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云怡是皇后命格,而云芷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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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顿时傻了眼,思索了一下,还是满目真挚道:“姑娘,奴婢没有想要回身契,奴婢是真心实意忏悔的,还请姑娘原谅!”
说时,她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姑娘,当初将您迷晕了,送上皇上的花轿,是听雨的错,但是听雨当时也只想着,皇上是真心实意喜欢您的,真的不知道会亡国,更不知道差点害您也跟着被金军掳去……”
“我是真的很后悔,但是好在您逃出来了,您不知道那夜见着您和映雪跟着战王回来,我有多开心……”
听雨惭愧地垂下头去,泪水又簌簌落了下来,“可是听雨深知对不起您,就一直没勇气来与您说这些……”
云芷自认为并没有对不起听雨的地方,映雪她们三个是一块儿长大的,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甚至大婚的那夜,京城尸横遍野,乱成那样,她想的第一件事,都是要找到她们两个。
听雨的背叛,真的让云芷有种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感觉。
所以,她真的很好奇,听雨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她缓缓俯身,对上听雨的眼眸道:“云怡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宁愿背弃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也要听她的?”
听雨顿时语塞,深深地垂下头去,显然是并不方便说。
云芷从粗布小包中拿出一块玉米面饼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今天早上那些夫人贴的,云芷咽不下去,就偷偷藏了起来。
眼下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她根本不必付出多么昂贵的代价,去套一个答案。
一张没滋没味,甚至还冻得很硬的粗粮饼,足矣。
听雨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顿时两眼放光,一把将饼夺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云芷看出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能猜得到,听雨背弃她的原因,或许和荣景瑜的背弃是有相同之处的。
于是,她换了个问法,“我与礼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王爷,也要听云怡的摆布?”
听雨勉强咽下嘴里的饼,道:“因为礼王怕皇上,皇上亲口跟他要人,他不敢不从。”
这倒是和荣景瑜之前说的如出一辙,云芷勉强信了。
她又继续问道:“那如今没有皇上胁迫了,礼王想休妻,娇嫔为何不许?”
听雨有点犹豫,云芷又掏出了第二个饼子递到她面前。
她再也没有抵抗力了,一把将饼子夺过,把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因为大婚前两天,云府来了个道士,他说大小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命格,而姑娘您……”
听雨压低了声音,还是如实答道:“命薄……”
云芷默了默,很快捋清了他们的脑回路,因为她命薄,所以荣景瑜和听雨为了不被拖累,便都放弃了她,还算计将她推给皇上。
而云怡是皇后命,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云怡,哪怕云怡成了众矢之的,让荣景瑜丢尽脸面,娇嫔因为那道士的预言,依旧不肯让他休妻。
如此说来,一切就都对上了。
只是差了一点——云怡是皇后命格,却不嫁皇上,而是与云芷换嫁,嫁了礼王。而荣景瑜因为皇后命格,甘心娶了云怡。
那就是说,他们提前知道了荣景瑜会当皇帝。
与此同时,礼王府和云家也是在亡国之前,提前典当了家产,做足了逃荒的准备。
云芷合理地怀疑,他们之中有人和她一样,穿越,亦或是重生了。
捋清了这一切,云芷的眉目间豁然开朗。
听雨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她在等着云芷将身契还给她,就算云芷念及旧情,将她继续留在身边,那她也是有活路的啊!
可是,她不过是出卖云芷后,又出卖了一次云怡,一个两姓家奴罢了,她又算什么好人呢?
云芷不可能忘记听雨怕被牵连,就将她推向火坑的过往。
云芷垂眸,看见听雨正眼巴巴地盼着她的垂怜,终是凉薄一笑,道:“你不是真心忏悔吗?那就跪在这儿吧,等我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再叫你起来。”
说完,云芷就去找沈知然他们了。
细竹子伐起来,干脆又省力,砍个三五下就断了,还不待云芷动手,他们就都伐好了。
他们准备扛着竹子往回走,云芷却眼尖发现了好东西。
她蹲在地上,取出小刀在土里刨了刨,沈知然还忍不住嘲笑她:“你属狗的吗?在找什么?”
岂料,他话音未落,一个黄黄的“萝卜头”就被云芷挖了出来。
“这是……”
袁辰十分好奇。
云芷浅浅一笑,三两下就将“萝卜头”的外皮剥了,咬一口吃在嘴里,脆生生的,还有点甜,他们都好几天没吃新鲜蔬果了,这个味道实在是太上头了。
“有竹就有笋,这是冬笋。”
竹子底部有许多的须,而这些竹须中大多藏有竹芽,待它们长起来就是竹笋。
因为冬天太冷,冬笋一般就会停止生长,埋在土里不会露头,一般很难被人发现,待到来年春天,冬笋也会烂在地里,成为春笋的养料。
还好云芷及时发现,这些冬笋不会烂掉了,但是它们会被吃掉。
沈知然和袁辰他们也十分欣喜,连忙学着她的样子,在竹子旁边的松土上刨了起来,果然有很多很多的冬笋。
“发了发了,这足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
沈知然捧着两颗冬笋,眼睛都在放光。“不知道和鹿肉一起炖,是个什么味儿?”
