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实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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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大人！”
“您没事吧！？”
虽然手术成功，但詹姆斯的左手却由黄褐色变为黑色。原本白皙得足以匹配发色的肌肤变得漆黑一片，上面还出现了一种平常看不到的奇异纹路。手腕背面的图案就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额头上，为了忍受疼痛，青筋暴突。
詹姆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心中暗想：“咳……手臂还能动，说明组织还没坏死……赶快治疗……我必须……”
然而，意识逐渐远去，此刻他甚至已无力咬牙忍痛。
就在这时，他感觉一股相当规模的部队正从一侧赶来。
是来自其他王国的援军吗？
行动如此迅速。
待危机解除，詹姆斯看到援军开始抵达，他的双眼渐渐闭上。
眼见詹姆斯眼中生命的光彩消失，伊莉尔心如沉石，她急切地喊道：
“别闭眼！我马上给你治疗！”
说话间，她双手聚满了神圣力量，握住詹姆斯的左手施放神圣魔法。
“净化！”
哗——！
神圣力量扩散开来，净化了詹姆斯的手臂。
那原本乌黑的手臂似乎正在慢慢恢复原色。不过有一个问题，已经渗透进骨髓的邪能非常难以净化。至少需要一个与自己同等级别的牧师，或者三个与高级牧师同级别的牧师共同出手。
“这可怎么办……援军里应该不会有牧师……”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咬着指甲苦恼时，七名守卫出现在她身边。
伊莉尔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们。虽然他们在圣城生活了很久，但在圣城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寥寥无几。她只听说过他们的事迹，像这样面对面相见还是头一遭。
“……”
“……”
他们并未开口说话，但看向詹姆斯的眼神比任何人都更为严肃。
其中一位名叫洪阳的守卫悄然抚摸了一下詹姆斯的左手。
嗤——！
仅仅是接触，就能感觉到那股巨大的邪能压力。混合着骨龙邪能的存在自然不足为奇。
麒麟接待使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们要保护的对象强大到让他们只能在一旁观看他的战斗，无论是对抗死灵法师还是骨龙，他们都只会碍手碍脚。明白自己不插手反而是帮了他一把后，众人就这样袖手旁观，直至战斗结束。
而圣子詹姆斯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看着詹姆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黑暗精灵眨了几下眼睛，认出了手势后微微点头。
壮硕的杰勇把詹姆斯扶起来背在背上。
随后清阳对伊莉尔说：“我们打算直接前往塞尔尼亚城堡，请圣女大人找一位能够治愈圣子的牧师。”
“……好的，我在圣子府邸等你们。”
“……谢谢。那么……”一行人轻轻鞠躬，瞬间消失无踪，不仅背着莱恩的敌人，连那些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人也同时不见了。
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一场幻影。
伊莉尔对菲娅下令：“你带着塞克和其他王国的人回程。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菲娅点头同意，立即传送新型态生物至塞尔尼亚城堡。
* * *
“……楚先生，我能进来吗？”他的话音刚落，夜班室中的佑成从睡梦中醒来，困惑地望着那张不知为何熟悉的面孔。“嗯……怎么了？”
“喏，这是今天需要手术病人的清单。”
“……手术？清单？”这明明是经常听到的事物，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
“是的？楚医生，今天可是手术日啊，您忘了会长让楚医生首次进行手术了吗？”
“哦，冰咖啡……我忘了。哈哈……”
“那我先走了。”
叩叩——
女教授迅速关上门离去。
世界上哪有医院的教授亲自跑到医生那里递手术清单，然后好像很高兴似的离开？但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想保持一个冲锋在前的医生身份，尽管只是个普通医生，但影响力轻易超越了院长。本来嘛，论经济实力，院长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楚辰打了个哈欠，查看起了清单。
“你说心脏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将清单放在桌上，径直走向手术室。似乎有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忽视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但现在又回到了某种莫名怀念的日常生活中。
