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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白素贞大战黑风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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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的什么话呀?我啥也不是,只是你的乖乖女白素贞。”白素贞赶忙上前紧紧挽住白安人的胳膊,将头依偎在她胸前撒着娇道:“您老莫要胡说,这就叫瞎猫遇到死耗子,碰巧讨了便宜而已,娘亲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白玉贞在一旁抢过话头道,“我俩虽不是一奶同胞,但食之同席,寝则共榻,情分上却胜似亲生骨肉。我对你无话不说,你却深藏不露,瞒得我严实也!就烦劳实话实说,你的这些神通到底是跟谁学的?”

白素贞道:“姐姐莫要怪怨妹妹,此事真的是此事一言难尽……”

“还是进屋去说吧。”白安人忙打断她们的话头,冲白玉贞使个眼色,紧紧拉住白素贞的手,生怕她会凭空消失。转而对那些庄客仆妇道,“却才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罢。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不要聚在一起乱嚼舌根。谁要是胡言乱语生出事端,老爷回来严惩不贷。”

众人齐齐应声“是。”个个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心有不甘地四下散去。

白素贞姐妹二人一左一右紧紧依偎在白安人身旁,将她拥进上房,打发走贴身丫鬟,在绣榻上坐定。白玉贞抢先说道:“姜还是老的辣。娘这招避人耳目之法,着实高明。”白安人笑道:“你说对了。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面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以后凡事多长个心眼,更要分清楚场合。”白玉贞十分乖巧地应道:“女儿记下了。现在总可以敞开心扉了吧。妹妹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那身惊天的本事,究竟是那位高人所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白素贞道:“姐姐说笑了。些许幻术而已,不直什么。”白玉贞面现不悦道:“你还要隐藏多久?刚才对付那些恶人,不费吹灰之力;解救庄客仆妇,也不掐诀念咒,随随便便就能化解妖法。此种本领,就是寻常神仙也实难做到。姐姐也曾读过诺多志怪话本、奇人异士传,个中关窍亦略知一二,似这等随心所欲、出神入化的法术,唯有上仙才会使用。我说的对吗?”

“姐姐真是高抬妹妹了。”白素贞略一思索,扯个大谎道,“姐姐有所不知,青城山乃上界神仙的洞天福地,山中奇人异士甚多。我生长在彼,那些人进山出山都要从家门口经过,家人与他们极为熟稔。五岁那年,遇见一位老道姑,说我天生慧根,骨格清奇,最适合学道。说的父母心动,便拜她为师,遂带我入山,修习道法。经十数载勤学苦练,方才有了这身本领。”

“妹妹好造化也!”白玉贞赞叹一声,复又问道,“你的师父究系何人?”

“这个嘛——妹妹委实不知。”白素贞幽幽回道,“师父她老人家神术通天,也会腾云驾雾,亦会变化神通,山中道友也不知她的真名实姓,只称呼她为赤练仙子。我的白练之名就是她老人家给起的。”

“哦……”白玉贞叹息一声,似有所悟,感慨道,“神仙中人,大抵如此。你跟她学了些什么道术?”

白素贞道:“都是些粗浅的幻化之术。只要姐姐喜欢,待有空了妹妹传你几手罢。”

白玉贞听了,大喜过望,连声追问道:“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白素贞不假思索道,“姐姐教会我诸多技艺,权当回报罢了……”

姐妹两人越说越投缘,白安人也不失时机地从旁插科打诨帮衬几句,招惹起一片笑声。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已是日落西山。三人正说的入港,却被风风火火闯进门的白太公给硬生生打断——

