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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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一拳被天辉的一击打死后，包括霸景团员在内的霸王门门徒全都向飞风商团投降了。
随后，火也是在高启英的指令下迅速被平定，飞风商团开始恢复稳定。
原本看似要彻底粉碎的霸王门突袭，却在不可思议的短暂时间内就画上了句点。
然而，飞风商团所受的伤害和牺牲并未随之愈合。
他们辛苦带回的高手，以及超过一半的仆人们，全部成了不归客。
不仅如此。
无论大火是否被浇灭，飞风商团的大堂不是被火焚毁，就是被砸得体无完肤，一片阿修罗场。周围到处都是血腥气和尸体。
光是整顿内部，至少也得花上半年的时间和天文数字的钱。高启英和连素兰都觉得心里难受。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明确的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向霸王门提出索赔？
除非疯了才可能。
他们是江湖中的邪派，一旦提出索赔，对方肯定会全面进攻。
向官府求助？
他们遭受了袭击，但也不能这么做。
他们的下人不是官府的人，官府肯定不会管。
何况他们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了。
多少次被绿林派夺走财物，但对方都装作不知道。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糟糕的计划，但每次都不得不承认。
官府不想介入江湖事务，故而接受了这一说辞。
“如果这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高启英的脸色扭曲了。
如果这次仍然是同样的结果，头疼的将是他们自己。
不仅得不到补偿，反倒给了霸王门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再说，霸王门背后还有百鬼城……唉。”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好像与江湖纠缠得很深。
最后，他只能依靠一件事。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用力对抗力量，用江湖的法则对抗江湖的法则。
“只能依靠华山派的帮助了。”
* * *
在飞风商团中，大多数殿堂都被摧毁了，但还有一些房间相对完好。天辉和梅花剑士们，还有高启英和连素兰，都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这时，高启英站了起来，郑重地鞠了一躬。
“你们对我们商团的帮助，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
看到他的动作，包括雪兰在内的梅花剑士们都感到困惑，急忙站起来。
“不用这样。”
“没关系的。”
“我们应该做的。”
“若是赤剑兄弟的事，也是我们的事。”
看着困惑的梅花剑士们，高启英微微一笑。
通常江湖人士不太给商人留下好印象。
他们都很骄傲，自尊心很强。
而且，他们常常遇到的江湖人是绿林或者长江水路十八寨，所以可能会有这样的成见。
‘毕竟他们总是能随时摆布大商团的人。’
高启英苦笑了一下。
对他们来说，比起皇家法律，手中的剑更为重要。
而现在，那些成见被打破了。
‘这才是正派，这才是华山派。’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却对感谢的话感到不好意思。看着这些人，高启英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
‘把儿子送到华山派真是正确的选择。’
华山派的道士们得到平民的尊敬并非没有原因。
然后他看向了天辉。
天辉似乎对周围毫不关心，只是坐在那里。
他的态度虽然相当无礼，但高启英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们所得到的帮助太大了，他已经听赤剑讲过关于他的事情。
‘说他是个自由之人吧。’
在他打量天辉的时候，赤剑站了起来，示意高启英坐下。
“哈哈。”
笑着的高启英坐了下来，然后低声对天辉说：
“不知道下一批援兵会有多少人到来？”
天辉斜眼看了高启英一眼。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高启英，然后无情地打破了他的期望。
“没有。”
“……是这样吗？”
高启英的脸色变得阴沉。
“您知道现在有哪些人在瞄准我们的商团吗？”
“不是霸王门吗？”
天辉像是在说‘你问这么明显的问题干嘛’，立刻回答。
“你知道霸王门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大概知道一些。啊，我听说是最近崛起的新兴门派。”
高启英听到天辉的回答后，迫不及待地说：
“他们最近在陕西地区崭露头角的邪派。最近甚至紧追百鬼城的步伐，正在扩大势力……”
正当他打量着梅花剑士们的时刻，天辉已经洞悉了他的意图。
“也就是说，商团主您是在表达我们现有的力量不足以抵御他们的攻击，是这样吗？”
“坦白说，确实如此。”
高启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无礼，但这是事实。
霸王门是近来声势浩大的新兴门派。然而华山派派来的援助仅有六人。
其中五位不过刚刚成年的梅花剑士和一位年轻的统帅。
霸王门对阵华山派六位年轻道人。
任何人看来，这都像是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
当然，他知道梅花剑士们是华山派中的精锐力量，而他们的领头人天辉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但是，不安依然存在。
