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方舟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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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娅知道，她应该去做些什么了。
“过去的你，已经死去，而未来的你，还未来临，你，应该着眼看在现在，就在此刻。”
“倘若缺少方向，我便会为你指明道路，谨记，切莫相信时间。”
“如若仅为逃避所举，为何又不看看四周。”
她笑了笑，她觉得凯尔希说话的方式属实不错。
“仅为能力所限，汝目视之外，尚存无限可能。”
那死人般的眼睛中出现了一点人类的感情，并不明显，但特蕾西娅捕捉到了。
“如汝不忍于直视外物，吾亦不敢枉然所求，只需得君之所付，可问意下如何？”
“我想要的.....本应是这样，不去思考，不再犹豫，不听，不说，不看，我很累了，累的连想要死一死都想不到，我想过结束，可那显然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
她如同石头一样的脸上出现了近似于苦笑的表情，虽然不算完美，但也算是取得了进步。
“陛下，您又能走到何处呢？”
“我会一直走下去，走到它应该结束的地方为止，我向你保证。”
“我不需要，保证，我从来没有达成过，我答应过她，我也做出了决定，但最终依然是回到了原点。”
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像做错事的婴儿一样无助。
“那并非是你的过失。”
特蕾西娅松了一口气，就如同写了几页考试卷子终于发现了一道自己压的题的你一样。
“你追求着改变，你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你.....你好好看看我的眼睛。”
犹大抬头眼中有了一些起伏，周围的星光随着她的动摇消散了一部分。
“像啊，很像啊。”
她发自内心的笑了，然后她自己发现了自己的笑脸，双手触摸着自己的嘴角，像是要确定什么，像是要抓住什么。
“这不是，笑起来也很好看嘛。”
特蕾西娅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长相而感到庆幸，但她还没有大意，继续说着。
“你已经尽力了，但错误并不在你，所以为何不再去重走一遍，就如同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你的渴望，我会尽量满足你，填补你的空缺，弥补你的遗憾。”
她突然发现她可以动了，领域对她的压制效果减弱了，于是慢慢的开始向犹大移动。
“如果你现在还感到迷茫的话，就来相信我吧，很抱歉，但是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我会让你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让你自己找到它的答案。”
“所以，你愿意吗？”
她向犹大伸出了手。
“那，爱呢？还有她的爱呢？”
特蕾西娅：nmd物理考政治题是吧。
特蕾西娅纠结了一下，脸逐渐变红，最终下定决心开口。
“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会代替她爱你的，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还是会尽力取代她的。”
她拍着胸脯这么发誓着。
犹大听了也不再蜷缩着，但依然犹豫着什么。
“但是，我，不只是我。”
她苦笑着，她说出了那个仅剩的问题，那个阻挡着她无法迈出一步的问题。
“我不在意，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现在是谁。”
“我？我的名字...是犹大，至少，现在，我只是犹大。”
“我会记住的。”
星光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零星的几点还在漂浮，旋转。
就在两只手将要接触的前一刻，这片空间诡异的完全停止了。
（杀了她，我会送你出去，无论你这次想成为什么，我都会帮你伪造一个。）
充满杀意的声音回荡在犹大耳边，蛊惑着她做出什么绝对不能做的事。
“怎么了......破防了？”
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她得到了一个对方依然没有获得的东西，而下一刻，她将成为一个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不只是一个虚拟的存在。
“这次不行，再见。”
她笑着说，向前走出了最后一步，一把握住了向她伸出的手。
她多少年没有像这样满足过了，几百年？几千年？不知道了，不重要了。
星光完全消散，里面漆黑一片，只剩下了纯粹的黑这一概念，领域开始破碎，看不到任何事物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握紧了对方的手。
她打开了心灵的枷锁，她从一个脑子有病的疯批，变成了一个....emmmm，更纯粹的疯批。但至少她说话的时候正常多了。
外壳破碎，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犹大半跪在地上，但仍然紧紧握着特蕾西娅的手。
“陛下，请容许我成为您手中的利刃，成为护卫您的骑士。”
“方舟的骑士。”
她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以最庄严的仪式发誓，脸上温柔的笑容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特蕾西娅也是这么笑着，她发现犹大笑起来比她还好看一点，脸上之前有的那种不自然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她这么想着。
“欢迎回来。”
守在门外一直没走的凯尔希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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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几个人在刚刚复原的地板上忙碌着，凭借记忆恢复着房间里本来的布置。
“哦，我想那个椅子应该放在那里，等等什么？嗯，可以的你问吧亲爱的。”
身为高贵的魔王，特蕾西娅指挥着她忠诚的仆人w，明明需要去医疗部加班却宁愿来这里干苦力活摸鱼的凯尔希，自己则是理所当然的坐在犹大刚刚手搓出来的沙发上，喝着刚刚w抢救出去的红茶。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只需要解剖一个特殊的感染者，就能彻底的根治矿石病，您会怎么做呢？”
犹大尽自己可能友善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凯尔希：你当时问我的时候的压迫感呢？区别对待是吧？
“那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那一定会去解剖的呀，毕竟他们也会这么希望的吧。”
她端着茶杯，看着茶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脖颈上的矿石痕迹说着。
“你要知道，什么都不准备放弃的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她抬起头，笑的眯起了眼睛，对着犹大说出来这句话。
“那您呢？您做好准备了吗？”
犹大徒手搓出来一张桌子扔向w的方向，自己又搓出来个茶杯，接着凭空出现的红茶，喝了一口问到。
“早就准备好了。”
她说。
（她在说谎。）
她笑了。
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滚吧，越远越好。
她想。
“说起来，还真是方便的能力，有什么限制吗？”
旁边一个柜子挪了几分钟的凯尔希插空问到，她对这种有违常识的能力感到很好奇。
“限制多了去了，我产生的物体，原料都来自我分解的。”
她这么说着，把茶水喝完，随手将茶杯丢到w刚刚摆好的桌子上。
“那倒也是，你应该可以完全复原这里吧？”
“貌似....可以的吧。等等，如果那个是桌子的话，那这个是什么？地毯吗？哦~那个是地毯，这个才是桌子，没事了，w~酱，你没有发现那个桌子是软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犹大没有说，反正她是能肯定，在座的几位里是不会有人愿意喝原料是人的红茶的。
她现在虽然还是不能凭空造物，但是如果能有东西给她提供原料，那她即使是手搓核弹这种事也是能做到的。
举个例子，她可以分解两斤地皮备用，然后需要的时候把地皮变成炸弹扔出去用。
这也是她敢和那个人撕逼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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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了呢。”
在洁白的宫殿里，那完美的人形睁开了眼睛。
“既然她想那么做，就让她去吧，到时候在她眼前毁掉那个东西就好了。”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棋子，上面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痕。
她将手中的黑色棋子扔向桌子上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棋盘。
“不也是很有趣的嘛~。”
命运的齿轮再次固定，弃子被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