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鬼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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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赟回锦衣卫衙门立即禀报百花楼一事的经过，将写着兰香的生辰八字纸条拿出来，“那几个杀手应该是看我拿到了这个。”
“宋百户简直就是我们锦衣卫的福星啊，我们去了几次百花楼也没想着看生辰八字。”何南忠笑道，“这案子总算有进展了。”他们这些大老粗何时查过案子，以前站岗巡查便可，现在进了锦衣卫还真不适应。
“何大人谬赞了，下官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行了，宋百户先下去修整一番 ，该治伤的治伤。”傅轩道。
“谢傅大人。”宋赟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松墨驾着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马车内垫了软垫，正好让撞伤的尾椎骨得以放松，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周峰回到周府，蓄着山羊胡子、穿着长衫的老人正在给周峰包扎伤口，包好后就行礼退下了，全程不敢看旁边正默默垂泪的中年美妇人。
“小离，你这样让我怎么给你哥交代？身边那么多人都是死的吗？”美妇人气急。
“大嫂，小伤而已。”周峰面色坦然，“他很聪明，猜到我身份有异，我以后会尽量少与他见面。”
“可是慧明禅师卜的卦？”美妇人纠结，不见面那宋赟还有什么用？
“我自有分寸，大嫂不必多言。”
……
宋赟回府休整了一天，请了大夫看尾椎骨。大夫开了副活血散瘀的药，又给了几瓶药酒，宋赟用药酒揉着身上的淤青，尤其是尾椎骨，他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碰。
宋平之听说他遇刺杀，跑过来看了一眼，提了些补品，哭天抹地一番，被宋赟给哄走了。
府上众人都送了补品过来，宋少筠在宋平之后面过来的，提了颗老山参过来。宋赟觉得宋少筠没这么大方，特意将宋少筠的老山参当着他的面打开，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知老山参都被虫蛀了半边，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宋少筠故作不经意的模样将盒子盖住，“松墨，拿下去给五弟炖了。”
“把那半边坏的给我切了再下锅。”宋赟也算是知道宋少筠的为人了，决定不跟这死胖子计较，好歹还有半边好的。
“五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福气都在后面勒。”
宋赟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这个抢他‘父业’的人说话。
“五弟，你有机会去普济寺烧烧香，慧明禅师的卦象可了不得，人人都说准得很，你就去算算姻缘，说不一定这福气就在这里面。”宋少筠拱了拱手，笑道：“五弟，三哥先回了。”
宋赟目送宋少筠肥胖的身躯远走，他不知道宋少筠在这些人里面是什么角色，这些话听听就过了，什么姻缘福气的，他才不信。
【宿主当真不去普济寺？】
【不去，好奇心害死猫！】
……
锦衣卫衙门内，罗文道将所有死者的生辰八字排列出来，还有唯一生还的宋少秋。被放血的男性死者元阳仍在，阳年阳月出生，其中有三人更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八字至阳之人。女性死者皆为妙龄少女，是阴时阴月出生，其中三人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
四名杀手的身份也确定了，是被称为江湖毒瘤的明月楼。三人被长刀贯穿而死，乃周峰所杀。一名女性杀手的致命伤口为细长的圆状形利器贯穿，但在场的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鸨和青楼女子，也没有会武的第七人。有一个人隐在暗处保护着宋百户，在场的人又想起宋府有一位江湖高手坐镇，也许是那位高人出手。
明月楼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江湖大派都曾下令围剿，可惜这明月楼行踪飘忽不定，至今没找到真正的位置。近些年明月楼都很少出现了，一是费用太高，实在不是平常人能支付得起这个报酬；二则是八大派对明月楼的追杀至今未停止。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朝廷不止有监管各地宗教的官衙，也有专门监管江湖门派的官衙。道教由道录司监管，佛教由僧录司监管，江湖其他门派由所在地的知府衙门监管，知府一般会给江湖门派划归地域，制定相应的规则。有功绩者也会授予田地，门派底下的商铺也会有相应的税收优惠。对于那些无功绩的门派、更甚者一些邪门歪道，官衙也会发出公告让其他打着正义旗帜的门派前来剿灭，官衙也会有一定的奖赏。
