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过去——深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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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
“好痛…”每一寸都传来痛感。肌肉挫伤、皮肉撕裂、骨骼绷断…能量的流失让人偶意识逐渐消散，疼痛却扯着他让他不得不清醒。
“要起来，我要回去…还有人在等我…”
绝望中，人总会想起自己的过去。或许是受人类的影响，或许是人偶对自己施下的命令——他不能忘记墨北，更不能忘记向孩童立下的约定。
要回去，要赴约，要——打败他！
痛…哈哈哈哈，好痛啊…人偶强硬地咽下泪水，他不能哭。…既然如此，那，那就是再过分一点——
“也没关系吧。”
——深渊，宫殿——
“只要我加入，你们就会放了他？”
荧点头：“当然。”
“其实对于你们来说，我的价值不大。”墨北听上去很是无奈，“再过一段时间，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我们需要地面上的盟友。深渊不会禁锢你的行动。”荧知道的，她需要展示一些诚意。
墙上的镜面，血泊还在人偶身下扩散。
“行了，你说有用那就有用吧。”
“渊上，回来。”
随着一声“遵命”，镜面和荧的身侧同时出现一个传送通道。
——深渊——
眼看着，渊上就要走入通道。
人偶将所剩无几的能量注入腰侧邪眼。
雷电牵引着，把他从地上拉起。紫色的闪光蔓延全身，流遍身体后聚集在掌心。他的双手提不动剑，两柄短刀正合适——
一道弧形的雷光，人偶握着双刃朝渊上的腰侧袭去。
“砰！”
雷火之间发生猛烈的爆炸。爆炸的余波更是将两人都震开。
人偶身体上的裂缝进一步扩大，蜘蛛丝一般缠上四肢。裂缝处更是有雷元素溢出。
“诶诶？你不要命了？真是疯子。”渊上被人偶的动作所惊。这种打法他肯定撑不了多久。公主殿下已经下达了撤退了指令，再这么纠缠肯定不是一个好办法。
——深渊，宫殿——
早在散兵站起时，墨北就开始酝酿。背在身后的手，自指尖溢着烛龙的力量。
水元素集聚在墨北身后，凝出龙的爪牙。
荧也不是泛泛之辈。少女身后的空间展开数条裂口，金色的能量弹如雨点般落下。
剑化作镰刀。少年死握把手，用尽全力挥出一刃。被火焰包裹的刃尖划过，一道巨大的弯月型挥斩将弹药吞噬。
房间内，两股力量相撞的余波将所有茶具震得碎裂。
荧身后的空间依然有弹药落下，少女接着掩护近身墨北。
尚未凝聚的水龙在弹药下被震碎，墨北感到镰刀的阻力骤增。
“切…”他盯着举剑砍在自己镰刀上的少女，在对方侧下方召唤一枚漩涡。
少女感受到牵引，身后隐约浮现金色的六翼。
墨北挥手，场地内的重力骤增。他举起镰刀，荧吃力的抬剑抵挡——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墨北只是劈出了一个短距离移动的通道。
“公主殿下，我们下次再见啦。”他钻入渊上打开的传送门。
“下次还是不要和女孩子打架比较好…”墨北寻思着，落在人偶身边。
风将人偶兜住，纯净的水源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身体灼烧的疼痛散去了好多。思想短暂的放松，人偶昏睡过去。
“公主殿下的目标？你怎么？…”渊上看着墨北冒出的位置，“哎呀！居然忘记关闭通道了…希望殿下的责罚轻一点…”
“把他伤成这样…罪、不、可、恕！”
一时间，墨北把所有能调动的元素力都用上。渊上看见一个人的身后同时出现水火双龙，天上有火球，身侧有风刃。就连渊上自己的脚底都出现漩涡。
他举起水晶想要逃离时，身上的重力增倍。
“呃！”只发出了一声，就被压得跪在地上。
（省略一段单方面吊打）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公主殿下，救我——”
下一刻，喉咙被扼住。墨北微微笑着，给人的感觉却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一般：“我好像还没让你说话，对吧。”
渊上感觉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空间传来一丝波动。墨北警惕，随手将渊上扔出。他立马构建防护罩。几乎是紧挨着防护罩构建成功的那一瞬，数枚炮弹爆炸。
紫色的传送门，遗迹重机，遗迹狩猎者一台接一台地走出。其中的一台遗迹重机手上站着一名金发少女。
墨北不悦，也有些懊恼：先前不应就这么被愤怒控制。如果当时就带着散兵和渊上离开那该多好。说不定等到散兵醒过来以后还能等他自己出气。
