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性善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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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主仆几人饭饱之后，走出天香楼，就看到一脸讨好的小六子，看来刚才唐绵绵让人送过来的饭菜起了作用。
唐绵绵上了已经备好的马车，让小六子带着几人在城里到处逛逛，正好消食，反正现在回到侯府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还不如好好看看这北境边城的人文风光。
由于前一阶段落了雪，城里的主干道铺设了砖块，所以路面还算干净。
接近中午的街道，比刚来的那日热闹了很多，孩童的嬉闹，商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这里的人普遍笑容真诚。
但是过了闹市区之后，就能断断续续看到很多流浪的乞丐，甚至还看到了很多小孩子，各个头发凌乱，已经看不清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了。
已经进入冬天，但是穿着仍是是单衣单裤，上面的破洞有些是补上的，有些还是破的，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为他们补过衣服。
流浪的乞丐，看起来都是老弱病残的，双眼空洞的坐在地上。
“都让开，让开！贵人要来了，不要污了贵人的眼睛！”一队缁衣的官差从外面走了过来，指着围坐在一起乞丐，气势汹汹的呵斥。
“啊……差爷！我们马山就走，马上就走！”坐着的老乞丐唯恐说晚了，被打一顿，边收拾地上的饭碗边慢慢起身。
衣服裸露的地方，已经冻得发青紫了。
刚才在玩闹的小乞丐也赶紧聚到了一起，瑟瑟缩缩不敢说话，唯恐担心惹怒了贵人。
“老李头，怎么回事，原来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这里时常有贵人经过，不要在这里呆着，怎么又过来了，怎么小爷我的话，不好使怎么地，需要去牢里呆几天么！”年轻的官差一脚踢到了老乞丐的小腿上。
“当”的一声，老乞丐手中唯一值钱的碗直接碎了，手按到了碎掉的陶片上，鲜红的血液直接滴了下来，落到了青砖的地面上，尤为明显。
“我说老李头，你是怎么回事，你这样不是让我们兄弟难做么？地上的血怎么弄，等下被贵人看到了多不吉利，不是触贵人的霉头么？”年轻的官差根本没有看到老乞丐的手上的鲜血，对着好好的青砖上染上了血更是愤怒。
两人又往后面看了看不远处的一行人，恶狠狠的骂道：“赶紧收拾干净，要不然今天把你们全都丢出城去喂狼。”
“差爷，你息怒，我现在就擦。”老乞丐顾不上另外一只手上的血，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跪在地上就准备擦，被一个少年的乞丐拦住了。
“李爷爷，我来！”少年乞丐虽然穿着破烂，但是脊背挺的笔直。
身上的衣服尽管旧了点，补丁也是扭扭曲曲的，但是相对其他人干净了许多，脖子和手上露出的皮肤尽管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脏污，眼睛却是澄亮。
“呵……老李头，你这怎么又多了这么一个人？怎么没有见过，别是那些毛子的间谍吧？”年轻官差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眼中的恶意在明显不过。
“差爷，这娃子是我们老家那边逃难过来了，绝对不是毛子的细作，差爷，您就高抬贵手，真的……”老乞丐的脸上写满了祈求，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直接跪了下来。
刚才的少年乞丐十五六岁的年纪，见到李爷爷因为自己的事情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但是跪下去的那一刻，像是膝下有千斤般的重量。
“呵呵……那才不是狂妄的样子么，小爷我这这里巡逻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见过乞丐还有像你这么给脸不要脸的！呸！“说着一口痰，直接啐到了少年的脸上。
刚想站起来反抗的手，直接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按住。
“哈哈……”见到人想反抗又反抗不了样子，彻底愉悦了年轻的额官差，直接嚣张的笑了起来。
对面的马车里，唐绵绵早早让小六子把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的路也被官差口中的贵人给堵上了，即使想走，也不一定可以走得掉。
索性就在这边停着看，两个官差准备做什么，哪里知道只是在找更下层的人排遣他们的恶趣味，满足莫名须有的成就感。
”小姐，他们也太过分了，呜呜……”刚才在老乞丐手被割破的时候，月生就吓了一跳捂上了眼睛，没有敢继续再看。
倒是竹苓一直在透过窗户的夹缝，面露愤恨的看着，可能经历的多了，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言语。
天性善良的人，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心中的善良都不会改变，尽管现在做不了什么，就是目前竹苓的状态。
“走，下去看看！”长在红旗下，生在社会主义的国家。
咸鱼可以咸鱼，但是碰到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确实是不能忍。
“是！”听到小姐要下去，月生擦干眼中的泪，第一时间就冲了下去。
等到唐绵绵带着竹苓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月生义正言辞的话：“你们怎么能这样，又没有规定这里不能乞讨，把人赶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踢老人家。”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年逾花甲之年后，朝廷都会赡养这些老人的，每个月不仅有肉可以领，还有十担粮食可以领，宣扬的就是以孝治天下。
所以相对于这两名官差嘲笑殴打小乞丐，月生更加痛恨这样对待老人。
两名官差同时也被眼前突然窜出来的小丫头，吓住了，还以为刚才的动静直接惹到了后面的贵人。
当看清楚了紧接着而来的一主一仆，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放下了。
“你说谁啊，就能管到我们衙门的事情了？别说你就是一个丫头，就是你主子来了，也无权管到小爷们的头上。”刚才瞥了一眼见到贵人进了店铺里面，这个时候，年轻的官差的嗓门和气势更大。
“你……无论我是谁，都是你没理，没有道理就开始以权压人了。”前些日子的相处，唐绵绵都没有看出来，月生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还是很利索。
只是身后的老者看到事情的发展不对，赶紧低三下四的跟月生说道：”姑娘，谢谢你，我没有事情，这位差爷也没有做错，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赶紧离开。“
说着，拉着身边的人少年和其他的人，赶紧离开，走之前，还跟月生道谢。
第一次替人打抱不平的月生直接呆愣在原地，不是很明白的眼神看向刚刚走过来的小姐，受伤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