白安人瞪了丈夫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十分不满地问道:“你死哪里去了?连派去寻你的人也不见回转。今天的事,着实凶险,要不是素儿出手相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们母女了。”白太公使劲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陪笑道:“早起去山庄督促麦子入仓,临走时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白安人道:“这个我晓得。只须给底下人交代清楚就行了,难道还要你亲自扛抬麻包不成?”白太公道:“那倒不是。本来是要到家里吃午饭的,怎奈走到半道遇上王老二,说要给娃请干大。非让我去当陪客。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邻,盛情难却,便随他去了王家庄,被那些宾朋多灌了几杯黄汤,醉倒在他家。醒转后听说家中出事,连忙喝了几碗醒酒汤便急急赶了回来,到现在还头昏脑胀着哩。”白安人听了,有些心疼地笑骂道:“你一见猫尿就没命了。酒是人家的,可性命是你自己的。馋了就在家里喝几盅,再不要在外头烂醉如泥了,自己的身子骨要紧。”白太公道:“夫人说的是,老夫先行谢过。”白安人指着白素贞道:“谢我做甚?你还是好好谢谢人家素儿吧。”白太公咂咂嘴道:“谢什么——大恩不言谢。打第一眼见到她时,便知不是凡人,心里头早就神仙般敬着。今天发生的事,下人在路上都给我说了,自然是十万个高兴,千万个感激。要不是碍于父女身份,我一进门早就给她跪下了。”白素贞腼腆一笑道:“爹爹说的甚话,想要折杀孩儿吗?我看你酒还没全醒,就去后面歇息去吧。”白太公道:“女儿休虑,爹爹现在头脑清醒得很。我且问你,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白素贞思索片刻,心想还是将实情告知为好,免得到时解释不清,误了大计,便极为认真地说:“此事说来蹊跷,您老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白太公捋捋胡须,满脸庄重地回道:“这个女儿不须担心。想老夫年过半百,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别的本事没有,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杠杠的。你就实言相告,毋须隐瞒。”

“那我就不再避讳,实话实说了。”白素贞清清嗓子,小声说道,“来者并非人类,皆山中精怪所化,他们出身各异,有树精花妖,有鱼鳖水怪,只不过道行尚浅,只能幻化人形,懂些小小道法而已,亦不足惧。我只担心那个未曾露面的神秘主人,只凭他能汇聚齐这些穷凶极恶的小妖,没有过人的手段实难做到,定然是个厉害角色。”

白太公道:“那他怎么不亲自出面,反要教这些小喽啰前来丢人现眼,岂非多此一举?”

白素贞道:“这是他太过自负、妄自托大,未曾料到世间还有看破行藏的对手,可谓是大意失荆州。如果不出所料,他今晚就会亲自前来报复,以雪白天之辱。”

白太公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白素贞道:“大凡精怪,本身就有七分阴气,光天化日之下法力就会大打折扣。现在已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回去报信的手下都能打几个来回,他得知信息却并未露面,证明他城府极深,想要等到晚上妖法最盛的时候现身,力求万无一失,稳操胜券。”

白太公不无担忧地问道:“那怎生区处?”

白素贞道:“爹爹尽管放心。有女儿在此,定保全家无虞。”

白玉贞怯怯问道:“需要帮手吗?”

白素贞道:“凭我的手段,不敢保证手到擒来,自我保全还是绰绰有余。”

说着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表说一番,白太公听了,喜滋滋亲自准备去了。这正是:暗中安排定巧计,单等金鳌来上钩。

夜幕降临,白家庄村民遵照白太公指令,早早吃过午饭,老弱妇孺留守家中,关门闭户,室内不许露一丝灯火;身强力壮、胆色过人的精壮后生组成护庄队伍。先在村外拉了一道绳网,挂上铃铛,队员们手执器械,善射者配备弓箭,三个一组、五人一群,悄悄埋伏在绳网附近,由白太公亲自压阵。待铃声一响,便大声喝喊,投掷器物,只图吓跑妖物,不使祸害村里……

众人全神戒备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未见异常。白太公心中稍微放松,寻思遣人问询白素贞,接下来该怎么办。人还未派出,忽听东南角铃声响起,便大喝一声“动手。”只见地上冒出无数身影,人人嘴里喊打,个个奋勇争先,无数箭簇、弹丸、砖瓦石块雨点般朝声响处飞去,空气中立时传出一片凄厉的怪异之声。白太公命众人不许靠近,只是远远地高声喊打,尽情抛击。稍顷,叫声隐去,四下复归一片平静。白太公喝令住手,教人各自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准备应对妖物的再次侵袭。经过刚才的阵仗,众人却才信服白素贞的神机妙算,于是尽皆打起十二分精神,胆战心惊地守卫在各自的岗位上,竖起耳朵,睁圆双眼,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前面的绳网。过了片刻,忽见东边水榭那里亮起灯火,隐隐传来琴瑟之声。白太公担心两个女儿的安危,便把这里的防务托付给两名得力手下负责,自己拽开大步,急急朝灯火处赶去。

湖边水榭的廊柱上红灯高挂,烛火通明,映照的湖面亭台亮如白昼,附近物事尽现眼底。白太公隐身在一根粗大的廊柱后面,偷眼一看,只见凉亭正中放一张黑漆案几,案上置一硕大熏香炉,轻烟袅袅,异香扑鼻,非兰非麝,嗅之宁神醒脑,令人神清气畅,无比舒适。香案后面地板上铺着白色地毯,横陈两张条几,两位小姐在几后席地而坐,面向湖面,皆是一袭白衣,同样装束,发髻高挽,着珠戴翠。一人抚琴,一个吹箫,琴箫合奏,宛若仙乐。身后立着一对侍女,凝神注目,仪态庄严。分明仙女下界,并非人间绝色!

