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弟俩都是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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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你在敷衍我。”
时愿笑着点了点头:“你终于看出来了。”
在一连被否了几次后,时愿也看出来了,方礼就想拉个人出来混时间。
买礼物的心是真的,但是不一定要立刻马上买。
方礼嗐了声:“逛来逛去每年都是这些,不逛了。”
谁让她姐不缺钱,不缺爱,就缺陪伴呢。
时愿想了想:“你姐什么时候生日?”
方礼笑得人畜无害:“明年4.24号。”
“我上次帮你选的什么礼物?”
“一瓶自制香水。”
时愿敛眸,他以为方礼看出什么了,在试探她是不是原身。
看着男生清澈的眼睛,时愿声音很轻:“回吧。”
方礼见时愿一下子兴致缺缺也蔫巴了下来:“我陪你去接你表弟吧。”
“什么身份?”
方礼乐了:“我都可以,看你。”
时愿从兜里勾出机车钥匙:“你帮我去接人,我回家收拾一下。”
方礼来劲儿了:“行,保证把人安全的带回去。”
时愿想了想:“你知道位置吗?”
方礼得瑟极了:“我跟你说,我这记忆力不是吹的,去年三月,我陪你去给表弟参加家长会……”
说到后面,在时愿的目光下,方礼干咳了几下:“送你去参加表弟家长会。”
时愿并不知道原身表弟就读的学校,也不知道这个便宜表弟的年龄。
方礼在手机上一边导航一边和时愿确认:“莱莎国际,初中部,三年级(2)班,时嘉霖。”
时愿竖起拇指。
呼啸地风和发动机转速的声音让时愿肾上腺素飙升,太过瘾了。
一定,一定要去山里压弯。
到家后,时愿接到了原身舅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知性柔和的女声:“安安,接到嘉霖了吗?”
“还在路上。”
“这个点是特别堵车,嘉霖有些感冒了,给他煮长寿面时少放些油盐,他这周都没吃过面,就等着你给他煮长寿面吃。”
时愿拉开冰箱门,里面管汐悦备下的物资还剩下些,煮碗面是够了。
又叮嘱了几句,对方显然在忙着什么,匆匆结束了电话。
时愿给方礼发了消息。
方礼秒回,给她拍了张表弟的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穿着莱莎统一的深蓝色运动校服,背着书包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妥妥的温润少年。
时愿把照片脸部放大了些,默默在心里夸了句睫毛和眼睛生得真漂亮,五官也生得极好,这妥妥校草级别的。
等方礼把人带回来时,时愿的长寿面已经煮好了。
方礼耳边贴着电话,把人送到后朝时愿摆了摆手:“我这临时有个局,先撤了。”
说罢拍了拍时嘉霖的肩:“嘉霖,生日快乐,茁壮成长啊。”
少年笑了,礼貌又乖巧:“谢谢方礼哥哥,方礼哥哥再见。”
时愿看着面前的少年:“怎么不进来?”
少年眼睛圆润而明亮,像含着光,笑起来格外的无害和干净。
“安安姐,你瘦了。”
听着少年人特有的声线和恰到好处的关心,时愿摸摸自己的脸颊:“可能是最近吃的比较少。”
“是生病了吗?”
时愿在少年的笑容下已经卸掉了心理防线。
“已经好了。”
时嘉霖换好鞋子把书包放在架子上后,看着努力窝在一旁,对着努力招了招手。
“努力,把球拿过来。”
客厅里少年和崽儿玩得高兴,时愿端出面突然听到努力汪了两声。
球迎面砸过来,时愿避开球,手里的面掉落在地。
滚烫的汤汁洒在脚趾上,时愿痛呼出声。
原身家里的拖鞋是毛绒一字拖,暴露在外的脚趾皮肤已然红了一片。
努力叼过湿纸巾,葡萄大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时嘉霖垂下眼睑,藏匿住了眼睛里的得逞。
时愿用湿纸巾擦掉面汁,赤脚踩在地板上。
时嘉霖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愧疚:“安安姐,我,对不起……”
看着一地狼藉,时愿借着时嘉霖搀着的手去了卫生间。
冷水冲洗后,灼热的痛感被缓解了些。
外面撒了一地的面和碎掉的瓷碗已经被时嘉霖收拾干净。
时愿重新给少年下了面。
看着时嘉霖把面吃得干净,连汤汁都不剩,时愿心头萦绕的那点怀疑终是在少年明朗的笑意里消失。
“安安姐,你今天穿我上次给你选的那套衣服好吗?”
时愿穿袜子的手顿住,羊毛袜子蹭到皮肤,水泡被蹭破。
“安安姐,你怎么没穿我给你选的衣服。”
时愿整理了下衣服:“这身不好看吗?”
时嘉霖摇头:“好看,但是更想你穿我给你选的衣服。”
时愿定定地望向少年眸底。
时嘉霖嘴角顺势勾起:“我忘记了衣服是薄款,这个天气穿不了了。”
“是吗?”
时嘉霖在时愿的目光下,微低了下头:“是我记错了。”
时愿心里一沉,半垂下眉眼,拿起桌上的火机擦出火苗点燃烟。
烟圈从唇边缓缓吐出,时愿单手插兜慢悠悠走到少年跟前:“你在试探什么?”
时嘉霖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移向时愿夹着烟的手。
“安安姐,司机到了。”
避重就轻地一句话让气氛突然平和下来。
时愿换了双皮靴,脚趾挤压的瞬间痛得她眼圈泛红,她能肯定那一球是故意的。
努力的叫声是在提醒她。
时嘉霖蹲下身:“安安姐,穿双舒服点的鞋子好吗?”
时愿避开少年的手。
时嘉霖愣在原地有一会儿,抬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弧度。
家宴地点在澜水雅院,中式菜里拔得头筹,开业至今在津市一骑绝尘,中餐厅里的地位无人能撼。
车子缓缓停下。
微昧车厢里,时嘉霖目光落在时愿修长的脖颈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一隅庭院,极具意境,时愿目光落在中式风格的建筑上。
走过长廊,服务生适时驻足,微躬身:“时小姐,时少爷,包厅在前面。”
时愿走近推开门。
室内交谈声止住。
“安安,嘉霖。”
时愿挂着适宜的浅笑:“舅妈。”
眸光落在坐着轮椅和她同龄的女生身上,时愿面色不改的叫了声:“韫艺。”
时韫艺恹恹看了时愿和时嘉霖一眼:“安安姐。”
落座后,陆珺正待说话,手机铃声响起。
“爸爸刚刚遇到商爷爷和祁叔叔,在二楼聊天,嘉霖,安安还有韫艺,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时韫艺见母亲离开,视线落在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蛊中,而后端起汤蛊:“安安姐,先喝蛊老鸭汤暖暖胃。”
时愿抬手去接,手指在离汤蛊还有一厘米时,时韫艺忽然缩回手。
白瓷蛊掉落在奢华的地毯上并未碎,时愿手收回的及时,只有些汤汁溅了些在裙摆上。
时韫艺眼神冷怨深沉,如毒蛇般,让人扼喉般冷窒。
时嘉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对眼前的一幕好似没瞧见一样。
包厢内诡异的寂静。
“安安姐,不好意思,太烫了,没拿稳。”
时愿佯装不介意地用纸巾擦拭裙摆,心里却暗骂时家姐弟俩都是疯批。
一言不合就喜欢烫人。
时韫艺书中描写是幼时被劫匪绑架,获救途中车祸截肢,性格喜怒无常,对原身十分疏远。
这哪里是疏远,这明明是有着浓烈的恨意和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