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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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砂之蝎再次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天花板。木制纹理交错复杂，而本应该是窗户的位置，只有交错编织的木条，和镶嵌在其中的透明玻璃。
这里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已经被千代婆婆杀死了吗？
“真是的，那个混小子，我是医生不是手艺人！”
对面的房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但严格意义上，似乎没有那么...陌生？
是藤原悠介，那这里是何处也变得显而易见了。神出鬼没的藤原医生，总是和自家组织里另一个短命小鬼混在一起。
赤砂之蝎想要活动身体，却意外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天他确确实实死亡了，而核心毫无疑问被破坏的不能再彻底些。可现在他却仍然存有意识，甚至可以对这个世界进行观测。
“藤原医生，你这是什么话？”
属于青年冷淡的声音从相反的方向传来，而声音的主人赤砂之蝎却不能再熟悉。
前 好用的探子一号，药师兜。
不过这人现在已经完全倒戈，既不跟着自己当探子，也不跟着大蛇丸当间谍了。左右不过在日向宁次周围当个文员，做些无关痛痒的工作。
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放着自己才能不用的家伙，连做成傀儡的价值都没有。
药师兜似乎在往这边走，青年再次开口：
“能被那位大人使唤，你应该从心底感到荣幸，不是吗？藤原医生。”
一副劝对方不要不知好歹，老老实实做事的模样，可和赤砂之蝎先前认识的药师兜大相径庭。
在他的记忆中，就算药师兜发表这种脑干缺失的言论也应该是在前思后想，圆滑处事的具体表现--也就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产生的具体行为动作。
绝不是现在这样，如此...满怀真心，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脑干缺失的邪教信徒，简直比晓组织里的飞段还要疯狂。
“他看起来已经醒了，你的前主人。”
藤原看似好意提醒，实则不过是嘲讽对方是个没人要的垃圾--看看，你今天可以为宁次发表痴呆言论，之前还是个墙头草间谍，左右不过是给“野良”像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到处认主人。
“啊，这种事情只要看仪器就能知道，难道还需要你提醒？藤原医生，这些年的和平是不是让你忘掉了什么？”
药师兜笑眯眯的走到赤砂之蝎所在的房间，从容不迫的调整仪器，但说是“手艺人”或是“研究员”他可没有输给藤原悠介的打算。身为鬼医，这些年跟着宁次大人除了医术，其他的倒真是毫无长进。光是毫无长进还不够，退步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不然怎么可能有勇气去招惹一个自己看不穿的家伙？别开玩笑了，藤原悠介这种虫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能待在宁次大人左右的应该是像他这种是技艺高超，思维缜密，懂得感恩的心灵知己才对。
“看起来一切都很好呢 ，蝎大人。”
药师兜的大脸猝不及防闯入赤砂之蝎的视野。那人没有戴眼镜，反而留了长发，变成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类型。
就连迟迟不愿意摘下的护额，也变成了...
青色的咒印？
要是赤砂之蝎现在可以说话，他一定会破口大骂：
“你小子又不是日向族人，搞什么笼中鸟咒印！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但转念一想，这人似乎脑子就没有好过的样子。就算是暴脾气的赤砂之蝎，对智障还是有最基本的宽容心。
“这个身体是宁次大人制作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当然比不上您的傀儡制作技术，但是基础原理不同，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光是让宁次大人亲手用自己的骨头来为您制作身体，就已经非常值得感激了吧！”
药师兜越说越觉得激动，要是他也可以得到宁次大人亲手制作的身体，那该是多美好一件事情。只可惜自己并不具备制造核心的能力...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向蝎大人学习一下自然是极好的。
“为了防止您醒来过于激动搞破坏--我们这边才刚刚完工，正是脆弱的时候，所以封住了您的身体功能，但是最基本的视听还是保留了，所以您现在可以听见我们说话。”
药师兜的手指从赤砂之蝎眼前划过，似乎在拆下身体上的管子以及器械。
“之后自然会恢复您的行动能力，但也要先确定您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药师兜说着，又传来藤原悠介的声音：
“喂，那都是你自己干的，那个臭小鬼只是让我们给他调试身体，确保没有排异现象...”
