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唐知雨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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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近舟又继续翻看着剩下的几件短袖，剩下的6件，相同的，都在衣服的左胸口处绣上了国旗。
第二件的右下角绣着只站着的，双手环胸的卡通老虎；左边袖口处绣着“星期二”；右边袖口处绣着“我爱国，也爱家！”。
第三件右下角的卡通老虎此刻单手举杠铃，另一手叉腰，表情得意；左边袖口处绣着“星期三”；右边袖口处绣着“我爱党，也爱雨！”。方近舟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眼睛一刻也挪不开。
第四件的小老虎站得笔直，目光炯炯，向着左胸口国旗处敬礼；左边袖口绣着“星期四”；右边袖口绣着“名草有主，家有小可爱！”。方近舟从来没感受过这样怦然的心跳，很想立刻对唐知雨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第五件的小老虎雀跃无比，载歌载舞，都出现了幻影；左边袖口绣着“星期五”；右边绣着“五元，很满足！”。这小耗子是要将“五元”政策贯彻到底了吧，方近舟无奈地笑着。
第六件绣了好几只在各种玩乐的小小老虎；左边袖口绣着“星期六”；右边袖口绣着“我是天，但天外有雨！”。
最后一件，小老虎在无精打采地瘫在地上；左边袖口绣着“星期天”；右边袖口绣着“听雨话，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几件短袖，让方近舟感受到，原来情绪可以在瞬间万变。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可以那样丰富，完全被唐知雨的杰作支配。
方近舟觉得，他等不急写信然后再慢慢等回信，他必须得立刻、马上听到唐知雨的声音。看了眼时间，晚上6点多，时间合适，于是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经过一番繁琐的转接，终于连接上了方家的线。
“喂，你好！”
“爸，是我。”
“近舟啊，工作顺利吗？”
“挺好的，你跟妈一切都好吗？”
“我们都好，你不用担心。”
方家父子俩又聊了几句，换周春萍说了几句。
“舟舟，小雨在旁边呢，要她接吗？”周春萍早就意识到儿子的心不在焉了，料想到他打电话要找的对象肯定不是他们老俩口。
“嗯，好，我跟她说几句。”方近舟嘴上顺水推舟道，心里早就雀跃万分了，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小雨，舟舟要跟你说几句。”周春萍将听筒递给唐知雨。
唐知雨心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是收到包裹，看到她的“杰作”，要来兴师问罪吧。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忐忑。
她从周春萍手上接过听筒，用上她最甜美，最矫揉造作的声音说道：“喂，近舟。”
听到唐知雨这一声喊，方近舟骨头都酥了，心痒痒的，但还是克制住，答了声：“嗯。”他就想知道唐知雨接着还会说些什么。
“你吃饭了吗？”方国华和周春萍还在旁边呢，唐知雨不敢暴露“本性”。
“战友给我送了点饺子，正吃着。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温柔？”
“哪有，人家不都一直是这样吗？”其实唐知雨听着自己这做作的声音都要吐了。
“我猜这是因为我爸妈还在旁边吧。”方近舟揶揄道。
“方近舟，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唐知雨瞥了一眼正在谈论些什么的方国华夫妻俩，半遮着听筒，压低声音警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我就要呢？”
“那你可别怪我啊！”低声说完这句，唐知雨话锋一转，委委屈屈且音量不小道：“近舟，你误会我了。我没有乱花钱，那些衣服都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付的。”
方近舟有些莫名其妙，他从来都没限制唐知雨花钱，钱寄回去，就是完全由她自己支配，她突然说那些话干吗？他还没想明白呢，就听到他妈的狮子吼从听筒那端传来：“舟舟，你怎么说话的？小雨乖得很，哪里乱花钱了？再说了，她就是乱花又怎样？你一个大男人还养不起自己老婆？”
“妈，我不对，我错了，我让知雨随便花呢。”唐知雨真是高招啊，自己可什么话都没说呢，果然小耗子不能惹。方近舟心想着。
“好好说话！”周春萍又警告了方近舟一次，然后把听筒递还给唐知雨。
“妈，您消消气，近舟肯定是开玩笑的，是我不好，我较真了。”唐知雨化身绿茶雨，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对周春萍道。
周春萍轻戳了唐知雨脑门一下，斜睨了唐知雨一眼，她还不懂这丫头是什么脾性啊。唐知雨对她调皮一笑。
周春萍也不想打扰小两口说话，领着方国华下楼了。
“喂，方近舟，还在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此刻唐知雨的语气别提多嚣张。
“我爸妈走了？”方近舟一听唐知雨这打招呼的语气，就猜到了。
“去楼下了，你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衣服的事。”
“什么衣服？衣服有什么事？别没事找事，电话费很贵的。”一听方近舟要谈衣服，唐知雨连忙糊弄着要挂电话。
“你好像很心虚啊。”虽然跟唐知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方近舟似乎已经抓住了她的跳脚点。
“心虚？谁心虚了！我，光明正大！”唐知雨果然跳脚了。
“那咱就谈谈你在衣服上绣的。”
“谈啥？你是嫌我绣得不好？”
“恰恰相反，绣得非常好，我只是不明白你绣的字的意思。”
“那么简单你都不懂，妈还说你是高材生。你看，七件呢，一周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多贴心啊。”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方近舟就是不让唐知雨顾左右而言他。
“就，就字面的意思呗。那都是先人留下的真理！”唐知雨想到自己绣的，当时还没觉得啥，就抱着恶作剧的心态，作弄一下方近舟。现在被他那么一问，突然就觉得有点儿羞赧了。
“小雨，你说我要怎么理解‘我爱党，也爱雨’呢？”
方近舟声调突然低沉，特有的磁性的声音在唐知雨耳边响起，让她瞬间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