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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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今天已经是决赛了呢。”
开局的棋盘，皇女却直接将后拿在手中，对着棋盘对面的社畜大叔说着。
“按照约定，这是您需要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
和阿纳斯塔西娅一样，玛恩纳并没有将注意力投入到棋局中。
“可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做呀。”
皇女无奈的说着，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
他们现在还待在临光家的庄园中，玛恩纳的某种预感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带着这只皇女去到赛场的话....她身上能给外物造成的影响，最近几天又增大了。
与在赛场时刻防止皇女对玛莉雅造成无意识的影响，不如在家里呆着看转播。
他跨过皇女，看向她身后电视中的比赛。
瑕光这孩子....希望别出问题吧。
总感觉有些不放心，但又不知道这感觉来自哪里。
“没关系，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已经拜托...我的那些朋友们帮我照看一下玛莉雅了，就算投资方想要做些什么，他们也不会有机会。”
银枪的天马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在资本被转化成实力之前，这座城市还不算烂得彻底。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叔叔，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做错了一件事情吗？”
皇女甚至没有睁开眯起的眼睛，捏着棋子的上端说着。
“赛场是绝对安全的，只是在你们看来，对我都是绝对安全的。”
她捏着棋子，不断在棋盘上方晃着。
“在那里，切里妮娜姐姐和德丽莎小姨都会看着我，还有三位玄铁和一队征战骑士，以及好多好多真正有实力的参赛骑士。”
“如果在那里的话，我或许...不会决定的这么果断呢。”
她抬起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可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无奈的笑着，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不好的情绪。
但在她对面，玛恩纳已经在桌下摸到了武器。
感觉不对，这是他的直觉给出的警示。
“我们还是说说那个话题吧，玛恩纳先生，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呢？”
微微睁开眼睛，带着紫色光晕的瞳孔看着电视上的转播。
比赛没有持续多久，玛莉雅的胜利已经成为定局。
“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前半句很迷茫，后半句却很坚定。
“原来是这样吗？”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直到看着电视中的玛莉雅赢下最后的胜利，将双子的骑士通通打倒。
“可是，为什么，我却只能成为，邪恶的小怪兽啊。”
她睁大了眼睛，坍缩的光晕甚至照在了玛恩纳身上，玛恩纳的瞳孔同步收缩，在桌下的手已经将武器拔出。
“呐，如果能做得到的话，就阻止我一个看看啊。”
黑暗的河流从皇女脚下飞速生成，金色的光芒将其斩断，但片刻后它又自我修复完毕。
“下雨了。”
“呵呵。”
屋顶被击碎，夜色之下，无声的阴影开始了蠕动，试图将整座城市一口吞下。
不远处的庄园里，在一地杂物中，切里妮娜睁开了眼，甩开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恶心流体，撑着腿站起来。
“开始了啊。”
自从那一刻开始，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两天？
算了，不重要了。
这毒杀不了我，博士也知道。
她需要的，应该只是一个结盟的理由。
当然，如果是削弱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
切里妮娜赤身裸体的站着，自从被博士的毒沾染上之后，她周边五米半径内的所有有机物质都会飞速的腐化。
领域被打开，这座饱受打击的庄园被整个炸开，让切里妮娜可以清晰的看到室外的场景。
“德丽莎，我在等你啊，我们都在等你啊。”
看着不远处金色的雨雾与黑色的浊流相互沾染的场景，切里妮娜癫狂的说着，同时勉为其难的用领域给自己套上一层障眼法一样的外衣。
‘你的操作让我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样才能说明我是亲生的。”
伸出手，攥了攥拳，即使不做出这个动作，她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国度的含量早就超标了。
浊流突破了金色细雨的阻拦，失去容器的它们流淌在街道上，肆意的蔓延。
很不巧的是，整个卡西米尔城的地形，呈一个凹状。
而最中心的是.....
“卡西米尔竞技场。”
博士会在那里吗？
不，她不会在，她应该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虚弱的咳嗽着，来自灵魂的剧痛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不管了，开干吧。”
走向窗口，随后一跃而下，顺着浊流行进的方向，冲向卡西米尔的正中心。
找到博士，扁她一顿，解毒，用皇女的索敌逼德丽莎出来，杀了她。
这就是计划了。
首先的第一步，在自己虚弱到打不过博士之前，狠狠扁她一顿。
战斗，爽！
皇女身上的血，来自自己的母亲。
和德丽莎同样等级，甚至还要更高一级的邪魔，与海嗣的融合体。
在这种领域的锁定下，她将失去逃跑的可能性。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切里妮娜的身后传来，她停下了冲刺，看向身后。
一根黑紫色的光柱直入云霄。
“这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的表情突然开始变得扭曲。
“轰！”
第二声爆炸出现，第二根光柱从卡西米尔的另一个角落出现。
“我很抱歉啊，孩子。”
老人虚幻的投影出现在切里妮娜的眼前，他用人类的眼睛看着切里妮娜最后一眼，随后层层坍缩在他眼中展开。
“我谨以我的骨血，献给那至尊至力的王。”
他的身体爆开，随后投影被中断。
“轰！”
第三声爆炸，第三根光柱。
“完蛋咯。”
切里妮娜面无表情的说着，看着空中开始下起的黑色的雨。
鬼知道献祭了三位亲王能做到什么，但至少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要不先去....”