白太公立在暗处看了半晌,恁是没有分辨出谁是白玉贞,谁是白素贞,也不知二人弄的什么玄虚,暗暗心惊。欲要前去问个究竟,又怕破坏了二人计划。正踟蹰间,忽见湖面驶来三条小船,桅杆上明灯高悬,当中船头上站立一人,昂首挺胸,双手背负,一身玄奘,威风凛凛。右边船上站着那个日间带人上门送礼的枯瘦老者,左首船头立着个手执铜锤的麻面胖汉,每只船上都有四人,除了一名摇橹的,还有两名手持兵器的护卫。白太公细细观瞧,依稀认出中间那个正是前时护送他们回家的黑面少年,虽说早有思想准备,但亲眼见到本人,便忆及其勇武过人处,心中还是十分惊惧,因此便不敢露面,藏身柱后,静观其变。

一曲终了,玄衣少年高声赞叹道:“两位小姐好雅致也!”白素贞不慌不忙地徐徐起立,娇声叱道:“何处狂徒,唐突造访,坏人雅兴,还不速速退去。”玄衣少年笑道:“要我离去倒也不难,只是还有一个小小请求?”白素贞道:“你要怎样?”玄衣少年道:“可否告知在下,谁个是真的,谁个是假的。”白素贞道:“我俩本是结义姊妹,何来真假一说?”玄衣少年冷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白家小姐只有一个,就是白玉贞。你们二人谁是白玉贞?”

白玉贞闻言,慢慢拾起身子,冷冰冰答道:“我是白玉贞,你想怎样?”

“好,有胆色!不亏为我看上的女人。”玄衣少年恶狠狠瞪了白素贞一眼,看着白玉贞道,“今晚你乖乖跟我成就了洞房花烛,明天便是黑风岭堂堂压寨夫人,呼奴使婢,威风八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白素贞讥讽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影子,凭啥要迎娶我家姐姐?”

玄衣少年狞笑道:“凭啥?说出来就怕惊破尔胆。”

白素贞不屑一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本小姐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不是被泼皮无赖给吓大的。”

玄衣少年听了,气得狂吼一声,咬牙切齿,强自压下满腔怒火,哏声说道:“吾乃黑风岭青龙洞洞主,有名的黑风大王。自幼习学仙术,能呼风唤雨,可腾云驾雾,变化无常,神出鬼没,有通天彻底之能、翻江倒海之威。常年修持,本非凡类。自那日见了玉贞小姐,动了凡心,起了俗念,只想与她成就鱼水之欢,因此苦苦追求,方才出此下策,可谓是诚心求婚,先礼后兵。熟料两番遭拒,一时性起,这才大动干戈,兵戎相见。只要玉贞小姐遂了我的心愿,万事皆休。否则——”

白素贞接口问道:“否则怎样?”

黑风大王面色一凛,恶狠狠说道:“要是不从,我就大开杀戒,将白家庄夷为平地,不留一个活口。”

白素贞怒声骂道:“妖孽好大的胆子。有我在此,休想逞凶。”

黑风大王仰天狂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进。知道你有些小小术法,看在同道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于你,故而耐着性子唱出文戏。没承想你自大成狂,偏要自寻死路,那就不要怨人。胖头蟆、枯面鼋,你两个速速上前,先替我拿下这个冥顽不灵的野妮子,谁先得手,就赏与他受用。”

话音甫落,就见那精瘦老者与麻面胖汉犹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冲入凉亭。白素贞忙命春燕、喜鹊二人护着白玉贞后退,自己迎上前去,高声叱喝:“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别在姑奶奶面前丢人现眼。要是毁坏这里一草一木,就你俩的贱命,死上十回也抵不过。”

“哟嗬,好大的口气。”麻面胖汉别看体态臃肿狼坑,实则身法轻灵,已抢先跃进亭子,身子未曾着地,便抡圆手中铜锤,劈头盖脑朝白素贞砸去,口中狂叫连连,“妮子莫要嘴硬,先吃俺一锤再说。”