当他走进手术室时，身边排列着各自领域的专家们。
“今日手术我们拭目以待，楚医生。”
“只要按照平常那样做应该就没问题。”
“如果手术成功，我们会立刻帮你发表论文的。哈哈。”
这些都是打着实地考察旗号来观摩手术、对他心生敬仰的其他医疗国家的教授们。
楚辰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随后步入手术室。进入手术室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两名助手、麻醉师、手术护士以及两位负责手术器械的医师。
楚辰再次调整好手术手套，开始了准备工作。
随着主刀医生准备完毕，其他人也迅速完成了手术前的准备。
在这个手术室里，没有一个人不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甚至手术护士也是如此。虽然是无偿劳动的菲娅，但她也是为了能和他一起操刀哪怕一次手术而主动申请来的。对于医院来说，人才自愿免费工作，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当然，患者更是如此，谁会拒绝一个自称能提升手术成功率的人呢？更何况，主刀医生正是被誉为医学界大神的楚辰。
没人觉得这次手术会失败。
楚辰开口：“开始吧。”
“开始。”胸腔切开，心脏手术展开。楚辰感觉像这样进行心脏手术似曾相识。与之前那个心脏完全变成破布般状态的患者相比，现在这场手术简直是小菜一碟。
“心跳将停止，提高血钾水平0.3 mEq。”
“收到。”
“普塔诺尔L 0.5μ，绕行注射。”
“已静脉注射完毕。”
几乎可以说，他是独自掌控一切。不论是手术护士还是麻醉师，在他指示下行动，并全程观察全局。他们无法跟上手术的速度，只能按指令行事。
当那些想要获得楚辰青睐的人在进行心脏手术的过程中才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只用了大约20分钟就更换了人工心脏瓣膜，移除了退化的心肌组织。到了这种程度，患者无需担心体力问题。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次成功的手术。不出所料，几分钟后手术顺利结束。胸部缝合完毕，确认麻醉状态稳定后，患者被送进恢复室，至此整场手术全部完成。
此时，楚辰微微皱眉。
“不对劲……没有紧张感，今天的手术太平稳了。”迄今为止他所做的手术……每一次触碰都带有巨大的压力。他曾经治疗的都是那些稍有指尖之差就会丧命的活尸。
而今天的手术室里却没有那种紧绷感。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圣子……！”
“嗯？”
“眼睛……睁开……！圣子……！”楚辰轻叹一声。
“意思是现在他们不再称呼上帝之手或神之手，而是开始被称为圣子了吗？不论怎样，圣子在尖端现代医学中也是神圣级别啊！”
“我才不是圣子，你们另请高明吧。”
“什么不是圣子！”响亮的声音终于唤醒了楚辰的梦境。
* * *
“唔……”
“啊，圣子！”
“……你醒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欧里几得和玛丽。两人正盯着他的脸看。至于玛丽，脸上还挂着泪痕。原来是个梦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梦中做手术……真是个充满专业精神的真实梦境。
从梦境回到现实中的詹姆斯，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左臂，发现手臂变成了黑色。
“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哎？”
“……别激动。你的手臂已经被圣女伊莉尔和高级牧师治好了。”欧里几得眼神木然地说：“你为何如此鲁莽行事？”
他的语调毫无起伏，让人难以判断话语末尾是否有问号。
对此，詹姆斯笑了起来：“你还担心我呢？”
“我是担心会丢掉工作。”
“……真是可爱的连个边儿都没有。”
这时，玛丽扑进了詹姆斯的怀抱。
“哎呀！幸好你平安无事……唉……”
詹姆斯指着玛丽，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看吧，有人受伤了，我得有这种程度的反应。”
欧里几得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会记住这一点。”
“对了，塞克怎么样了？”
“看来他因为不敢以牺牲生命为代价危害圣子，现在睡得很安稳。”
“……你的意思是他还好？”
欧里几得摇头说：“未来可能就不好说了。”
“……随它去吧。”
“圣子……”
看着玛丽固执地埋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欧里几得伸出手把玛丽拉了出来。
“呃……”
“你现在该适可而止了，出来吧。圣子还是个病人。”
“……你刚才不是说治疗已经结束了吗，别这么无礼？”
嗤——
欧里几得用锐利的目光瞥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