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姑姐全家 祠堂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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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留不住,看着像是过日子人。”
“姐,姐夫快屋里来啊!”穆玉书看两人没跟上,招呼两人赶紧进屋来。
“哎,来了。”顾天英也不再担心,跟着进屋了。吴二在后面把大门关好,心里还在吐槽,两人的组合怎么那么奇怪呢,大舅子虎背熊腰,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跟门口的门神似的,能镇宅还能驱邪,反观新弟妹,白白静静,行为知趣有度,他俩的组合让他想起说书人说的美女与野兽,嗯,非常贴切。
穆玉书正好烧的热水,给四人倒好。赶紧跑到东屋,把顾天武从被窝里薅出来。
声音很低,怕吵到两个孩子,昨天两个孩子玩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你快起来吧,姐和姐夫来了 。”
顾天武脸色很不好,有点起床气。快速的把衣服穿上,“我昨晚上还说别让三姐堵你被窝了,得,我被堵被窝了。”
“快点吧,我去做饭了,你赶紧起来招待。”穆玉书看见顾天武嘟嘟囔囔的样子,差点破防,要是别人知道,顾家村能治小孩夜啼的人,在她眼里有些可爱,会不会让人惊掉下巴。
“去吧,我快。”说完还把两人的被褥叠起来,放在炕里,先不往被柜里放,以免吵醒孩子。
穆玉书和四人打了招呼就去做饭了,天还没大亮呢,四人一定饿着肚子来的。
她动作也麻利,先做小米粥,上面蒸一大海碗的鸡蛋糕,把沫子撇去,盖上锅盖,十五分钟小米粥和鸡蛋糕都能好。
下狠心放了两碗白面,和好,醒会面。又取两碗玉米面,少放一点白面,又放适量的白糖,和好后,也醒会面。
昨晚上还剩的鸡骨架,自家吃,鸡骨架上还有不少的肉,全都掰开,再放入葱和香菜,辣椒油调一下味道就可以了。
土豆切丝,过水断生,捞出,放入蒜末,香菜,做了两盘,一盘放辣椒油的一盘不放辣椒油的,怕孩子小吃不了辣椒。
穆玉书做的忘我,根本没发现顾天英已经在门口站半天了,看着穆玉书熟练的动作,不一会就能做出色香味美的菜来,对坐在椅子上跟吴二聊天的顾天武竖起大拇指,眼光确实不错,自己选的就是独到。
顾天武才不会理神经病的大姐,吴二也没眼看。
“大弟啊,后院收拾完没有呢?”吴二问。
“没呢,但也没啥了,下午回来就收拾完了。”
“成,下午咱们一起整,地里还有啥了?”
“就剩地瓜了,其他没啥了。”
“嗯,你今年干的快啊!”吴二很是佩服大舅子,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光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地里伺候的连根杂草都没有,没有几家能做到。他就不是女的,是女的早都自荐枕席了,哪还轮到别人。
顾天英也不在门边站着,进去和穆玉书说说话。
穆玉书边聊天边用白面的做了葱油饼,又拿玉米面做的玉米面饼,跟普通人家做的一点都不一样,松松软软的。
顾天英的大女儿吴月今年八岁,二儿子吴阳六岁。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帮着穆玉书烧火,同时也被香气吸引,不时的咽下口水,他们娘可没新舅妈的菜做的好吃。
顾天武也把顾贝贝和李旭从被窝里拉出来,给他俩洗手洗脸,做完这些,穆玉书和顾天英也把早饭上桌了。
快速吃完早饭,中午要在祠堂吃大锅饭,几人也忙活起来。家里拿了一百斤的玉米面,中午做玉米饼子,把猪肉和大骨头装好,顾天武又拿出之前准备过冬吃的粉条,吴二在后院装背篓里十颗白菜,昨天顾天武还在村里定了二十块豆腐,这样两大锅烩菜所用的材料也就全了。
穆玉书给两孩子换好衣服,李旭头发还很短,而且头发丝很软,只能绑好一根冲天辫。给顾贝贝梳了两个花苞头,又在昨天买的布料剪下一块,撕成两条头绳,给花苞固定好。
“”舅妈,贝贝的头发真好看。”吴月在旁边看着,很是羡慕,摸摸自己她娘给她对付梳上的头发,比鸡窝强一点而已。
穆玉书看着吴月的表情很是好笑,很是嫌弃自己的样子,其实吴月长的很是标致,但大姑子的神经可能比较大条,对孩子也没太多耐心,不哭就是好事。吴月能不羡慕贝贝打扮好的样子吗?