‘不能把儿子送入绝境。而且，为了飞风商团，必须有华山派的增援才行。’
他迅速做完了计算，便像之前获取的信息一样，吐露了出来。
“当然，我知道银公和梅花剑士们的实力很出色。但是……”
高启英话没说完便停下来，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声音压得很低。
“霸王门背后有靠山。”
“靠山？”
梅花剑士们瞬间紧张起来。
仅仅是霸王门本身就已是一个庞大的门派，如果说他们背后还有靠山的话……
“难道……”
高启英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是百鬼城。”
“……！”
梅花剑士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如他们所料。
‘为何偏偏是百鬼城。’
他们的面色顿时被绝望所染。
霸王门还算是可以一战，但如果是百鬼城，那就完全不同了。
撑起黑暗联盟的六大支柱之一。
与九派十八帮齐名的大门派之一，六皇门中的百鬼城。
更何况，百鬼城在过去六皇门中还是排名第一的存在。
当然，十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使他们的势力减弱，几乎处于封门的沉寂状态，但，又有谁敢小觑百鬼城呢？
即便是他们这个与百鬼城势不两立的华山派，也不敢轻视对方。
尤其是了解对方的实力之后。
“真的是百鬼城吗？”
赤剑为了求证，再次询问。
“虽然难以置信，但的确如此。”
“唉。”
“竟然是百鬼城。”
梅花剑士们放下了头，此时。
‘百鬼城又怎样？’
天辉表现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反应。
他当然也知道百鬼城，但他并不把它放在眼里。
‘就算只派出剑魔一人，也能整顿那样的门派，他们在惊慌什么？’
他的标准是与众不同的。
毕竟，作为一个单一的力量，历史上从未有过任何门派能与之相比，他曾是天魔神教的教主。
不论百鬼城在中原的恶名多么响亮，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个普通的门派。
在不经意间，他想起了过去听到的一些话。
‘这么一想，百鬼城不就是与华山派有仇的地方吗？’
想起了当年赤道和赤清口干舌燥地谈论过的与百鬼城的宿怨，正当天辉沉思时，高启英开口了。
“既然知道了百鬼城是霸王门的后台，就必须向华山派请求增援。”
天辉与陈述此事的高启英四目相对，嘴角微动。
“那个，您随意吧。”
天辉完全不感兴趣。
华山派要求增援，或是其他。
那与他有何关系？
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多谢了。那我就去给华山派送信，请各位在商团好好休息。”
在高启英松了口气的时候。
“可是饭什么时候吃啊？再这样下去，肚子要贴背了。”
天辉突然这么一说。
在众人因他突如其来的话而感到困惑的时候，高启英忙不迭地恢复了精神。
“哈哈哈，我马上就去准备。”
在他说笑间，旁边焦急不安的连素兰轻声对他说。
“夫人。”
“我知道了。”
连素兰从座位上站起来，正要走出去时。
“既然这样，麻烦来点肉菜吧。”
“什么？要肉菜？”
“……！”
赤剑和雪兰紧闭双眼，而其余的梅花剑士们都感到惊慌。
“师叔！”
“吃肉？这怎么说得出口……”
“哈哈哈。”
焦急地试图阻止天辉的梅花剑士们看着他，而高启英也急切地问道。
“华山派虽然接触世俗，但不是应该不吃肉食吗？”
“嗯，虽然是这么说。”
“那肉食……”
“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天辉仿佛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淡漠地回答。听到这话的梅花剑士们都无言以对，面露震惊之色。
唰―
困惑的连素兰偷偷瞥了赤剑一眼，但他却在点头。
‘同意吧。’
连素兰对他的点头稍感疑惑，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请求。
“好的，我知道了。”
她离开后，房间里一直保持着奇怪的安静，直到食物送来。
* * *
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间里。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肉菜了。”
也许是因为与华山派平时只是简单烤肉不同，这次享用了真正的肉菜制作，心情变得很愉快。
“还有床。”
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感受到与硬邦邦的地板不同的柔软床铺，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满意的微笑。
“但有点遗憾。”
天辉手指在把玩着。
“连好好展示一番武功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都死了……”
喃喃自语的天辉忽然想起了掌门人严肃交待过的任务。
‘不要让飞风商团陷入危险，要保护好他们。’
他思考着，在回忆中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个任务的方法。
就是斩断对飞风商团的威胁，填补这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渴望。
“这样就行了。”
天辉阴险地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一起身，同时重新把之前挂在墙上未洗的白莲剑绑回腰间，然后凝视被月光照耀的窗外。
蒙蒙暗光下的月亮几乎分裂成两半，将月光撒向四周。
“时间也正好。”
他抓住窗台一跳。
“饭后运动一下。”
一瞬间，他的道服和红色的梅花开始缓缓染染上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