江湖事，江湖人管！官衙只是起一个推动作用，当然那些穷山恶水的邪门歪道，只要不随意杀人扰乱民生秩序，也没官衙去管，只能看江湖人的自觉了。
江湖上的人若是将手伸到了朝廷之上，这北周帝王也不是仁慈之人。江湖人还是比较怵北周朝廷的，当年德宗曾下令赤羽宫十年不准招收新弟子，赤羽宫一落成为排名最后的门派。至于仁宗，江湖上关于仁宗的谣传从未停止过，年年都有新说法，总而言之对仁宗敬畏颇多。
最矮的是明月楼排名第七的杀手，千童。善缩骨、易容，用毒，宗师武者。其中两名为先天武者，还有一名后天武者。周峰杀了三人，这周峰至少也得是个宗师。
罗文道将此事禀报给傅轩，“看那用刀手法挺像十年前那个少年天才，宗离。”
傅轩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看不出什么神情，“十年前隐退的时候已经是先天武者了，现在恐怕还隐藏了实力。宋五怎样？”
“宋百户只是擦伤，没什么大事。”罗文道神情凝重，道：“十年前就能越级杀宗师了，十年过去只会更进一步，但宗离怎么会进锦衣卫？没人查过此事吗？”
傅轩嗤笑一声，“今早我带人去找，此人已经消失了，周府也只剩下空壳。若是今日去的是你我，估计不死也得重伤。江湖人留不住，只要不捣乱就随他去了，就是不知道宋百户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一个手段狠辣的宗师武者，两名先天武者，一名后天武者，这个配置若是一般得大宗师才能全身而退。锦衣卫内武功最高的也不过是傅轩，刚跻身宗师之列。即便只有千童一人，傅轩也不可能取胜，千童别看身材矮小，但已经五十多岁了，功力深厚，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是宗师了，距离大宗师也仅差一步。
“走，先去宫里复命。”
傅轩带着罗文道进宫禀报案情进展，‘妖鬼’一案虽然还不能结案，但现在已然可以定论‘妖鬼’一事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也是个大突破。民间若有‘妖鬼’传出，一般都是天下大乱前的征兆，仁宗帝斩前府尹是以儆效尤，没诛九族已是仁慈。
身着玄色龙袍的帝王端坐在上面，桌案上摆着一堆奏章，随便拉开一个，都是洋洋洒洒一大堆，这还是内阁先过目后的奏章，紧要的才送过来。
“参见陛下。”傅轩和罗文道单膝跪地，神色恭敬。
“嗯，什么事？”
傅轩将‘妖鬼’一案一一道出。
“傅淑妃思念家人了，有空去淑妃那坐坐。”帝王合上奏章，“等破案后再来禀报。”
“是，陛下。”
两人刚离开，其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下的人跪在下方，“陛下，凤阳长公主在府中祭祀。”
帝王睁开漆黑的眼瞳，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在这高堂之上，能看见很远的地方，但这上面也很孤独，寡人、寡人，当真也是孤家寡人！
“先跟着吧。”
“是。”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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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轩和罗文道出了中极殿后，傅轩转身去了后宫，罗文道出宫回锦衣卫衙门，现在还得抓幕后凶手，这事也得刻不容缓。
北周的德宗帝和仁宗帝的后宫人都少，德宗一生征战无数，鲜少回宫，连‘贤良淑德’四妃都没有凑够，一生无后，死后传位自己亲弟弟。仁宗帝的后宫人也少，比德宗在位时的后宫人数多了几个，‘贤良淑德’四妃是凑够了的，可惜各个闲得发霉，不是听曲便是打牌，无所事事。
傅茵上一世是个在校大学生，因被渣男欺骗一时想不开便拿着啤酒瓶砸了渣男满头血，被学校记了大过，那渣男有亲戚在学校当领导，辅导员找她谈话要开除学籍，一时想不开跳楼了，半途后悔得要死，跳楼真的很痛，再也不想干这种蠢事了。没想到再次醒来的时候重生到了古代，她也是从侍女口中知道原身的情况，帝王妃子，傅侯府嫡女。
她想象中的帝王会是个长满胡子的老头，因此对于帝王不来后宫也是满意的。仁宗帝的生活路线和后宫宫妃的生活路线完全隔离开来，若是仁宗帝不想去后宫，可能这些宫妃一辈子都见不到人。傅淑妃初来乍到，本身年龄不大，对哪里都好奇，误闯进仁宗帝的兽园。
兽园里养的都是各地番邦和邻国进贡的猛兽，傅茵也是在此见到了仁宗帝。傅茵觉得仁宗帝简直就是天神捏出来的人物，完美的建模脸，身姿伟岸，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
傅茵的心怦怦直跳，这不是穿越女主的必备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