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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不会做他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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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公开露面后,本以为掀起一番风雨,这让虞晚晚在那段日子里,格外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很让她意外,风平浪静。

甚至,在六月末的某个周末,惯例会到紫竹苑陪伴谢一念的虞晚晚,还接到了一个“神秘任务。”

陪伴谢一念的日子里,江心总会留下她吃午餐,直到黄昏时候,才会让谢家司机把人送回去。

那日午后,虞晚晚和谢囡囡,谢一念三人,在紫竹苑荷塘边的凉亭里,摆了画架,认真临摹着荷塘的锦鲤。

管家过来,手里拿了紫檀木的托盘,上面是三个精雕细琢的金边白玉瓷碗。

“大小姐们,后厨新做的椰香紫米龟苓膏,夫人让先给三位品尝。”

管家笑眯眯的躬身,一一递到三位大小姐手里,在递给虞晚晚的时候,仔细看了她一眼。

高门的管家最擅察言观色,眼前这位眉目如画的小姑娘,频繁出现在谢家大宅里,早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只是烂在肚里,谁也不敢提一个字。

虞晚晚正低头,用银勺细品龟苓膏,余光处,有人渐渐走近。

江心极少穿旗袍、礼服等衣服,她的穿衣风格,延续了她上班时候的样子,大气而干练。

一件黑色的真丝裙子,外面罩了白色的休闲西装,黑皮鞋。

黑色短发,烫了时髦的微卷,根根发丝一丝不苟,十分有精气神,又不落俗。

谢厅南的眼睛特别像她,看起来沉稳矜贵,让人安心。

细看则是无法参透的气场与距离,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心生敬意,一丝都不敢慢待。

那双眼睛看着虞晚晚,丹凤眼睛带了点笑:“味道如何?”

小姑娘虽心里有怯,行动上却是落落大方。

她把白玉瓷碗放到石桌,起身,笑吟吟的看着江心:“夫人,谢谢您,很爽口。”

江心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下午陪我出趟门,可以带着画架,那边离得后海近,景色比家里的好多了。”

“妈,要去哪?”

“姥姥想你了,臭丫头不知道主动去。”江心笑嗔着囡囡:“你和一念去收拾下,十分钟后过来。”

谢囡囡要走的时候,眼睛转了转,牵住了虞晚晚:“和我一起去。”

“我和晚晚在这里等着。”

江心目光射过来,谢囡囡吐了吐舌头,捏了捏虞晚晚的手,飞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凉亭里只剩下虞晚晚和江心了。

或者说,她已经意识到,江心有话单独给她说。

“厅南的姥姥,给我提过你,说厅南经常带着一个小姑娘去看她,那姑娘会给她梳头,按摩,聊天,给她弹琵琶,唱曲儿。还喜欢吃后厨做的雪水荷叶粥。”

虞晚晚静静的听着,看着对面那个颇有领导范的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真诚和柔和。

“晚晚,你的确是个心善的姑娘,谢谢你。”江心看着她的眼睛。

那一刻,虞晚晚莫名的有泪要涌出来。

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

最近的日子太过于美好,谢厅南在和她正式公开后,对她宠的不得了。

原来那个人前高傲又难驯的男人,私下里也会孩子一样撒娇和粘人。

他平时很忙,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把她抱怀里,一刻也不松开她。

他会在动情时候向虞晚晚展现男人式撒娇,亲她闹她,直到听她亲口说爱他,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这一切,甜到她心里,又会让她感慨,怕不真实。

所以,她选择性忽略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厅南三十一了,感情世界很空白,和幼稚的孩子似的。”江心直视虞晚晚的眼睛:

“晚晚,我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正拼了命的学本领,闯事业,家里安排让我和厅南父亲见面,我都据理力争,觉得爱情耽误我的正事。本来嘛,大好年华,谈婚姻太遥远,打根基才是硬道理。”

“谢谢夫人,受教了。”小姑娘不卑不亢,礼貌道谢。

她很难做到难得糊涂,江心的话已经很明白。

“晚晚,你常来谢家,知道一念的情况,想必也了解厅南的压力。结婚和生子,就是摆在他面前的头等任务。而你的身体……”

江心没有把话说满,只是点到为止。

而这没有说完的话,却让虞晚晚的心,猛的锁紧到一起。

她眼中渐渐有了氤氲的雾气,额头上也慢慢浮起了细密的汗珠。

看来,江心已经知道了。

她甚至握住了虞晚晚的手,语气带了柔和的安慰:“这不怪你。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

江心知道虞晚晚宫寒不孕的事情,算是偶然,也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虞晚晚和谢厅南的关系,她对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格外留心。

五月份的时候,关山教授和岳林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结束了这段痛苦又不堪的婚姻。

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无意发现了一张病理报告。

那是关于虞晚晚定期治疗的记录。

关山教授联系了海内外的朋友,都是全球顶级的专家,甄选治疗方法和药物,把治疗的副作用和疼痛,降到最低。

天然信息敏感度的岳林,嗅到了“虞晚晚极有可能不孕”的关键信息。

这信息,最终传递到江心这里时,“极有可能”四个字被抹去,变成了“虞晚晚不孕”。

本质上,江心是个大气开明的女人,这也是她一直在谢厅南和虞晚晚关系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千算万算,她却没想到,谢家一直耿耿于怀的人丁不旺,被虞晚晚的“不孕”给撞上了。

“晚晚?”江心看着那个神情极度难过的小姑娘。

她其实想说“我在积极治疗”,话到嘴边,又狠狠的咽了下去。

这种话,泡沫一样,容易破碎。

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大,让她即使想要去争取,也像个笑话。

“夫人,”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给我点时间吧。”她还想说我很爱您的儿子厅南,不会做他的拖累。

却总是觉得今天格外嘴笨,很多想说的话,都在嘴边徘徊,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晚晚,你有什么困难……”

“都没有。”虞晚晚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

“只要他不为难就好,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