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孤多带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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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宿主加油。]
覃可大赤赤躺到床榻上,面如死灰。
谁来救救她。
今夜有风,窗户也没关,床榻四周的白色纱幔随风飞舞,晃花了覃可的眼。
房间里的烛火被吹得左右摇摆,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正犹如覃可此刻的内心。
也是,即将跟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同行,能不让人担心吗?
覃可咬着指甲盖,飞快地想着解决方案。
最后还真被她给想出来了,一双小鹿眼跟夜空里的星辰似的,一闪一闪的亮了。
子时。
城墙下,宫门处,一辆马车笼罩在月光下。
摄政王说他带了暗卫随行,所以覃可一个侍卫都没带。
香妃一身华服遮不住浑圆的肚子,被覃可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
马车很宽敞,被一盏挂壁的灯笼照亮,红色金丝绒的坐垫柔软干净,覃可与香妃坐一处,对面坐的自然是坤衍。
他半磕着眼,像是睡着了,直到覃可喊他才睁开。
“老师,孤来了,孤还多带了一个人。”
坤衍剑眉轻蹙了下,一双深邃的凤眸掀开一条缝,在两人间来回打量。
怕他拒绝,覃可拉起香妃的手,认真解释。
“孤想着去咸洲要不少时日,就决定把爱妃带在身边,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孤的皇子,孤留她一个人在宫里着实不放心呐。”
覃可这番话,成功让香妃嘴角弯起,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满满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覃可最受不了香妃这炙热的爱慕眼神。
要是换平时,她会心虚,愧疚,甚至移开,但此时此刻此地不允许她这么干。
即便她没看那边,也能感受到某人审视的眸光正落在她身上。
既然摄政王好雅兴,那她就成全他,让他看看她和爱妃有多恩爱。
覃可微挑了下眉,拿出在剧组的毕生所学,同样深情款款的看着香妃,捏了捏她的手,“无论何时何地,孤都不会弃爱妃不顾。”
“皇上。” 香妃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声皇上带着撒娇的语气,喊得人骨头都酥了。
即使覃可一个女人听了都有些受不住,怪不得玉王家那个风流浪荡子都这般觊觎香妃。
这等柔弱无骨的美人,娇滴滴又香喷喷的谁能不爱?
覃可笑了,抬起她的手背,低头亲了一口。
“皇上,车上还有人呢。”香妃俏脸一红,抽出手,害羞地别过脸去。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坤衍始终没搭话,只吩咐车夫启程,便磕着眼继续睡觉,像是很疲倦的样子。
覃可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他,这人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出门在外本就不便,何况还带了一个孕妇,覃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答应。
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马车行到一片昏暗的竹林处,车子被什么颠了一下,突然停下来。
紧接着只听马夫一声惨叫,像是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味从浮动的轿帘处飘进来。
风一吹,帘子撩开,只见月光下车夫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香妃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往覃可怀里钻。
覃可单手搂着她,也吓得不轻,一边在脑子里呼唤系统,一边飞速整理书里的剧情找原因。
坤衍凤眸忽地一睁,警觉地撩开窗户布帘,看出去。
他眼睛一眯,忽然喊了一声,“趴下。”
覃可第一时间将香妃的脑袋按了下去,将她整个护在怀里。
两人都乖乖趴在坐垫上,不敢乱动半分。
数支箭“嗖嗖嗖嗖”地飞进来,很快将马车顶扎成了一个马蜂窝。
马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有砍断竹子以及砍掉人肢体的声音,还有各种惨叫声。
香妃身体抖如筛糠。
覃可心里也怕,但还是摸着香妃的脑袋,安抚她。
生怕她动了胎气。
[宿主别怕,今晚的刺客不是冲着你俩来的。]
脑袋里这声机械音,让覃可精神一振,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狗系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孤喊了你半天没反应。”
[嘿嘿,宿主,本系统不小心睡着了,你们马车往竹林的反方向跑 ,准没事。]
“你让大家原路回宁京城?你确定那边没更多的杀手埋伏?”
[当然,本系统从不骗人。]
一人一统神交流的空档,坤衍已经出了马车,到前面驾着车在竹林里,一路狂奔。
覃可赶忙坐直身子,安抚好香妃,捞起轿帘阻止他。
“老师,香妃动了胎气,孤想先送她回宫好生休养。”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尽量装出焦急的神色来。
“驾。”坤衍猛地一挥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这人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
覃可急了,伸手去抓他手上的缰绳,坤衍大手瞬间握住她手腕,一个用力。
天旋地转间,覃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点点龙涎香的味道飘过她的鼻尖。
是坤衍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还挺好闻。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隔着纤薄的衣料,覃可都能感受到对方皮肤滚烫的温度。
怎么这么烫?
坤衍受伤了?
不,应该是中毒了。
覃可这才发现他手臂的白色袍子,晕染出好大一片血迹,红与白的结合,在月光下异常明显。
他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等先走出这片林子,甩掉后面的尾巴再说回宫的事。”
“不不,孤得回去。”覃可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
坤衍头压下,将她整个压回怀里。
只听“嗖嗖”两声,一对剑擦过他们的身体,“咚”一声定到了马车的柱子上。
坤衍直起身,一把飞镖甩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竹子顶上落下来。
“驾。”坤衍拉好缰绳,接着驾车。
覃可心跳如鼓,扭过头,眸光轻飘飘扫过柱子上那两支剑,心里咯噔一声,就差一点,差一点她脑袋就被那玩意射穿了。
好险。
反观驾车的坤衍,面色如常,仿佛一只夜间捕食的猎豹,眼神深邃又犀利。
“皇上。”听到响动,轿子里的香妃终是坐不住了。
“孤没事,爱妃别乱动,孤这就来。”覃可赶紧从坤衍怀里起开。
许是她起得太急,又或是马车颠簸了下,导致她唇瓣轻轻扫过坤衍的耳垂。
她明显感觉男人的身体都紧绷了一瞬,眸光里杀气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