“”等一下啊,舅妈给贝姐梳好,给你也绑一个好看的发型,好吗?”
“真的吗?跟贝贝一样的吗?”吴月高兴的不得了,她也能拥有吗?她真的不想要她的鸡窝头了。
“当然是真的。”穆玉书说着话,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贝贝脸上的笑就没有停止过,娘可真好。
穆玉书问了吴月的意见,知道她也想要两个花苞,手麻利的梳着,一会就让吴月的精神面貌变了样。
她自己还是穿的昨天新买的衣服,头发简单挽起,看起来中规中矩,不出挑,这也是穆玉书的目的。村子里过日子,本来颜色就比大多数人好,再打扮的出挑,背后碎嘴的人会很多,她都能想象的到。
两家人过去时,已经有相熟的人到了,大家伙都兴高采烈的张罗着,有支大锅的,有劈木头一会烧火的,有借桌椅板凳的,很是热闹。
看见主角来了,都看向穆玉书,族人对于顾天武突然娶回来的媳妇都很好奇,毕竟这几年给顾天武介绍媳妇的大有人在,但都被拒绝了,想看看最后他顾天武到底找个什么样的,但今日一见,确实跟之前那些没法比。长的很是漂亮,而且给人的感觉就很踏实,不是因为长的好就瞧起人,自是过高。一说一笑,为人很是平和。听说还认字,这样的人十里八乡都少见,自家要是也能娶一个认字的都得供起来。
顾天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大嫂,大嫂看见一应的东西都不用他说,就知道准备什么东西了。当看见十斤的五花肉时,大嫂子抬头看一眼顾天武,什么都没说,但顾天武就是明白了含义,大致内容,咋滴不过了,买那么多肉,有银子没地方花了,买两三斤肉是那意思行了呗。
顾天武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脚下的步子迈的有点大,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大嫂子啥都好,就是有点唠叨,让她眼神看着,他觉得他罪孽深重啊。
“玉书啊,来,跟我进祠堂,见见大爷爷他们。”
“哎,来了。”穆玉书摸了摸衣服,确认没有问题才跟上顾天武的脚步。
祠堂是一进的院子,没有多繁琐,但能看出顾家人对于祠堂的重视。
顾天武看见穆玉书在看祠堂,也解释道,“祠堂是前些年大爷爷家大伯出银子修缮的,以前没这么好。他说不能时时在祖宗面前尽孝,只能出点银子尽些绵薄之力。”
两人走进堂屋,里面正坐坐着大爷爷和村长顾天雨,下首还有八张椅子,都坐着顾家里辈分高和威望高的人,其他人坐在堂屋两边。
“大爷爷,各位族亲,这是我新娶的媳妇,穆玉书。玉书,先见过大爷爷。顾天武引着穆玉书给大爷爷见礼。”
穆玉书规范的给大爷爷见礼。大爷爷满意的笑笑。
“你们四嫂啊,昨晚上就跟我说了,老幺这次娶的媳妇好,今日一见确实好,今后你们两人好好过日子,若是他犯浑了,你也别恼,来找我,我手里的拐棍不惯着他。”顾天武是他们这辈里年纪最小的,亲近的人都叫他老幺。
堂里坐着的其他人都哈哈笑起来。
玉书听见是个开明的大家长,心里的忐忑也慢慢平息,抬起头来,看看大爷爷的样子。大爷爷年纪要有七十多岁了,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手习惯的摸着长胡须,莫名的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今后有大爷爷给孙媳妇撑腰,孙媳妇心安了。”穆玉书这些年也练就了见啥人说啥话的本事,大爷爷看着就是亲近的老人,说话也就无顾忌一些,这样还能拉近距离。
听见穆玉书的轻灵的嗓音说出自家人话,堂里人都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然后暗自点头,给予肯定。
“好,我的拐棍随时准备着。”大爷爷也很看好天武新找的媳妇,起码说话好听。又想起四孙媳妇对她的夸奖,也确实如此。大爷爷这些年对于四孙媳妇爱屋及乌也很是看重,一是顾天俊顾四是他的老孙子,二是四孙媳妇看着不靠谱,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来没错过。