她刚刚回头，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皇女。
拖着长长的白色裙摆，身后跟着蠕动的黑色球状物，其中还伸出了无数手臂。
手臂上还死死掐着她的两个好朋友。
身体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残缺，傻子都能猜到皇女做了什么。
“切里妮娜姐~我找不到我的其他朋友了~”
皇女缓步走着，但在她走到切里妮娜身边之前，无数黑色的手掌越过了她，伸向不远处的切里妮娜。
“你愿意陪我玩会吗？”
她笑了，笑的嘴角不断的流出血迹，那血并不来自她。
“不可以哦，要听话，忘了我们之前说好了的那些吗？”
“我不嘛，我就是要你陪我玩嘛。”
话语单纯，声音沙哑，切里妮娜向上跃起，下一刻，黑色的手臂已经将她刚刚所在的位置击碎。
失控了吗？没关系，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现在卡西米尔的环境....
在半空中坠落着，切里妮娜突然注意到了从四周伸向自己的手。
她依然还是那个，掌握着巨大体量，但却不会使用的孩子啊。
在空中刚想转过身，但一道金色的斩击已经将周围覆盖。
斩击没有伤到切里妮娜，但强光还是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她落到地上，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面色凝重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捂着脸陷入癫狂的皇女，玛恩纳用很危险的语气对切里妮娜询问着。
“发现什么了吗？很可惜，已经太晚了。”
背身挑击挡住玛恩纳的劈砍，借着对方出刀的力气向后跳跃，粘稠的跟液体一样的黑色气旋出现在她手中。
“来吧，汇聚于乌萨斯最后的王庭之下。”
皇女停止了癫狂，她放下了手，身上乌萨斯的特征在羽化，身体正在转化成更符合记忆中那模样的形态。
玛恩纳眯起眼睛，脸上青筋震颤，看着黑雾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人体。
那是乌萨斯的代行者们。
“头？”
一个内卫刚刚出现，显然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
但常年工作养成的本能，还是让他向不远处的“犹大”问着。
“我们要做些什么？”
内卫的数量在增多，黑雾变得更加浓郁，密集的呼吸声和红色灯光被塞进了这片区域。
玛恩纳没有其他反应，只是丢掉了剑鞘，双手紧握剑柄。
“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切里妮娜说着，身影在下一刻消失。
这群内卫，留着也没用，干脆全在这里浪费了吧。
看着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狞笑的“犹大”和说了一句话就跑路的副长，几十个内卫缓缓转向街道另一端的金发库兰塔。
“你们真正的敌人在你们身后。”
玛恩纳认识这些是什么人。
也知道现在的皇女算是什么。
他们曾盘剥北原邪魔，将异种隔绝于文明之外；亦手刃王公贵族，令荣光不蒙上叛乱之尘埃。
在对抗它们的任何一个瞬间，内卫仍是人类伟岸的壁垒之一。
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他们生而为人的荣耀。
“呼~很抱歉，但我们身后是乌萨斯。”
“....我仍然，听到的那声叹息。”
皇女没有言语，只是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国度和金色的斩击撞在一起。
粘稠的红色血液被溅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淡蓝色的瞳孔内部产生了撕裂，转变成苍白的兽瞳。
不知不觉中，嘴角的笑容更旺盛了一些。
——————耶梦看到了卡西米尔外升起的天幕——————
伴随着一阵叹息声，卡西米尔一座高楼楼顶的门被人踹开。
博士从中走出，看着卡西米尔上空滚动的云海。
在锏直接冲上去被秒掉，以及玛嘉烈被自己推出去也被秒掉之后，博士成功从街角偶遇的皇女那里跑开了。
至于这个照面她得到的收获，足足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首先，那个皇女绝对和犹大有关系。
那个逐渐羽化的身体，博士非常清楚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次，皇女身后的那些手，都带着即死。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生效，但至少是秒掉了黑骑士和耀骑士.....
平静一下自己的呼吸，她对着离这里不远的罗德岛发出感召。
....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果然被隔离了吗？
没有提起联络，没有一点准备，耶梦现在也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算了，看我一命通关吧。
她转身，环视着城区周边的三根光柱。
“设wxyz轴与o，原本能表示四根轴的三只邪魔死在了现实中，杀掉了他们的载体，但也成功在现实中打下了锚点。”
“也就是说，代表o的德丽莎，不得不再次肩负起一条轴的责任。”
“可她还是原点，就像是无穷大乘以0一样，这样做的代价就是.....”
“降维。”
在空无一人的楼顶，博士自顾自的说着，她已经看透了一切。
“将邪魔的领域拉入人间。”
天上的云海还在涌动，而且愈演愈烈。
“我说的没错吧，德丽莎。”
博士抬起来头，在不远处，一只白发鲁珀穿着沾着血迹的浅灰色袍子站在空中。
德丽莎看上去心情很好，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空中，欣赏着自己。
“说的很对啊，博士。”
伸出一根食指贴在嘴边，眯着眼睛对博士笑着。
“你在乌萨斯杀了我的宠物，我去找你时，你却已经跑了，对此，我深感遗憾。”
她继续说着，墨绿色的细剑在她身后凝结。
“我现在不是也把我自己带到你面前了吗？”
博士张开双臂，破破烂烂的袍子却又一份凌乱的美感。
“是啊，是啊，我也把乌萨斯带来了。”
收回了手指，德丽莎对着空中拉扯着什么。
几个尖端突破了云层，随后是更多楼阁，最后，一整座城市直直坠向卡西米尔。
“这是我的见面礼。”
看着从身侧掉下去的乌萨斯，德丽莎从身后拾起了一柄细剑。
“让我们继续，那场还没有开始的厮杀吧。”
高楼被来自高空的身影碾碎，博士不知道去到了哪里，德丽莎也并不在乎。
她只是留在废墟中，看着这两座城市在碰撞中不断发生的爆炸和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