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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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的法庭……
莫妮卡的嘴角有些抽搐。
与枫丹类似，至冬也拥有着一个相对独立，直接隶属于至冬女皇的执法组织，而这个组织……叫做监察院。
先斩后奏，代行神旨。
如果莫妮卡记的不错，这个组织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摩根家族的人。
……………
“林克先生，我会在审判时考虑你的诉求。”那维莱特微微点头，“那么莫里斯，按照枫丹的律法，你目前需要在梅洛彼得堡服刑87年，如果你现在有所不满，你还有一次通过决斗为自己证明的机会。”
“决斗……”男人脸色苍白，灰暗的眸中显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莫里斯先生，如果你提出决斗，我愿意做你的决斗代理人。”夏沃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乱套了……一切都要乱套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继续任由林克践踏法律，所有人都会对枫丹执法人员失去信心。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林克会成为凌驾于枫丹法律之上的存在。
他会成为无视法制的“摄政王”。
林克嘴角微扬，因为没有交手，他并不清楚夏沃蕾的战斗力，但既然克洛琳德被称为枫丹最强的决斗代理人，这也就说明，夏沃蕾的战斗力撑死勉强够到至冬执行官的门槛。
她不可能是林克的对手，她只是在逼林克出手。
逼林克使用暴力来践行最后的“霸权”。
“林克大人，我已经将斩击魔法研修至高阶境界，这次让我上吧。”莫妮卡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那枚风元素神之眼。
“夏沃蕾的实力并不仅限于元素力的操纵术，她的战斗力会因为铳枪得到大幅度的加持。”
清冷的声音在林克的身后响起，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头银发，眸中血十字宛若两个正义至死的倒吊人。
“枫丹的铳枪技术在七国中处于领先地位，她们的枪，还有枪中的子弹，都是特制的。”
“那么亲爱的阿蕾奇诺女士，你来这里，是想要做我的决斗代理人吗？”冷俊的男人面带微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问道。
“如果你要请我做决斗代理人，雇佣金我要市场价的十倍。”美艳的女人冷冷地看了林克一眼。
“怎么这么贵？”
“因为你用了亲爱的，太让我恶心了。”
林克眨了眨幽邃的紫眸，“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吝啬鬼，你不是捞了几千亿了？”
“阿蕾奇诺，你和夏沃蕾一样，你们本质上都是理想主义者，但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理想主义的理想而转变。”
“理想主义的智者擅长在无数选择之中探索最优的决策，但她们往往因为将注意力集中于决策本身而忽视执行决策的人。”
“说人话。”
“莫里斯不会让夏沃蕾做他的决斗代理人。”林克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对别人都挺好，就凶我一个。
“上一次，莫里斯在被夏沃蕾逼入绝境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而这一次，他也会将自己的生命发挥余热。”
“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但在不得不面对死亡时，人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大多数人都会希望自己和英雄一样死得像个烈士。”
……………
“不必了，夏沃蕾小姐。”
面色难看的男人强撑着颤抖不已的身体，颤颤地摇了摇头。莫里斯很清楚，别说是夏沃蕾，即便身为枫丹最强决斗代理人的克洛琳德出手，也不可能在决斗中战胜林克。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末路，他的前方只有死路一条。
海潮般的欢呼声中，男人缓缓地走上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决斗舞台 ，而在舞台的另一侧，作为道具师的薇若妮卡目光坚定，紧紧地握住了莫妮卡递上的铳枪。
薇若妮卡并不是傻子，她明白，她只是一枚被所利用的棋子，而此刻降临在莫里斯头上的，也并非纯粹的正义，而是掺杂了各种各样灰暗的“东西”。
……………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正义”吗？如果存在的话，“正义”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为了救十人而杀一人算是正义吗？如果不算的话，为了救一千人而杀一人呢？亦或者说……
如果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拯救世界的话，这个人就该死吗？
薇若妮卡明白，她和哥哥所向往的，其实并非“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她只是想为自己发泄仇恨的报复行为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或许，在莫里斯的子女长大成人后，他们也会将薇若妮卡和巴蒂斯塔送上绞刑台，但薇若妮卡已经不想考虑这些。
她只是想为母亲复仇，她要让杀害母亲的凶手付出代价。
……………
这个世界真正令人可悲的地方，并不是需要“牺牲少数去拯救多数”这件事，而是对于“杀死少数人的正义”，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无动无衷。
……………
嘭～～
噗咚——
刺耳的枪响之后，男人倒在了舞台上。
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染红了华丽的衣袍，如此镜头感十足的场面，让在场的观众莫名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相信在那些经典的映影中，枫丹人已经无数次地见证了诸如此类的结局。
“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两个铳枪手》的故事，终于在此刻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静默之后，赞颂声与喝彩声如同春日雷鸣，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中炸响………
显而易见，枫丹人热衷的并不是“正义”本身，而是“邪恶”被杀死时所带来的愉悦感。
或许，这也是这座恢宏伟大的建筑叫作欧庇克莱歌剧院，而不是欧庇克莱审判庭的根本原因。
…………………
…………………
…………………
