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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因为是她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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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洲示意他坐下,说道,“你别急嘛,前几日太忙了忘记跟你说了。”

吴铭听完他讲的,直勾勾的盯着魏梓焕。魏梓焕被他盯得不舒服,无奈偏头,“你看着我作甚?”

吴铭幽幽的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傅泠的名声在外,很多人都知道,也对她印象不好。虽然她在战场上十分了得,但到底是姑娘,总归会被人带着偏见。

魏梓焕没理他,他不看类型,他只认人。因为那是傅泠,他才喜欢。

那对夫妻的小孩还是死了。他们堵在丰德面前大哭大闹,说他的药有毒。

丰德被闹得头疼,本来就没有精神,现在又被人拽着骂,整个人更加烦躁。

他皱着眉,看了眼身子已经凉透的孩子,强忍着情绪,“你孩子本来就太小了,你们又抱着他在水里淌过,他熬不过这疫病。还是快送去火化了。”

这对夫妻太想让小孩活了,或者说他们就指望小孩。在公浔军赶到之前他们就试图抱着小孩从水里游上高地,途中水太深小孩被呛了,他们才放弃。这还是厉青棠逼着问出来的。

那妇女一听,更加不得了,抱着尸体坐在地上闹,引得其他病人纷纷侧目,连睡着的都被吵醒。

“肯定是你的药有问题!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死的!你就是庸医!!”

丰德忍不住回嘴道,“我又不是神仙!救一个活一个?疫病本身就凶,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你要觉得我乱给你们喝药,你大可以不喝!”

喝过药后有人还是死了,但也有人活下来了。毕竟每个人的身子都不一样,现场的人又多,丰德要预防没中招的人,又要照顾得了病的,连着几天都是只睡一个时辰就起来。

丰德性子本来就急,遇上闹事的病人更加惹火。那男人甚至开始动手推他。

丰德当即就撸起袖子,苏弥及时赶到,一把抱住他,“冷静!冷静!”

闻堰挡在他们中间,语气尚且算平和,但跟他相处久一点就知道他有些生气了。

“大哥,你们伤心我理解,但生死有命,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已经尽力了。”

男人连着闻堰也推了一把,指着他鼻子,“要不是你们来的晚!动作又慢!我儿子才不会死!”

他甚至觉得不解气,从妇女怀里夺过小孩的尸体,丢到闻堰身上。闻堰被迫接住,尸体有些潮,瞬间将刚才烘干的手又弄湿。

傅泠跑来就见着这一幕,那对夫妻责怪他们来得晚,闻堰都被他们逼得后退几步。可他们的士兵现在都很累了,怕占了百姓的位置,全部挤在小庙里睡,明明都在尽力帮忙了,现在反倒成了罪人。

闻堰可怜他们,傅泠却不会。她本来就护短,更何况这两人都开始动手了。

她走过去,拎着尸体的后脖领,丢到一旁的板车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那两人立马追过去拦着,质问她干什么。

傅泠冷着脸,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你儿子,跟着一起烧死好了。省的你们活着不舒坦看别人也不顺眼。”

妇人虽是哭腔,脸上却没有一滴泪,“你!你说什么!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想烧死我们!”

她冷笑一声,“我害死你儿子?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把你们救出来又用药毒死他!想活命就闭嘴,闭不上就滚出去。”

那男人一看就是横惯了,见傅泠是个姑娘,便想直接动手打她。伸手要抓她的衣领,不想傅泠已经先动手把他摔去板车上,正好压着小孩的尸体。

他身子原本就胖,再被傅泠这么一摔,那小孩的头当即就被压得变形。

旁边的病人看不下去,说道,“你们两口子真是白眼狼,人家救了我们,还帮我们盖房子。这些日子我可看见过,让你们喂的药,你儿子不愿意喝 ,你们就倒了。”

他喝过药后明显病好了许多,正补着觉被他们吵醒,当真为公浔军感到不平。

男人躺在板车上直哼,还不忘咒骂说话的那人,“你早晚也得死!”

越来越多人替公浔军说话,让那对夫妻滚出去,见着自己讨不得好,妇女推着板车灰溜溜的走了。

傅泠走到闻堰身边,没好气的,“你现在反倒忍气吞声,平日不是很能说吗?”

