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草方格和大巴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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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的骆驼队，行至沙漠边缘时，碰见了4个治沙人。
“他们在做草方格。”李教授控制着骆驼走到林渔身边，见他一脸好奇，就解释道：
“要先在沙地上画上一个边长1米左右正方形的小格子，然后把长麦草在格子线上码放整齐，再用锹沿线将麦草戳进沙土里，麦草中间受力，两端就会自动立起来。四面种好后，就会形成一圈防风屏障，固沙效果卓越。”
李教授边说边面露赞叹，“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了不得，就这么一束枯草一把铁锹，不仅有效阻拦了沙漠入侵，甚至草方格里种的植物，还能长得又快又好。”
林渔也惊讶，方才在骆驼上看见沙丘坡度越来越平，还以为是被附近的城市统一清理过。如今才发现，那远远看起来平整许多的沙地，居然都是一片片草方格。
越走近、越震撼。
长宽不过1米左右的草方格，沿着那4个人的身后远远蔓延开去，一眼竟望不到边。
6人骑着骆驼慢慢走近，那四个人发现了他们，纷纷抬头看过来。
四人的应该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2男2女，看样子像是夫妻。他们拉开围巾笑着跟几人打招呼。
毛尼尔下了骆驼，跟其中一个男人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两人笑着交谈了几句，就相携到了众人面前。
“嘿，朋友们，你们好，我叫萨迪克”中年人黝黑的面庞上一口白牙极其显眼，“听毛尼尔说你们队伍里有个小姑娘生病了要去医院，别按导航走。”
萨迪克朝队伍里扫了眼，看见脸色苍白的沈婷后，担心的叮嘱道：“明天正好是县里一月一次的大巴扎，大家都提前来布置了，你们进了城直接左转进巷子，然后……10来分钟就能看见医院了。”
“太感谢你了，萨迪克。”这消息来的及时，众人连忙道谢后，就跟四人告别，朝着焦兰县方向走去。
慢慢地，草方格上开始出现了一丛丛绿草，绿草又变成了低矮的灌木，等植物渐渐高大时，焦兰县出现在眼前。
跟林渔印象中的南方小城不一样，焦兰县透出一股浓浓的大漠风格，靠近沙漠这边的房子甚至还是低矮的黄土屋。越往里走，才终于有了现代社会的味道。
李教授他们要送沈婷去医院，林渔想参观下县城，双方告别后就分开了。
时值傍晚，先祭五脏庙要紧。
林渔找了个本地人最多的小馆子坐下，用5.0的眼睛快速扫了下周围人的餐桌，迅速定下了晚餐菜单：
抓饭、大盘鸡、羊肉串，再加上店家免费的解腻小菜和无限续杯的奶茶。付钱后，心满意足的等着上菜。
但很快，他就被这里豪爽的菜量给狠狠地上了一课：
满满当当的抓饭在脸大的盘子里堆的冒了尖儿。
大盘鸡稳占整张小餐桌的二分之一，妥妥的c位。
羊肉串上的肉粒儿各个都有指肚大小，被烤的咸香油辣，端上桌时还在滋滋的冒着油花，孜然霸道的香气混合着羊肉特有的奇香疯狂的朝鼻尖涌过来。
林渔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满桌美食拍了个大合照，第一时间发到宿舍群里馋那三个：
【林渔：来，请你们吃！】
【何一鸣：我去，这也太有食欲了吧！好想吃好想吃！】
【林渔：回国后来找我玩儿，就按这个标准招待你！】
【何一鸣：肯定去。】
【司乘：老幺，人干事？】
还在公司加班的老大疯狂羡慕中，并在群里发出一串流口水加鄙视的表情包。
【徐麟：体测没过，公司让我吃健身餐！天天生菜沙拉鸡胸肉……】
聊天打屁了几句，林渔关上手机，开动！
半小时后。
摸着酷似3月孕妇的肚子，林渔拎着打包好的食物溜溜达达的找了间毛尼尔推荐的宾馆，开房住下了。
本来他打算今晚连夜回去客栈的，但治沙人说的大巴扎他从来没见过，于是把阿毛托了寄放，自己则决定多留一晚，凑凑热闹再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渔起了个大早，可到地方一看，大巴扎早就热热闹闹的开市了。
林渔见什么都好奇，谨遵“跟紧本地人”的原则，像条鱼似的钻进了拥挤的人流之中。
跟在一个维族老乡后边，原样买了个一把抓当早饭。
一把抓小小一个，泛着被高温烘烤后的麦香，林渔学着老乡的样子，从头上小小的咬了一口。
下一秒，肉香和麦香被一股热气裹挟着猛地蹿了出来，差点把林渔香一跟头。
早餐就这么硬的吗？
林渔叹为观止，并决定立刻加入。
一排排颜诱人的鲜切水果，一口咬下去，比蜜还甜，却一点儿也不齁嗓子。
老板边做边卖的手工冰淇淋，奶味浓郁、却一点儿奶腥味都尝不出来。
等再看到各色花样的奶皮子蛋糕、缸子肉、咸奶茶、囊坑烤肉这些美食的时候，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林渔只能遗憾的暂时退场，只待中午再战。
跟着人群往里走，慢慢开始出现卖特产的门店摊位、林渔尝了干枣和葡萄干，觉得不错。
焦兰县虽然不太繁华，但因为靠近沙漠，旺季时也偶尔有不愿去网红景点挤的游客来这边逛逛、买点特产，所以县城快递也算齐全。
干果店家能帮忙邮寄，林渔就填了家里的地址。
“老妈，我买了点大枣和葡萄干，今天发快递，大概四五天就能到，你收到了给我回个信儿。”
林渔边打电话边继续逛，“嗯，我尝了，比家里买那些好吃多了。价格便宜，个头还大。”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原来是走到集市尾巴了。
一顶顶颜色显眼的帐篷分散开来，鲜切的牛羊肉和翻滚的汤锅隔着肉案遥遥相对，游客的交谈声、老板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和牛羊们或低沉或尖细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烟火气。
当然，肚子吃撑了的林渔境界没那么高，看到这景象，他第一反应就是跟跟电话那边的母亲大人说：“妈，这边儿的羊能现点现杀，我昨天吃的羊肉一点儿都不膻，特好吃！要不我买一头羊给家里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