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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翻身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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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无不变色。

齐永康扫了四周一眼,心中冷笑。

继续道:“去年秋,清化县山民丁泉,只因剃发后留顶稍大,其辫粗于钱孔。”

“知府大人上奏朝廷,说他虽无叛逆之心,亦非奸尻之人,但有违同风之旨,法无可赦。”

“得御笔朱批:‘着就彼处斩!”

“县令失察,从重议处,保长四邻,皆应拟罪!’”

齐大郎直起身,转头看向陈子服,和跪在衙门口的修武县民。

厉声道:“以上两例,足见官法之严!”

“现修武县数十亡命之徒,同日割辫,骇人听闻。”

“你等阻挠办案,形同叛逆,这是不顾身家性命了吗?”

门外数千民众,听了齐大郎这话,都面露惧意,但依旧没有一个起身离去。

齐大郎脸色变了变,放软了身段。

“乡亲们,此案陈县尊有无牵涉,虽然尚无实证。”

“但如此大案,依照朝廷法令,一个失察之罪,恐怕是免不了的。”

“府台大人令其交出官印,由杨教谕代理县务,也是有理有据,并无不妥。”

“你们这般聚众闹事,可不正是把他朝火坑里推吗?”

外面的人群闻言,无不面面相觑。

“嗡嗡”的议论争辩之声,渐渐大了起来。

陈子服也知道,齐大郎所言,也不无道理。

自己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祸福难料,何必连累他人!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衙门口的民众高声道:“各位父老,大家都散了吧。”

“朝廷自有法度,此事,陈某确有责任,待罪听参也是应该。”

“杨教谕,这官印,今日就交给你了。”

“这一方百姓,也都交给你了……”

说完,捧着官印,对着杨教谕躬身一礼。

杨教谕还要再劝,陈子服道:“杨教谕的人品官品,我陈某和修武县百姓,都是信得过的!”

杨教谕立时醒悟。

这是在告诉他,若他不接这官印,叶知府一旦委任他人,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他想了想,无奈摇头,接过官印,也向陈子服躬身回礼。

衙门外跪着的百姓们默默看着,有人泪流满面,有人低声啜泣……

见好就收的道理,叶知府比谁都明白。

眼看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完成,虽然有些曲折,但依旧算是大获全胜。

于是对陈子服道:“本府回去,会立刻向抚台大人禀明此间情况,三日之内,应有回应。”

“你在此期间,不可踏出县衙一步!”

说完,立刻下令衙役们启程,回怀庆府。

陈子服见齐大郎跟在叶知府左右,心有不甘。

挺身挡住他的去路,愤然道:“齐永康,你涉嫌欺君罔上,唆使生员骗取功名,是修武县的重犯,怎能擅离大牢?”

齐大郎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叶知府掀起轿帘,呵斥道:“齐永康是这次逆案的重要人证。”

“此案既然现在由府衙亲办,怎么不能带走他?”

“陈县令,你既然已经交印待罪,这事,又岂是你该管该问的?”

“还不退开?”

几个府衙的差人上前,拦在陈子服和齐大郎之间。

齐大郎哈哈一笑,随着叶知府的轿子,施施然而去。

陈子服跺了跺脚,万分懊悔。

他知道,放虎容易捉虎难。

随着齐大郎和闵敬宗被府衙截走,前面的心血,也都付诸东流。

黯然叹了口气,回后宅去了。

县衙前的人群见状,也都叹着气,三三两两的散去。

只有陈子灿,高信之,还有十几个县衙的差役站在门外,相顾无言。

陈子灿见杨教谕独自站在堂上,愁眉不展。

走进去施了一礼:“杨教谕,目前之事,您老可有头绪?”

杨教谕抬头见是他,皱着眉摇摇头,将官印重重地放在公案上。

“子灿,我怎么看,这都是个死局啊!”

“齐大郎和闵敬宗,已被叶府台带走。”

“牢里的囚犯,也都割去了辫子。”

“这,这事情闹的太大,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是无处着手呀!”

“狱中的犯人割掉辫子,此事绝对与齐大郎有关,一问便知。”陈子灿道。

杨教谕又摇摇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可是,纵然审出实情,也是各执一词,并无证据。”

“关键是,齐大郎不在我们手上,无法对质,也拿不到他的供词!”

“但这辫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割去了呀!”

陈子灿点点头:“何况,叶知府禀明抚台后,上面先入为主,这官司,打起来确实赢面极低!”

他长叹道:“我也明白您的意思。”

“就算犯人们异口同声,说是齐大郎唆使,可我们拿不到齐大郎的口供,也是枉然。”

“看来,这案子的死结,还是在这齐大郎身上啊!”

杨教谕轻轻颔首:“正是。”

“齐大郎现在,在叶知府手上。”

“修武,是他的属县,他不给,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陈子灿踱了几步:“也就是说,除非,叶知府他不是这怀庆府知府了,否则,这个局就无解?”

杨教谕愕然,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推倒叶知府,抓回齐大郎,拿到他唆使剃发的口供,这死局就盘活了。”

“嗯,好像确实有些难……”

陈子灿喃喃自语。

杨教谕只当他胡说八道。

摇了摇头道:“子灿,你先去后面看看县尊,劝他想开些。”

“我去大牢里问问情况,这事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陈子灿点点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向内宅。

刚进院子,就听到堂屋里,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

陈子灿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上次走到这里,也是听到摔盆砸碗的,这次又是。

自己这位嫂嫂,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果然,郑氏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没事你非要去招惹那齐大郎干嘛?”

“你这个死脑筋,简直比你那傻弟弟还要蠢。”

“我咋这么倒霉,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现在官也丢了,搞不好,还要流放坐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你还说,要不是你那傻弟弟得罪了齐大郎,咱家哪来这么多倒霉事?”

“现在就算写信给我七叔,也来不及了。”

“你说,你说现在咋办?”

又是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陈子灿无语,走过去,伸手推开房门。

先低头躲过一只扔过来的笔架,又绕过两摊碎瓷片,对着正闹的不可开交,浑然忘我的二人大喝一声:“别吵了!”

陈子服和郑氏都愣住了。

转头看是弟弟,陈子服面露尴尬,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