“林克～～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软糯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林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芙宁娜大人，难得的休息日，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嘛。”
“休息日休息日，你哪天不是休息日？”
身材娇小的少女穿了一件单薄的蓝色衬衣，双手叉腰，没好气地看着床上正在睡懒觉的林克。
“唔……昨天应付记者应付了一整天，好累的。”
“这……可是我都把早饭准备好了，你要是再不起来吃的话，早饭就要凉掉了。”
“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培根鸡蛋三明治，热牛奶，还有蛋烘糕。”
“啊？昨天不是说吃帝皇鲜虾饺的吗？”
“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没看到鲜虾，应该是被人买光了。”
“芙宁娜大人怎么这么懒啊，不是都和你说了鲜虾很抢手，要早点去买！”
“哇～林克你这个人，自己睡懒觉，我一大早爬起来去给你买菜做饭，你居然还倒打一耙，说我懒！”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帝皇鲜虾饺唉……”林克裹着被子，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扭了扭。
“吃吃吃，吃你个头！今天肯定没有了，我明天再给你去买！”芙宁娜双腮像小包子一样微微鼓起，我真是太宠你了！
“那芙宁娜大人要先补偿我一下才行。”
“你想要怎么补偿啊？”
“么么～～”
“笨蛋林克！一点也不害臊！”芙宁娜粉嫩的双颊微红，举起小拳头用力地捶了林克一下，然后俯下身，熟练地在男人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呢！”林克微笑着拉起被子，接过芙宁娜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
刷刷牙，洗洗脸，整理一下衣服，男人便来到餐厅，开始扒拉起伴侣做的早餐。
嗯……培根，外边一圈是热的，里面有点凉，真是绝妙的烹饪手法，对温度的控制竟然也可以如此精巧，在一块肉上便实现了热食与凉菜的过渡。
鸡蛋则是借鉴了稻妻的刺身工艺，入口即化，还原了食材自然的鲜美味道。
至于面包片更是堪称一绝，极富有创意地将松软面包片中的水分完全烤干，赋予了一般面包片所没有的“嚼劲”。使食客在享受食物的同时，还可以锻炼双齿的咬合力，一举两得，真是绝妙至极的创新。
林克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芙宁娜制作的三明治，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我家芙芙可真厉害，做的东西已经可以吃了。
看着林克那副沉醉于“美食”的表情，芙宁娜得意地扬了扬柳眉，先给林克倒了一杯热牛奶，然后把今天的报纸放到了林克的手边。
“林克，你现在怎么这么懒了？以前都是你做早餐的，结果现在不但不做早餐，还睡起懒觉来了。”
“因为芙宁娜大人做的食物更好吃啊，吃了芙宁娜大人做的食物之后，再吃其它东西简直就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了。”林克认真地说道，脸不红心不跳。
“唉～谁叫我这么有天赋呢？”芙宁娜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虽然知道林克你是在故意哄我，但我的进步果然还是很大的对吧？”
强压着嘴角的笑意，林克点了点头，“芙宁娜大人天赋这么高，又这么谦逊，可惜啊～～像您这样优秀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林克你可别来这套啊，我自己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我可是最讨厌别人乱拍马屁了。”芙宁娜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忍不住地往上飘。
“唉呀，芙宁娜大人真是高风亮节！情操高尚！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完美的女孩子，我怎么就这么有福气，能和您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啊？”
“嘿嘿～～嘿嘿～～林克你别这样嘛，都说了我不喜欢别人拍马屁了，你就算硬要夸我，我也不会开心的哦～～嘿嘿～～”
“真的吗？”
“真的啦！我其实最喜欢别人和我讲实话了！”
“哦～～芙宁娜大人原来最喜欢听实话啊？”
“坏蛋林克，你脑子里是不是又装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芙宁娜狐疑地看着林克，这人一副贱贱的表情，看了就想揍啊。
“没有。”林克诚恳地说道，“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逗芙宁娜大人，还是把宝贵的机会留到下次吧！”
“你真的……”芙宁娜嫌弃地掐了掐林克的手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啊？”
“当然是芙宁娜大人喽！芙宁娜大人辛苦赚钱养家，又要搞卫生，又要做早餐，我都要被芙宁娜大人宠成生活废人了呢。”
“哼～大懒虫，你要睡懒觉，只能由我来做家务了嘛。”
芙宁娜撅起了粉嫩的红唇，“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啊，追到之前比谁都勤快，什么事都抢着干，然后追到手之后就变成懒猪，什么事都让老婆来做？”
“那行啊，如果芙宁娜大人愿意叫我一声老公的话，以后我就是家里的老黄牛，任劳任怨，你说干啥我就去干啥，绝对不给自己找借口。”林克紫眸一亮，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呵呵，还老公呢？你想得真的挺美。”
“啊？很美吗？”林克挠了挠头，“昨天晚上芙宁娜大人不还叫我“爸爸”来着。“爸爸”应该比“老公”更过分一点吧？”
“你！？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今天白天是今天白天！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啊！”少女的双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好看的蓝眸狠狠地瞪着林克。
“嗯？晚上的芙宁娜大人和白天的芙宁娜大人，原来不是同一个人吗？”林克装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当然不是了！”芙宁娜的双颊越发红润，“林克你把手两次伸进小溪里，难道可以摸到同一股水流吗？”
“哦，那怪不得了，我还奇怪为什么芙宁娜大人为什么晚上这么烧，原来是换了一个人啊！”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芙宁娜大人，那我现在可以把手伸进小溪里，感受一下水流吗？”
“滚滚滚！别碰我裤子！你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