白素贞见其势大力沉,没有硬接,叫声“来得好。”身形一晃,腾在半空,那锤堪堪从足下扫过,带起一阵风声,却是扫了个空。麻面胖汉用力过猛,铜锤带动着他的身子陀螺般旋转一圈,却才煞住脚步。白素贞身法奇快,已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迅速收回铜锤,欲待回身应战,可白素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迅疾出手如电,“啪”地一声响,右掌结结实实地击中其后背。只听麻面胖汉怪叫一声,先是铜锤脱手,飞落水中,激的水花四溅,紧接着大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几晃,翻倒在地,现了原形,却是畚箕般大小的一只癞蛤蟆。精瘦老者见势不妙,欲要遁逃,只听白素贞喝声“那里走。”衣袖抖动,飞出一条白练,恰恰缠住他的脖颈,挣扎片刻,现出原形,却是一只枯头鼋。两个妖物须臾间被白素贞打回原形,心知双方道法相去甚远,不敢再行挣扎,只是眼珠骨碌碌乱转,喉中汩汩作响,身子颤动,似是乞求饶命。白素贞道:“刚才一战,已消去尔五百年道行。念你们作恶不多,暂且饶汝性命。从今以后,再不可助纣为虐、兴风作浪祸害人间,好好修行去吧。”两只怪物听了,频频颌首领命,看到白素贞将手一摆,却才如蒙大赦,慢吞吞退到护栏边,双双翻入湖中,荡起数圈水花,瞬间无影无踪。

“哟嗬,想不到你还有此等手段,真是看走了眼。”见两名手下逃遁,黑风大王不怒反笑,将身一纵,轻飘飘落在一柄莲叶上,一足悬提,来了个金鸡独立,水波不兴,莲叶不动,身子就跟空气似的,无丝毫重量,果然是法力超群,神技惊人。只见他回过身子,命令手下道,“尔等不是她的敌手,也帮不了我多少忙,弄不好就要陪上性命。还是速速回山,看守洞府去吧。”

船上那些手下见白素贞不费吹灰之力便废去胖头蟆和枯面鼋的五百年道行,早就心生惧意,巴不得能远遁保命,闻听此言,如蒙大赦,齐声应诺,忙调转船头,如风般驶去,须臾失其踪影。白素贞见状,笑对黑风大王道:“能够体恤手下,珍惜生灵,倒有一丝正气,看来你亦非大奸大恶之辈,要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黑风大王冷笑道:“那便怎样?”白素贞道:“若听此言,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回山好好修炼,提升道行去吧。”黑风大王仰天长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却才遣散他们不是为了惧你,只是怕在混战中伤及无辜,徒增罪孽。现在好了,咱俩单打独斗,公平合理,就将你所有手段尽数使出,咱家接招就是。”

“想不到你还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白素贞赞叹一声,飞身跃过栏杆,将身子落在湖心莲叶上,亦来个金鸡独立式,身法飘逸,姿势优雅。遥对黑风大王道,“为了你的不伤及无辜,咱就在此湖中一决高下。”

“说得好!”黑风大王双臂虚空一晃,手中便多了两柄明晃晃的三股钢叉,虎吼一声,身子像离弦之箭,叉尖泛着寒芒,恶狠狠朝白素贞刺去。

“来得好!”白素贞娇叱一声,身子微动,手中现出一对宝剑,不慌不忙迎上前去……

这一战,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惊天地,泣鬼神,直杀得星月无光,天昏地暗。二人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黑风大王暗暗心惊,见凭借武艺实难取胜,遂现出本相,却是一条身长数丈、水桶般粗细的青色巨蛇,浑身发着寒光,张开血盆大口,挟带风雨之威,声威骇人。白素贞毫不示弱,收去宝剑,摇身一变,变为与其同样长大的一条白蛇,呼啸而起,摇头摆尾地迎上前去,缠斗在一起。但见一黑一白两条巨蛇,宛若两条巨龙,时而空中缠斗,但闻惊雷震响,云惨雾愁;时而水中相持,只见水柱冲天,波涛汹涌。真可谓惊天动地,震古烁今!

那白蛇乃上古神兽,真气充沛,相持愈久,功力愈长。青蛇毕竟是后天精怪,元气不足,道行尚浅,斗到后来便体力不支,渐渐露出败象,便不再恋战,觑个空当,奋力冲出战圈,庞大的身躯化道残影,闪电般朝老巢黑风岭逃去。白素贞初涉人道,好胜心强,更不想放虎归山,留下后患,怎肯就此罢休?遂仰天长吟几声,奋起神威,紧随其后,狂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