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89章 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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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应龙之力爆发，我亲眼见到五毒教全员出动前往应夏，却几乎无人生还。请问那些五毒弟子究竟遭遇了什么？”她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玄鹤面露愧疚：“他们被师父交给了丁荼，我只救出了少数人。对于未能救出的，我深感抱歉！”
“那些幸存者告诉我，五毒弟子大多被丁荼送去做实验，损失惨重。当我听说曲殇死后，亲自去现场查看，看到的是五毒教弟子凄惨的景象。”
姜雪听后脸色骤变。她曾在五毒教度过一段童年时光，与那些弟子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纽带。
得知他们的悲惨结局，她的心也像曲如尘一样感到痛楚。
“若能让我弥补过去的罪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自从知道赤月教冒充五毒犯下的恶行后，玄鹤对五毒教的愧疚日益加深。他误杀好人，助纣为虐，现在是他赎罪的时候了。
“任何代价？包括让你亲手惩处问天道长吗？”姜雪看着眼前这个正直的男人，知道要他背叛恩师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出所料，玄鹤摇了摇头：“弑师之事，我做不到。”
尽管师父问天在外作恶多端，但对他个人而言，师父始终是恩重如山，他不能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只是……”玄鹤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姜雪追问。
“只是我希望能在不违背道义的前提下，尽力弥补我的过错。”玄鹤补充道，表明了他的决心与界限。
皇后姜雪轻叹一声，对着玄鹤道：“恩师的恩情，即便他有千般不是，玄鹤也难以释怀。”
她深知这份情感的重量，因为她的师父萧云谏不仅赐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还以自己的牺牲确保了她的安全。
这般深厚的恩情，怎能轻易忘却？因此，当玄鹤谈及师恩时，她的心弦也被触动，目光中少了几分冷峻。
“我不能亲手对付我的恩师，但他犯下的罪行必须得到清算。
如果皇后想要为心儿和五毒讨回公道，派遣人马攻打清虚派，我可以带路，但之后的事与我无关。”玄鹤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是说，你愿意做向导，却不参与行动？”
姜雪问道。这方案既不违背玄鹤的原则，又不妨碍她对清虚派的行动。
“好吧。”她与皇帝萧湛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同意。
夜幕降临，姜雪站在书桌边，看着萧湛写给应夏国主陆权的秘密信件。
信中提议，只要交出问天，北凌将提供优质的马匹，并开放玉石贸易的新通道作为回报。
自从萧湛登基以来，北凌的实力迅速提升，在十年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应夏一直渴望与北凌建立更紧密的商贸联系，这条新通道无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
很快，陆权回应了萧湛的提议，下令废除问天的经脉并将他送往北凌。
交易完成后，两国立即宣布开通新的玉石贸易通道，北凌同时送去了大量骏马。
在问天被处决那天，姜雪特意安排曲心坐在最好的位置上，亲眼见证这一时刻。
十五年匆匆而过，姜雪站在画案前，完成了最后一笔梅花点缀，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这是凛冬红梅，确实美丽。”
萧湛从背后环抱她，紧紧相拥，然后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多年夫妻，两人依旧亲密如初。
“父皇，母后，你们也注意点啊，至少关个门吧。”
萧若欣抱着一束红梅突然闯入，见到父母亲昵的画面，她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赶紧转过身去。
“调皮鬼。”
萧湛见女儿来了，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怀中的爱人，还是放松了搂着姜雪的力道。
他向女儿招手：“欣儿，过来。”
萧若欣，名字里的“欣”字，意为优雅欢欣。
但这个小丫头的行为却与她的名字大相径庭，活泼好动，充满创意，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点子。
“你又爬树去了？”
看着她手中的红梅，正是树上最娇艳的那一支，萧湛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像只小猴子一样在树上玩耍。
想到这里，萧湛不禁摇头轻笑。
若不是亲眼目睹她从姜雪肚子里出生，真难以想象自己和妻子这般沉稳的性格，竟生出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小机灵鬼。
“嘿嘿，父皇，给您。”
萧若欣笑着将红梅递给萧湛，见父亲没有接，反而带着几分笑意盯着她，她感到一阵寒意，于是转向母亲寻求帮助。
“母后，我见这红梅开得正好，就想摘来送给您。”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姜雪，希望母亲能帮她说情。
萧若欣知道，母亲虽看起来比父亲严肃，但更易心软。
只要她撒撒娇，母亲通常都会原谅她。而父亲，尽管总是面带微笑，却是出了名的严格，做错事必受惩罚。
姜雪看着女儿的眼神，心头一软，接过红梅交给侍女插瓶，然后对萧湛说：“这次就饶过她吧，她只是顽皮了些。”
萧湛点点头，看向女儿期待又紧张的表情，叹了口气：“既然你母后都开口了，周礼就不抄了。”
听到这话，萧若欣刚要欢呼，萧湛接着说：“不过，既然是为了梅花而来，今天就写三首关于梅花的诗，明天交上来给朕看看。”
写诗？
萧若欣心里叫苦不迭，琴棋书画里她最怵的就是这“书”了！真不知如何下笔。
“所以你就为了父皇让你写的三首诗，在我这儿躺了半天？”
萧逸辰完成了一天的学业后，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大喇喇地霸占着他的床铺，四脚朝天地躺着，不禁眉头一挑。
“父皇明明知道我最不擅长这个，干嘛还给我出这么个难题！”
小丫头一边抱怨，一边在萧逸辰的床上翻滚，床单被弄得一团糟。
萧逸辰瞥了一眼那乱成一团的床单，心底暗叹：你这哪里只是不擅长，根本就是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吧。
“皇兄！”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低头，正好撞上萧若欣狡黠的目光。她不知何时停止了滚动，改为趴着，双手托腮，仰望着她的哥哥，眼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