袁辰却望着云芷,半晌都没眨一下眼睛。
大家一块回到山洞,此时几位夫人已经带头分好了鹿肉,每家都分得了一大块,唇角都挂着满足的笑意。
倒是云家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屁也没捞着一个,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沈知然人没到,声音起先传了进来,“快看看我们带什么回来了?”
几位夫人心生好奇,连连凑上来,接过了他们手里满满登登的冬笋,不禁眼睛发亮,“这是在哪找到的?”
云芷笑盈盈地答:“就那边竹林里,好多好多呢!”
云怡远远地坐着,耳朵伸的老长,还与柳氏嘀咕着:“一会儿连虎他们回来了,也让他们去挖,多挖点儿。”
话说云芷他们又是打猎,又是捡竹笋的都回来了,怎么云家的下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怡以及那些个云家人简直都要望穿秋水了,这时却见听雨哭唧唧地跑了进来,“王妃……”
她才不会傻的,一直跪到云芷原谅呢,这冰天雪地的岂不是要作病吗?
她知道云芷就是要故意给她难堪。
云芷那条路走不通,她不是还有云怡吗?
现在她没有退路了,只能安守本分好好跟着云怡了。
云怡见着只有听雨一个人回来,更觉得奇怪了,“其他人呢?”
听雨低着头搓着手,实在是不太好说。
她见识过云芷一针扎死梅花鹿的样子,因此并不敢招惹云芷的,便随口扯了个谎,道:“他们……他们都跑了,奴婢极力劝阻,可是他们不听奴婢的……”
云怡惊的径直就跳了起来,“什么!”
云庆向来脾气爆,顿时就恨恨一拂衣袖,恼火道:“这些个混账东西!如今云家落难了,就都跑了,云家真是白养他们一场了!”
这话传到不远处的云芷耳朵里,她不禁讪讪一笑,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云家好像也没养他们吧?以前他们给云家干活,拿云家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现在云家连自己都养不起了,还拿什么养那么多下人呢?”
云庆顿时被噎住,道理讲不过,就又要上去教训云芷,“你这个孽女!你还帮着那些混账说话!”
云老夫人怕关系继续恶化,毕竟他们要去应天府,还指望着能跟随大部队呢,便连忙拉住儿子,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岂料,她这头才拉住了儿子,那头云怡就控制不住爆发了,“云芷,是不是你把连虎他们放走的?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好,你就是故意的!”
自从云家人来了,隔三差五就要拉着云芷吵架,云芷他们队伍里的人简直听都听烦了,还不待云芷说什么,袁辰的祖母袁老夫人就摇摇头,笑道:“礼王妃这样说,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吧?你们云家自己留不住下人,都要怪到芷芷身上吗?”
“你之前也是在我们艺雅女学读得书吗?还真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学苗。”
原是这袁老夫人之前在艺雅女学教贵女们诗词和书法的,京城中什么性格的小娘子她都见识过,却唯独没见过云怡这样的。
云芷不禁笑道:“据我所知,礼王妃好像并没考上艺雅。”
大同国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读书,大家读书不为了考功名,纯粹是提升个人修养,京城贵女们未出阁前,大多都是艺雅的学生,其实考上艺雅并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上不了艺雅,却很说明问题了。
云怡顿时脸色一白,还真是从头到脚,连每一根头发丝都觉得羞辱。
她实在是下不来台,只能跳过艺雅的问题,继续攀咬云芷,“就是你把云家的下人都放走的!你自己要干粗活,就见不得我们享福!”
云芷懒得和她磨牙,就径直承认道:“是是是!是我指使土匪抢了你们的东西,还平分了你们的财产,也是我跟土匪要了所有下人的身契,我见不得你们好,把他们都放了!行了吧?”
她这后半句话说的明明是真的,可是结合着前半句话,却显得那么荒唐。
以至于她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压根就没有人信!
反而显得是云怡在无理取闹,是云怡在咄咄逼人。
沈知然紧跟着附和道:“连土匪都认识,我们芷芷还真是不简单呢!”
“所以礼王妃,你最好小心一点,最好别招惹她!”
云怡气了个半死,“你!”
云老夫人先前装晕,柳氏却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眼下却是她立人设最好的机会。
她装出一副开明的样子,也跟着指责起云怡来,“怡儿,祖母知道礼王扔下你走了,你气不顺。但是下人跑了这种事都要怪到芷芷头上,你确实是有点蛮不讲理了。芷芷好心叫你去打猎,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和好的,你这样不是让她心寒吗?”
云怡气的都快暴走了,径直就吼道:“祖母就是偏心云芷,我好心为云家出头,倒成了我错了!”
云老夫人却深深叹息一声,道:“你若是为了云家好,不如赶紧带着听雨,把人都给追回来!你吵芷芷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