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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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汪大洋孤身一人，正坐在市政府偌大的会议室里。
整整一个下午，他一直在开市长办公会。
这个会本来上周就该开了。可是，八个副市长很难聚齐，缺席三四个成员，这会议就开不起来，不合规定。唉，龙多不下雨，这副职一多，有时还真是耽搁事儿。
就今天下午，依然缺席两位，一个在北京出差，一个在参加省里的电视电话会，但总算能凑合着开了。而且，也不能无限期拖下去，相关的委局和县区急得嗷嗷叫，等着市政府拍板定案。
累积的几十个议题走马灯似的，终于尘埃落定。散了会，与会者一哄而散。
环视了静悄悄的会议室，汪大洋拨通了简挺的手机。
简挺盯着手机屏幕，想了想，摁断了。
自己和汪大洋的关系，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师父马又腾。
中午吃饭时，马又腾还问过自己与王智化的关系呢，这很敏感呀。
于是，简挺发了个短信：不便接，何事？
对方来信：速到政府大楼办公室见我。
简挺回复：好的。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马又腾就问他是否有事儿。
简挺尴尬地笑笑，说：“师父，你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嘛，我总得有点个人隐私啥的，工作以外的事儿，不必事事都汇报吧？”
马又腾被逗笑了，说：“你小子，八成是恋爱啦？嗯，这个点儿，是晚上约会的时间。嘚，我老马不能碍手碍脚，得成人之美，走，上车！”
俩人就往车那边走去。
马又腾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我猜着了，是不是市局的那个姑娘，叫啥琪的那个？”
“孟琪。不是那回事，师父。”
“嘿嘿，还不好意思了呢。你们是同学吧？”
“是，警院时的同班同学。”
“这姑娘不错，长得电影明星似的不说，人呢，还特善解人意那种。”
“呵呵，师父，你对她挺了解的嘛。”
“没顾上跟你小子说，你在禁闭室待着那几天，哎，她急得哟，一趟一趟的。看得出，人家可是真心对你好啊。李大叔出事儿后，我干脆就把你交给她了。”
“嗯，她人是个热心肠。”
“简挺，我可告诉你小子，我不会看错人，这个孟琪，又漂亮又贤惠，将来绝对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那种，难得呀。你得把握住了，一定要追到手啊。”
“哎呀，这哪儿跟哪儿呀，师父，你啰嗦不啰嗦？”
“呵呵，走，走，误了约会的点儿，就讨人嫌啰。”
简挺心里话，还约会？误会还等着我呢，先顺利解除掉就烧高香了。
说笑着，俩人就上了车。
路上，简挺想起上午花梦蝶一事，就跟马又腾说了大致经过，想请他一道去夜巴黎，调取监控和住宿登记记录。
马又腾开着车，听完，摇了摇头，感叹说：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会玩，都是钱给闹的，金钱面前，法律呀道德呀廉耻呀，啥都不要啦。”
“是啊，让人很无语。”
马又腾又叮嘱道：“和这些人，你小子得给我保持距离，别跟着学坏了。特别是又提了副支队，更得洁身自好啊。”
“放心吧，师父，我心里有数。”
“嗯，那就好，按说，咱现在就能顺道去办这事儿，不过，还是先去约会吧，别耽搁大事儿，终身大事啊。明天去吧。”
简挺懒得解释，答应说：“行，我听师父的。”
回到市区，俩人分了手。
简挺到市政府大楼时，已是晚上七点，大楼里空空荡荡的。三年前来过，不算陌生，很顺利就来到汪大洋办公室。
汪大洋起身给简挺倒了杯水，陪着坐到了沙发上，问：
“在二马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三年了，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简挺腼腆地笑笑说：“还行，想着市长忙，没敢叨扰。”
“对了，关禁闭是怎么回事？”
“小事情。”简挺简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汪大洋埋怨说：“你当时和我说一声，还关什么禁闭呢。”
“我不想给市长添麻烦。”
“哎，什么麻烦，就是一个电话而已。”
简挺站起身，很正式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汪市长，副支队长的事儿，我想都没敢想，太让您费心了。”
汪大洋愣了下神，招呼道：“坐，坐，这么客气干嘛？”
对简挺提拔的事儿，还真不是自己打的招呼，这几天，汪大洋心里也挺纳闷，难道王智化知道了两家的世交而有意讨好自己？不可能呀。
对于简挺的感谢，汪大洋只能含糊其辞，避而不谈，说：
“简挺，咱两家是什么交情啊？以后，私下里就别市长市长的，听着外气不是？叫大洋哥就行。”
“那怎么合适啊。”
“没啥不合适。今后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给我的秘书杜仁伟打也行。”
说着，汪大洋站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拨拉出号码，说：“你记一下。他也是市委办的副主任，有些事也能帮你协调。他有你的号码，我回头交待他一声。对了，几年前，你去二马路所，就是他具体办的。”
简挺存了杜的号码，说：“噢，也谢谢杜主任费心了。”
铺垫得差不多了，汪大洋才扯入正题：“嗯哼，简挺，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叫你来，哥有件事，想让你去帮我办一下。”
简挺愕然，心想：我一个普通警察，即便刚升了副支队，可又不是省长，还能帮市长……
尽管这么想，但还是诚恳地说：“汪市长，您太客气了。您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怎么报答才好。如果能帮您跑跑腿啥的，我巴不得呢。”
对简挺的回答，汪大洋相当满意。他点点头，可是，又不知从哪儿开口，想了半天，从手机中扒拉出一张照片，把手机屏转向简挺，说：“是关于这个女人的。”
简挺一瞧，吃惊不小，下意识地问：“花梦蝶？”
“啊？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