顾天武又给介绍其他的族人,也在这个过程中,穆玉书见到了,大堂哥,二哥还有五哥,都是昨天去家里嫂子的相公。又见了一些没出五服的长辈,玉书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最后大爷爷拿出家谱,在顾天武他们这一房填上了穆玉书的名字,名字后面写着正妻,贝儿娘冯氏上面打叉,后面写着已逝。今日最重要的环节就结束了,顾天武对穆玉书点头,然后示意她出去帮忙吧,他留在祠堂里。
穆玉书对堂内的人施礼,在大爷爷挥手后,离开祠堂出去了。
“老幺啊,媳妇选的不错,是个知礼的。”大爷爷说。顾天武是他们这几房最小的,亲近的人都叫他老幺。
“嗯,昨晚上你大嫂回去也说很好,会识字还不高傲,说话办事都好。”村长顾天雨也满怀欣慰的说,昨晚上是这七年来,睡的最好的一次,感觉压在心里的大石,挪动了。
“天武等这么长时间也值,怪不得相不中之前那些。”说话的是不出五服的族亲,曾经他老婆子给顾天武介绍过寡妇,但顾天武没有同意,所以说话有点酸。
顾天武也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笑呵呵的说,“我满意着呢,等这么长时间确实值。”顾天武说完,之前的族亲差一点一个仰倒,给大伙表演当场去世,真气人啊,他也是嘴欠,惹这个煞星干嘛。不生气不生气,气出好歹没人替。
大爷爷暗里瞪顾天武一眼,跟他较劲干嘛?而村长手握拳挡住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有的族亲确实需要顾天武这样的人压压他们的威风,要不总觉得他辈大他了不起似的。都快出五服了,在这装上老前辈呢。
“大爷爷,最近我大伯来信没有,如今世道不太平,他消息灵通,也要大伙心里有点数。”四哥顾天俊看见族亲还要说话,他及时给顾天武解围,要不跟这个粘牙精扯皮,没个消停了。祠堂里的人听见顾天俊问这个,也都看着大爷爷,这事谁都好奇不是。
族长大爷爷先是叹气,然后才说,“情况不是特别好,新皇登基后,一条条举措确实是利于民的,但天高皇帝远,实施起来不那么容易啊。咱们这还算太平,但西北不消停啊,我家卓立说,发配到西北的前朝罪犯,居然集结一起,打着恢复前朝,推翻新朝的旗帜,想要打回京都。”
“这么严重?”在场的除了村长其他人都很震惊,老百姓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族长抬手向下压一压。
“也不用太多惊慌,新皇能够推翻前朝,建立新朝,本事自然了得,他本是武将出身,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了,而西北那些乌合之众,大多数都是文臣,笔杆子打仗怎么和真刀真枪干。卓立只是嘱咐我,告诉族人,今年能挺过去的,最好不要卖粮,明年开春,新皇不能容西北的反贼闹腾,怕有战事,稳住的粮价又要涨福,咱们要保证自家的粮食能吃到明年秋收。”
“那哪够啊?家里十来口人吃饭呢?”有一个族亲嚷嚷着,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其实也不怪他嚷嚷,一般人家旱地三四亩,水田三四亩,秋收时就等着水稻卖银子添置衣物,割块肉呢。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地里收拾完了,十来口人上山,咋的不能换点粮食,实在不行大米换粗粮呗。”村长被这些人死脑筋气的拍了两下桌子,祠堂内议论声也销声匿迹了。“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不知道难日子咋过了。咋,一个个都是吃大米长大的,不知道粗粮啥味了,谁家有这好日子我看看去。没看见县衙门口那一排排的难民啊,他们从南方来的,三年干旱,问问他们吃的啥?树皮,观音土,枯树叶捣碎了都下肚了。咋滴,咱们粗粮都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