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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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起来,偏偏颜姝宁又极其的娇气,夏日离了冰就不能活,便整日赖在殷寒咫的栖迟阁里,府里的冰一茬一茬的送进来,从未间断过。
璟王自是没什么意见,反而可以趁此机会在自家王妃面前装装可怜,好让自家王妃对自己心疼些许。
不过颜姝宁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每次看着他似真似假的在自己旁边找存在感,都不欲理他。
殷寒咫委屈的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晚晚已经不关心本王了吗?”
颜姝宁面前摆着一碟瓜子,淡淡的磕了一声,“殿下这点儿伤,修养了这么些日子,再好不了,我就该让应眠准备草席了。”
殷寒咫疑惑,“为何准备草席?”
颜姝宁笑了一声,回头看他,“给殿下裹尸用。”
殷寒咫勾唇。
这普天之下,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不讳之人,估计也仅此她一个了。
在这里几日,颜姝宁身上早已沾满了栖迟阁殿中的香薰味道,和殷寒咫身上的味道一样。
殷寒咫勾起一缕青丝放在鼻下轻嗅了嗅,眸中踊跃着占有欲极强的愉悦。
青时从外面端了几盘茶点进来,对她家小姐和殿下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只把东西放在了案上,笑道,“小姐,今日天气不热不燥,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家小姐整日待在殿里,这冰虽好,但是终究是阴寒之物,她实在担心,长此以往下去,她家小姐的身体肯定会受恙的。
“嗯.......”颜姝宁翻了一页,语气散漫,“不想去,外面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青时叹了口气,“小姐......”
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笑道,“奴婢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喜鹊,在树上叫的可欢实了,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这喜鹊都来了好几天了。”
听到她的后半句话,颜姝宁才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翻着的画本,“还记得是哪一天开始来的吗?”
“不记得了。”青时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不过好似小姐前几日刚来栖迟阁的时候就在了。”
那就是殷寒咫受伤之后的第一日。
颜姝宁嚼了一口瓜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真是有意思。
她挣开殷寒咫的臂膀站了起来,青时还在疑惑,“小姐?”
“临时改主意了。”颜姝宁笑了一声,“出去看看那只有趣的小家伙。”
殷寒咫自然是随着她一起出去的,正如青时所言,门外的柳枝上正停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尾羽之处一点隐约的紫,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呢。”颜姝宁笑了一声,眉眼好看至极。
她抬步走近,离那喜鹊越来越近,眸中一点猩红格外的明显。
殷寒咫站在她身后,若是从那只喜鹊的角度看来,颜姝宁身后的男人浑身冒着冷冽的气息,以一种保护欲极强的姿势立于颜舒宁身后,更加骇人。
青时倒是没有看出来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挠了挠头,“奴婢觉得倒是不如花灯上糊的喜鹊好看。”
那喜鹊倒是也不怕人,颜姝宁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它也没有飞走。
颜姝宁手指缩入袖口,眉眼带着温和至极的笑意,开口却言,“如此活泼的鸟,还是不要在府里横冲直撞了。”
察觉到一丝危险,那喜鹊扑腾着翅膀就准备飞走,可是却早就为时已晚。
颜姝宁伸手抓过喜鹊的脖子,笑道,“早就给过你机会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从旁扯过一段丝带,把那喜鹊捆的结结实实,随手丢给了一旁的青时,“让厨房烤了吧,晚上加个餐。”
青时:“ ......”
殷寒咫淡淡的勾了勾唇,青时投过来一分求助的目光。
“嗯。”殷寒咫果断的选择了“助纣为虐”,“让厨房去办吧。”
青时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是又拗不过这两位祖宗,用丝带拖着那喜鹊的“尸体”去了厨房。
颜姝宁冷冷的勾了勾唇,嫌恶的用丝帕擦了擦手,“眼睛都敢放到璟王府里了,还真是胆大包天。”
殷寒咫皱眉,“是本王那日遇到的那人?”
“八九不离十。”颜姝宁道。
毕竟一连几日通过这通感之术控制鸟雀,在如今的京城而言,颜姝宁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位素未谋面过的妖僧了。
“他和尚行迹诡辩,不可与之硬碰硬。”殷寒咫开口叮嘱。
毕竟还没有摸清那妖僧的底细,但是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对付之辈。
“我明白。”颜姝宁笑了一声,回头看到他拥立的姿势,眸中略过一分戏谑,“不过一个鸟雀而已,殿下这么担心我啊?”
殷寒咫看着她得意的神色,无奈的抹过她的鼻尖,“不要兀自意满,万事小心,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之时。”
听到他的话,颜姝宁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从前竟不知,殿下还有如此酸文假醋的一面。”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殷寒咫的时候,这人可不是如今的模样。
随时随地冷漠的脸,仿若人人都欠着他几万两的钱财,格外让人讨厌,动不动就动手想至她于死地,手下丝毫不留情面,如若不是见过他张口说话的样子,颜姝宁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一个哑巴。
“本王从前对王妃不好吗?”殷寒咫开口。
他倒是不甚记得第一次见到颜姝宁时是何情景,只记得女子容貌惊世,甚至妖冶艳丽。
颜姝宁回到房内,兀自倒了一杯茶,注视着进来的人,“殿下觉得呢?”
颜姝宁喝了一口茶,“若不是我受制于人,殿下怕是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同我说话?
殷寒咫勾唇,觉得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毛病。
屋内放了几盆子的冰,一进来就能感受到格外冷冽的寒气。
殷寒咫倒是无碍,不过还是担心着颜姝宁,女子本就体弱,这寒气侵骨,不知她是如何忍得了的。
他本来是想让下人搬出去两盆子冰,不过颜姝宁死活不同意,委屈巴巴的抱着一旁的冰桶子,攥的紧紧的,道,“没有这个我会死的。”
殷寒咫看着她眸中似真似假的委屈,目光顿了顿,挥手又让下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