是苦无划破空气的声音。
”所以我才说孺子不可教也，真是愚钝，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如果不将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极致，确保万无一失，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左右手呢？“
藤原悠介倍感无语，他和药师兜没有一个是左右手吧...他也不想成为什么左右手，不过是拿钱办事，最近几年又运气不好加入了脊椎骨真的很重要大军罢了。
”喂，虽然你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事实上只是那个臭小鬼有点特殊的力量让你好像死了又好像活了。“
”具体原理我们也不清楚，反正他一回来就把你丢给我们自己跑回去睡觉了，总而言之，你的记忆没有错误，刚才你确实已经死亡了。“
他们拿到赤砂之蝎，也不过才半个小时。至于过程也只能从打着哈欠的只言片语中推断。
”我爱罗...”
连那一头耀眼的金发都黯淡了下来，鸣人扶着几近查克拉耗尽的卡卡西老师，指挥影分身将困在鸟嘴内的我爱罗解救出来。
人柱力如果被抽出尾兽，就会死亡。他应该是知道的，可就是觉得，不能够放弃。我爱罗现在才不应该躺在这里，灰白着脸色...他应该摆出风影的样子，和自己说：
“好久不见，鸣人。”
白色的粘土碍眼得不得了，将红色头发的年轻风影与世隔绝。即便是打开了，也不过是再次重复：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这次就到此为止了，嗯！”
迪达拉从灌木中爬起，左手被砂隐村的人柱力废掉了，而右手...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使用和宇智波鼬相似的瞳术。这次真是意料之外。用一尾人柱力将漩涡鸣人吸引走这一步还是顺利的，但那个忍者--旗木卡卡西会跟过来着实措手不及。
人柱力不是威胁，更大的变数是卡卡西。
青年转身就要离开：
“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嗯！”
落跑英雄还要宣战，真是让人搞不明白迪达拉的脑回路。不过刚好顺了余下二人的意。
卡卡西还没有把气喘均匀，神威对他的负担果然还是太大了。就算事先准备了那么大量的查克拉，连续使用两次还是会有身体被掏空的虚弱，可是，在这里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你太大意了。”
旗木卡卡西话音刚落，迪达拉便和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所以我说你太大意了。”
是漩涡鸣人！
连带着影分身，鸣人一拳将迪达拉打到地面，虽不及小樱那般强悍，但裂纹也绝对不少。
他泄愤般殴打着，似乎只要自己再打一拳，我爱罗便可以起死回生。
可当螺旋丸落下，地面上只有一具被殴打变形的粘土。
“粘土？是替身吗！”
比起替身，更让卡卡西担忧的是从漩涡鸣人身上冒出来的查克拉。
“那个是！九尾查克拉！”
带着不祥和神秘气息的，红色查克拉，像外衣一样将少年包裹。
“是自来也大人说的，妖狐的实体化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卡卡西都在只能从漩涡鸣人身上感知到“不妙”。
自来也大人曾经这样说过：
“要在妖狐只显露出一条尾巴的时候阻止他，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而现在，第二条尾巴已经在逐渐成形！
“向我许愿...”
“献上祭品，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非人的声音凭空响起。和人类别无二致的声音听起来却能让听者即刻辨别出来的非人感--说不出的违和感，比鹦鹉学舌还要更甚一筹。
“幻听吗？”
卡卡西用写轮眼窥探周围，却不见任何气息，别说是杀气，就连活人的踪影都感知不到。
“砰！”
有着四张人面的巨大匣子凭空出现，将蠢蠢欲动的漩涡鸣人一口吞下。妖狐显然还在准备中，左右卡卡西没有反应过来，正是他搞破坏的好机会，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盒子来，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这个匣子卡卡西认得，只是前不久，就被日向宁次拿来装了漩涡鸣人的螺旋丸。
“鸣人！！！”
难道是日向宁次要来抓走九尾人柱力！就算是身体无法再次使用，他也绝对要阻止！
已经变成三勾玉的写轮眼再次转动，万花筒的花纹浮现眼底，而空间的漩涡瞄准在匣子中央，就要将其整个分割开来。
“不要紧张，卡卡西老师。”
远超卡卡西的空间波动在匣子周围出现，那是一条手臂，一条，不像人类的手臂。
它光滑而...坚硬，和人类的柔软没有任何关系。
那匣子噗一声将鸣人吐出，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正不明所以的挠着头发。
“卡卡西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只记得眼前一黑，然后，就看见卡卡西老师的眼睛流着鲜血往自己的右上角看。
“啊啊啊啊！鬼啊！有鬼！卡卡西老师！”
而这一刻，旗木卡卡西可以确认，日向宁次放出那条手臂只是单纯为了吓唬鸣人。
“鸣人，冷静一点...”
