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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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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梅枝打着冰霜,齐追的半张脸拢在橙黄的灯光中,他在这里站了许久,久到手里捏着的夜明玉佩都被掌心捂得温热。

白氏红肿着眼坐在桌前,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

“我知你心中有五娘,可她如今早已嫁作他人妇,将来是要做那个位置的!”

齐追双眼赤红,他紧抿着唇,沉默着没有说话。

“从六月到现在,阿娘和祖母给你说了多少门亲事,你都给拒了,送到房里的丫鬟你也不肯收!”白氏声音哽咽,“追儿,你难道还真的要为五娘守这一辈子的身?”

齐追眼眸里的痛楚终于压抑不住,他声音沙哑,道:“阿娘,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白氏抬手使劲拍案:“你还要准备多久啊,追儿!”

“齐家三代单传,你阿爷阿爹早早辞别人间,你祖母接连受创,如今身子愈发不好,她现在就盼着你能早早成家,看你子孙满堂,这样祖母百年之后也好去见列祖列宗,可你,你竟是连这一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她老人家吗?”

白氏手指抖得厉害,泣不成声:“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得圆满!你苦苦执着的,对于别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烦恼!你明知五娘向来最解人意,若是知道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你可觉得她会心安?”

寒风从窗缝中溜进来,齐追的睫毛随着冷意簌簌颤动。

白氏缓下声音来,抬手握着儿子的手:“阿娘……阿娘为你一让再让,你不愿意娶妻,那你就纳个妾,好歹留下个孩子……姚三娘她救了阿娘的命,为你又拒了别人家的正室,甘愿为你做妾,你为阿娘退一步,就当,就当阿娘求你了……好不好追儿?”

一颗水珠砸在白氏手上,烫得她微微一抖。

白氏怔怔地仰头看去,却见齐追面上早已遍布泪痕。

白氏见此心中大痛。

她白拂的儿子从小被她放在手心里宠,打小想要什么她都有求必应。

可是这次,她实在是做不到。

*

姚府。

姚三娘坐在案前,手指轻轻从桌上的各色礼盒滑过。

一旁的丫鬟识眼色,将手里的礼单递了过去。

因着上次叶泥险些坏了姚幸葵的好事,姚幸葵将人发作了一顿,当天便打发牙婆将人卖了出去。

姚三娘倒是没有太过伤心,对于新拨来的丫鬟春枝也素来和颜悦色,亲切有加。

春枝对于这个和善的三娘也很是喜欢,她瞧着那桌上的礼帖有些惋惜地嘟囔:“三娘不顾危险救出齐夫人,却不曾想这齐夫人只给三娘妾室的身份……”

前些日子恰逢冬至,齐夫人按照往年惯例,前往南山敬香礼佛三日,不曾想当天夜间坐室失火,恰好姚三娘当时也在山上为姚家长辈祈福,就宿在齐夫人隔壁。

姚三娘心善,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打湿了被褥钻入火中救出了齐夫人。

此事在京中后院传开,谁人不叹一声姚家三娘有勇心善,京中不乏一些看重品性不重门第嫡庶的人家,也都先后差人上门打听姚三娘可曾许配。

却不曾想这姚家三娘称自己人前失仪,冲撞齐家外男,自愧不能做他人府上的正室夫人,而愿意委身做齐家妾室。

此话一出,竟又是引起众人一阵敬服。

姚之宁翻看着礼帖,听到春枝的话,轻轻笑了笑。

“宁远侯爷是家中嫡子,出身高贵,又颇得太后青睐,我到底是庶出身份,自是高攀不得正室之位。”

一旁的春枝忙安慰道:“三娘何必妄自菲薄,宁远侯爷如今正室空悬,待到来日三娘诞下郎君,自是能扶到正室位置的。”

姚三娘放下手中的帖子,但笑不语。

前头正房中,姚秋的夫人吴氏正瞧着白氏送来的帖子。

姚幸葵如今新婚不久,面上春光无限,她喝着茶水瞥了一眼白氏手中的帖子,道:“阿娘瞧什么呢?”

吴氏搁下帖子,道:“那西偏房的不知踩了什么运,竟然真攀上了宁远侯这根高枝儿。”

“这有什么。”

姚幸葵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到时候前头来个正经高门嫡出的正室,也得给她压得死死的。”

吴氏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道:“如今都大了,哪能再孩子般的置气,三娘能够嫁到侯府于我们姚家也是一件好事,若是有些个风吹草动也可跟我们通个气儿。”

“不过到底是宁远侯新入房的,侯府也是上了心,”吴氏瞧着上面选定的吉日,“开春二月初三入府,还有三个多月,这段日子便莫要再跟她过不去,脸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姚幸葵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敷衍道:“知道了。”

她在吴府用了晚饭,便动身回祁王府,回到府中,听说祁王还未回来,不禁有些失望。

如今姚幸葵与祁王正是蜜里调油你侬我侬的时候,哪怕是分离这么一会儿,姚幸葵也思念得紧。

她在榻上等得昏昏欲睡,到了亥正祁王才回来。

姚幸葵有些委屈地走上前道:“王爷怎么现在才回来!”

祁王眼里带着柔情,搂着她温声道:“与人商谈事情,误了些时间。”

姚幸葵窝在她的怀里,忽而鼻尖微动,闻到了一股子花脂的香味儿。

她嘴角笑容一滞,又凑近闻了闻,确定无疑。

姚幸葵骤然红了眼,道:“王爷身上为何有女人的花脂味儿!”

祁王面色微僵,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道:“今日我去见了文家大郎,你也知道他是夏阳城中的风流人儿,府中养了许多伶人,当时桌前伶人倾身倒酒,可能是沾上了味道。”

姚幸葵听到他这般说,也不好再同他置气,皱了皱鼻子,由着祁王将她抱到怀里哄。

但她到底还是留了心眼,那花脂味儿她熟悉,是夏阳城中苏妍坊的辰香露,一盒值百贯,她不信文府的伶人能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