他摆摆手,“我这不是还没说吗?你就来了。”

丰德深呼吸着,“好了好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好好用药水洗洗,那小孩身上带着病的。”

厉青棠已经追着小孩的尸体去了,拿去烧掉,不然被那两人到处带着走,麻烦得很。至于他们要去哪,已经不想管了。

总归就那对夫妻给他们闹出小插曲,其他百姓都很明事理。萧勇当时没在场,事后知道了,气的拍桌子,让他们以后别惯着这种人。

一个月的时间里,因为疫病死的人越来越少,一部分人都已经恢复了健康的身子,参与到镇子的重建。

最后一个人的病也好了,队伍里没出现染病的情况,只是各个都顶着黑眼圈。丰德又围着他们熏了药草,启程回浔城。

公仪权的风寒早就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可丰德说以防万一要让回去的人都隔离几天看看。

隔离第一天的时候,他们都静悄悄的,蒙头大睡。睡够了起来的后两天,又觉得在房里无聊。

下过秋雨后,天空灰蒙蒙的,傅泠躺在椅子上,抖着脚尖,可丰德又不让他们出门乱跑。

她又不喜欢读书写字,就单纯盯着窗外发呆。天上有只老鹰盘旋,傅泠凭空做了个射箭的姿势,眯着一只眼瞄准,却觉得那老鹰越来越大。

再一看,老鹰渐渐下降高度,竟是停在窗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傅泠觉得这老鹰有些眼熟,可更让她在意的,是它身上那种隐隐的仇视。她什么时候惹过这只鸟了?

那老鹰瞪了她一会儿,低头啄下绑在脚上的信笺。傅泠捡起,打开一看,惊喜涌上心头。

魏梓焕的字写得很好看,短短几句话都在告诉她他很想她,直白认真,傅泠发觉自己耳根发烫。

老鹰还停在窗前,就是不正眼瞧她。傅泠翻出在角落放了很久的纸笔,开始思考怎么回信。

许久,那老鹰等的不耐烦,扑腾翅膀催促傅泠,她笑着说了句别催,落笔写下。

几个字,傅泠写的很认真。末了,她把信卷好绑在老鹰脚上,竟被它趁机啄了一口,不过只是红了点。老鹰挑衅的叫了声,飞走了。

它飞回北夜的时候,府里只有东楼。他拿着回信,去到一处院落中,越走耳边的惨叫声越大。

一道白光划过,惨叫声戛然而止,飚出来几滴血溅到魏梓焕的衣服上,剑锋的血缓缓滴到泥土里。

魏梓焕神情冷漠,旁边的呜咽声根本不足以让他心软。东楼瞥了眼被抹了脖子的那人,是天地酒楼的老板,旁边是他的两个小妾。

这酒楼是安陵谨私下的产业,明面是个酒楼,暗地里贩卖器官,还传出谣言吃活人器官可以延年美容,吸引富商购买。这几日被抓到证据,魏梓焕亲自来抓人,可安陵谨及时把自己的痕迹都抹掉了。

虽然抓了老板已经没用,到底罪孽深重,魏梓焕干脆一剑杀了。东楼走过去,把信递上,“殿下,收到回信了。”

魏梓焕先是看看手上没有沾到血,才接过信。周围站着几个暗卫,那两个小妾想跑也跑不掉。

他看着信,原本狠戾冷漠的脸上浮现笑意,看得那两个女人一愣,其中一个心中燃起生的希望,擦干眼泪,往前爬了几步,立马被两把剑架住。

她张口,尽量表现得不害怕,还带着点娇媚讨好,“殿下……”

魏梓焕将信折好,放进胸前的衣服里,侧脸看去。那女人一喜,说道,“殿下,若是放过妾身,妾身愿意……尽心服侍您,您想怎么对妾身都可以!……”

另一个人见状,也慌忙爬上前,“殿下!我也愿意!”