刚想叫鸣人看看那个盒子，又默默收回了后半句，比起日向宁次，还是鬼好一点吧。
“那确实是鬼。”
“卡卡西老师？”
“有人来了！”
迪达拉还在暗处，却莫名其妙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又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血红色的双眼。
“卡卡西老师！”
粉色头发的少女带着婆婆向这边走来，而那只手臂已经不见踪影。
“卡卡西老师，刚才是不是...”
“是幻觉，鸣人。”
？鸣人觉得或许不是，但又或许是，鸣人不知道。
比起那些，少年的注意力完全被躺在地面上的红发少年吸引。
“我爱罗...”
而迈特凯也紧随其后 旗木卡卡西在看见绿色青年的瞬间，如释重负，向后跌坐。
“卡卡西...”
不愧是我永远的对手！他这般感慨，接住几乎要晕倒的男人。
“比起那个，大家没事吧？”
“小樱...”
鸣人试探着开口，却回避听见早已知晓的结果。
少女无助的摇头，将噩耗无声传达。
“为什么总是我爱罗！就这样死了！”
“他可是风影，才刚刚当上风影就...”
千代婆婆注视着少年，语气平缓坚定：
“你冷静点，漩涡鸣人。”
“烦人！！！你住嘴！要是你们这群砂忍没有将怪物放到我爱罗身体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似乎是在哭诉朋友，又似乎是在控诉自己的遭遇。
“你们有考虑过我爱罗是怎么想的吗？”
“什么人柱力！”
“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弄出这种辞藻！”
少年的泪水应声落下，像是春日阳光，洒在脚下的草坪上。
“我救不了佐助，对我爱罗也无能为力。”
“这三年我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
而千代婆婆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缓缓起身，来到我爱罗身边。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鬼手再临，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一人穿着斗笠，看不清容貌，而另一人--只是骨头做出的人形，连五官都不曾拥有，却在心口出开了一个打洞。
戴着斗笠的人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飞出一枚圆柱形的肉块，上面正用红字写着：
“蝎。”
“为了你研发的术，现在就要变成她自杀的手段，来复活人柱力了。”
那肉块飞入人形，空白的头部长出五官，连带着头发，衣物也纷纷出现。
“你是...蝎！”
春野樱摆出战斗姿态，一手护在千代婆婆身前。
“卡卡西老师你骗人！明明不是幻觉的说！”
眼见着鸣人又要红眼，卡卡西便强撑着起身要上前制止。
“你是什么人？”
出人意料的是千代婆婆按住卡卡西，将鸣人安抚。
“你可以认为，是碰巧路过的傀儡师。”
“心爱的孙子还活着，你还打算用那个术来换取我爱罗的复生吗？”
回应是长久的沉默，而蝎却被一脚踢到千代婆婆那边，他还不能控制好新成分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向千代婆婆走去。
“千代...婆婆...”
他用不了查克拉，自然也没有攻击力可言。而久违的疼痛和皮肤触感，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日向宁次！！！”
漩涡鸣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那边的温情，宁次本还想再将这个实验加码--他很期待千代的选择。但眼下漩涡鸣人实在麻烦，自己的身体也几乎到达极限，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明明没长进的是你，却只会迁怒别人呢。”
宁次勾了勾手指，查克拉线牵着小盒子从鸣人口袋中跳出。
“什么时候！”
难道是刚才被吞下的时候吗？那个盒子是什么！
鸣人做好迎战的架势，可那盒子只是吐出一点查克拉，便消失了。
而那查克拉飞速进入我爱罗体内，只是三四分钟，红发少年便睁开了眼睛。
“我爱...罗？”
嗯嗯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