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过去——深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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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还记得带着它。

墨北明白，倾奇者并没有忘记和他立下的约定。是自己，是自己当时犯下了错误未能赴约。

人偶不理解，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莫名其妙的感谢——“没意思”。

……

深渊中没有昼夜之分。而时钟这类笨拙到只能根据齿轮转动的机械倒是发挥了莫大的作用——愚人众的全部安排都以时钟为参考。

短针指向数字“8”。按照规定，该继续执行探索任务了。人偶将衣服套上，拿起面具。

墨北也被分配到一个面具——以“辨析敌我”的名义。只是面具挂在脸上实在遮挡视野，战斗时亦有掉落的风险…每次和人偶离开营地一段距离后他就会将面具取下。

其余人员也习惯了墨北不戴面具的做法——银发和蓝瞳实在明显。再不济，只要墨北将面具拿在手里晃一晃，轮班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提醒一句“记得戴上面具”一类的话语就放他进去。

墨北主动和人偶一组，人偶也只接受墨北一人为搭档。抛开身手不说，至少和对方待在一起时，人偶的心情会莫名好起来。

就和往常一样，两人再次穿入迷雾。

“嗒”“嗒”……迷雾内的空气又湿又凉，刺激得墨北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看来…阿嚏！还要…多适应一段时间…”

一个黑影闪过——

人偶提剑，二话不说就冲出去。

果然不管是谁，和人偶搭档时都只有追在他身后的份。

“这么拼命，他是为了什么…？”

蓄起风，墨北向着散兵的方向跃去——

“咚！”

“嗷！”

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墨北就是撞在了一个东西上。由于没有防备以及加速的原因，这一次撞击显得格外狠。

“什么鬼！”墨北甩出一个火球，根据形状判断前方确实出现了类似“防护罩”的玩意儿。

脚下突然泛起刺眼的光，一枚印记亮起，很快将土地笼罩。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也只是一瞬，他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四周不再是迷雾，古老久远的墙壁上是华丽的灯托。托盘上，几根白色的蜡烛燃着，光是温热的。

“唰”“唰”“唰”…

墙壁上的蜡烛依次亮起。

“指路？”「烛曰」随心意变化。由于通道狭窄的原因，镰刀或许无法彻底发挥。眼下，墨北握紧了剑。

……

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墨北伸手，大门却还在手掌尚未接触时从内而开。

门后的世界金碧辉煌。其装饰古典，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下，褐色的木雕沙发上端坐着一名金发少女。

少女端起桌上的茶盏，悠悠品尝一口。其发上稍高侧，两朵白色的花儿在灯光下更是显得似艺术品一般美丽。

墨北心知面对敌人需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可看见对方眼睛的那一刹，他的脑海不禁回忆起一位曾经的朋友——空。

金色的眼睛和发色与他实在是像。

“要喝点茶么。”少女向她发出邀请。

“把我送回去如何？这可比一盏茶更有诚意。”

“那不妨考虑一下我提出的要求——加入「深渊」。”

“如果没猜错的话，「深渊法师」是否来源于你们。”

“你的猜想很准确。”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我们是「敌人」。”

“是么？不妨看看这个。”少女抬手，身后的墙壁化作一面镜子。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般，镜面上逐渐投现出画面。

“阿…阿散！”

撕心裂肺的呼喊下，是被倒地不起的人偶。

散兵趴在地上，目光所见尽是可怖的红。鲜血不断扩散，浸染衣衫。人偶的身下，是已经形成的红色血泊。可红色再如何强烈，人偶身上的裂痕也无法被覆盖。

偏偏，人偶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他手指紧紧扣着地面，留下数条血痕。小腿还在挪动，却在血液的作用下一滑…

镜面的另一侧，一位高大的红色深渊使徒。他的手中捧着一枚晶体，身后的浮环上，火焰尚未平息——

“渊上，做的不错。”少女的脸色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

“公主殿下谬赞。”被称作“渊上”的使徒听后格外得意。只见他身后浮环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凶猛，形成几枚火球。

“够了，等我指令。”

“遵命，公主殿下。”

墨北咬牙，目光锁定在少女身上：“你想要什么！”

“再次介绍，”少女放下茶盏缓缓起身，优雅而高贵，“深渊的公主。你可以称呼我为——荧。此番是为了邀请你加入深渊，推翻神的统治。”

“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