魏梓焕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皱皱眉,看着那两个女人故意将领口拉低的模样。

她们以为魏梓焕在犹豫,立马伸手又拉低些,直到胸前的两团都露出了一半,只差一点就能看到凸起。

魏梓焕心如止水,甚至觉得扎眼,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杀了。”

她们跟着酒楼老板也做了恶,逃不掉的。

魏梓焕回屋,东楼紧跟着端来一碗药,他已经提笔开始写信。

想起傅泠信上说那老鹰跟她有仇一样,他笑了笑,想直接告诉她为何,又想故作玄虚。

最后还是决定卖个关子当面告诉她,心系着傅泠去支援洪灾后的身体,他在信中询问。看着他认真的卷起信纸,东楼说道,“殿下,那老鹰才飞回来,恐怕是不愿再去了。”

不止如此,魏梓焕又想到他的信太频繁的话,傅泠会不会渐渐没了新鲜感。

沉思片刻,他说道,“那就让它休息几天,再带着这封信去。”

安陵谨私下的酒楼被魏梓焕查封后,老板也死了。她面上平静,坐在那里看公文,融景起初有些担心,默默给她研墨。

安陵谨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问道,“融景,你怎么了?”

融景犹豫片刻,“娘娘,天地酒楼的事……”

安陵谨轻轻一笑,“你就是这般喜欢操心,有得必有失,不过是颗用处不大的棋子,折了便折了。”

融景这才应下,“是。”

安陵谨放下公文,活动脖子,“召安殿近来大门紧闭,看来陛下身子很不好,随魏梓焕折腾吧,反正也是无用的。那几个朝臣考虑得怎么样?还有镇东王呢?”

融景,“白渡和兆城的盐运使已经同意加入我们,江总督选择了陛下,其余的还在考虑。镇东王目前不明,但有消息说明年入冬前他会回一趟帝都。”

“镇东王属于上一辈朝臣,爱民如子,只在意上位者是明君,不在意是谁。若是他早些来,还能见一见活生生的陛下,可要等到明年入冬,那时可不好说陛下还能不能站着面见他,他这人虽然古板,但面对一个毫无治理的君王,为了江山稳固,他还会选择忠心耿耿吗?”

安陵谨接连在魏梓焕手上折了好多人,但她仍表现的不甚在意,只要最重要的枢纽还在运转,她就不担心。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死了一批人,还会有很多人为了利益站在她这边。

……

西原军营里,华枢看着房间里发病的士兵,叹了口气。达奚聿也在他后面,表情凝重,“这都多久了?越来越严重,怎的那毒这么难查。”

华枢和他走远了些,那痛苦的呻吟逐渐听不见了。

华枢说道,“这毒很是折磨人,我只能缓解他们的痛苦,却不能根除。”

达奚聿望了他一眼,他这些时日除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事,就是在找解药,眼下有块青色,“我找人问过,这毒邪性,很少见,可能出自以北往上的地区。”

北边的国度不少,面积最大的是北夜。但北边怎么会参与到南边小国的争夺中?南朝公浔军和西原武力强盛,一直相斗,都看不上周边小国。

华枢仔细回想,猛地抬头,“我记起来了,我在离稷时确实见过一个北方人。”

离稷皇帝得到一个美人,据说是北方流浪下来的难民,皇帝见她妩媚,带回去宠幸。后来离稷被攻破,华枢也不知道那美人如何了。

达奚聿,“你真这么想救他们?”

华枢沉默片刻,其实达奚聿不怎么在意离稷士兵的生死,都是他自己整日担心。

他抱拳道,“二王子,多谢您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华枢定会竭力辅佐西原,但也求二王子允许在下的举止,他们不会妨碍您的。”

达奚聿答应了,他有事要忙,就离开了那里。华枢进房间的时候,那个西原士兵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大口喘气。

看清华枢脸上的疲惫,他张口,有气无力的说道,“华枢公子,您不要再管我们了。进了西原,您又怎么能自由?”

华枢坐在床边,垂着脑袋,“我如今孤身一人,你们既然还没咽气,我就不会不管。”

“公子,我们已经完成了太子最后的命令,早该死了,只是因为您的坚持才一直苟活。”

离稷的那个太子啊,真是越发不聪明了。华枢想着,苦笑出声,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我也早该死了,是他想让我活着。可他都走了,我又能去哪儿?他真的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