荧一声令下，藏在遗迹机器身上的深渊法师同时举起法杖吟诵。
墨北一边撑着防护罩，一边朝散兵跑去。
“可恶，火力太密集了…烛曰，你能送我们回营地吗？”
“可以。不过，吾需要时间定位。”
“好的…麻烦。”
见缝插针的，墨北甩出几枚火球引爆一批导弹。这时遗迹狩猎者闪到墨北身后，挥起棱锋斩下。
清晰的剧痛，痛到他甚至愣了一下。
荧皱眉：“把白头发的带回来。另一个随意。”
趁着这个时间，墨北已经将散兵抱起。躲避攻击的颠簸中，人偶终于有了意识。他睁眼，嗅到淡淡的牛奶味。
“放我…下来。”
“不放。你才刚醒。”
“多余的担心。我只是一具人偶。”
“那也不行…”一枚导弹擦着墨北的手臂而过，“嘶…你得回去。”
耳边响起烛曰的声音，一个传送通道打开。
人偶想从墨北身上离开，可先前的超负荷运转已经让他失去了运动的能力。
深渊法师的吟诵还在继续，墨北感受到空间正在发生改变。顾不上那么多，他抱着散兵一头撞进传送门。
——空间通道内——
原本平静的隧道发生动乱。一团团迷雾也跟着涌入，缠在墨北身上。
“一定是那些法师的咒语…！”身体的后背被裹住，这团迷雾在将他往后拉。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回到那里。”挣扎了几次无果后，墨北做出一个决定。
他松开散兵，用力将他推向出口。
“回去后保护好自己。会有人心疼的。”
人偶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墨羽分离。唯一能动的手指在空中无力的抓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一起带回去。
什么啊，到头来，还是自己拖累了别人…你明明就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如实向我坦白的骗子。
“墨北，你给我活着…回来！”
“什么，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墨北浅笑，“我都忘了，徽记上有我自己的名字。”
这些日子可以和他待在一起，多亏了自己的名字和眼睛吧。
人偶被蓝光包裹，估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深渊法师吟诵着，迷雾把墨北硬生生拽了回来。遗迹狩猎者的刀刃抵在他的脖颈上，重机的炮孔对着他的脑袋。深渊的公主站在重机手上，等待着他的回答。这种金色在深渊中似太阳般耀眼。
“公主殿下，你们——”他吐了一口气——，“抓不住我的。”
话落，墨北的头顶出现一个巨大的时空裂缝。与此同时，周围的时空静止。
烛曰的身体从裂缝中钻出。只听得一声怒吼，所有的遗迹重机和狩猎者都被震为碎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庞大的阵容不过是一个数字。
“时空的力量，来源于龙。”荧得出这样的结论。
墨北踏风而起，轻盈地落在烛曰头上：“我们该回去了。”
巨龙抬头，龙角处汇聚神秘的能力。
下一刻，能量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散开。整个深渊，所有见到墨北，知晓墨北存在过的人都将被洗去记忆。
“拨正打乱的时空，消去穿越者的痕迹。吾成为——‘修复’。”
“他也会忘记我吗？”
“没错。”
“但至少，我陪了他。而且只要回去，他还在我的身边。”
……
——深渊，营地——
待士兵发现时，人偶已经失去了意识。按照博士的说法，人偶收到严重损害后应该移交给他。
终究有两人借着移送人偶的名义去到了地面。
——博士专属实验室——
“外伤明显，能量流失过多，超负荷运转，机体损耗严重…”滚动的屏幕上，一条又一条人偶的报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次是与深渊能量的直接对抗。居然，还是坚持了这么久。
“实验尚有进步。你已经证明了部分存在的价值，人偶。”博士走到装着试管的试验台上，抽出一支试管轻轻摇晃里面的液体，“依照你的意愿，实验改造无法避免。”
人偶动了动手，总感觉有些怪异。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溜走了。
“我这里得到一个消息，女皇大人暂且命你为执行官第六席。你的庆宴将于三天后进行。”
这理应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可直到自己被赐名，被拥上席位，举起上好的红酒…斯卡拉姆齐找不到开心的滋味。
好像，有什么事情遗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