呢？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整个天下就像一场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这是万年以来从没有过的局面。
只需要一个契机或者是导火索，一场巨大的战争或者说浩劫将会席卷天下，无人可以幸免。
你认为一位普普通通的大秦帝王，能够镇住这个场面吗？”
秦徒言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又不是只会吃喝的纨绔，自然了解天下大势。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您刚才打听平弟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端王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徒言啊，若小平儿还是以往的样子，我自然不会多问。
毕竟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很完美的结局了。
可若他受了蛊惑，有了别的想法呢？你可以想想，这么多年朝中大臣忤逆陛下的结果。”
听闻此话，秦徒言眉头紧皱，不由的恼怒道：“那又咋样，陛下还敢杀了平弟不成？”
“放肆，这话能是你能说的吗？”老端王怒喝道，接着头也不回，拐杖向后一甩，直接砸到了秦徒言的脑门上。
这一棍可不轻，胖子的脑门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个包，但他却紧咬牙齿，一言不发。
许是感觉到自己出手重了，老端王叹了口气道：“徒言啊，虎毒不食子的道理，陛下还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伤害小平儿的。
可你想过义郡王没有？那可是位心狠手辣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