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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或许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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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比赛打完,我们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吧。”江锦靠在食堂的椅子上,说实话在胜良一中站久了,到大学还不习惯了。

许飞景闷闷嗯了一声,他对竞赛很上心,比赛一打一个月过去了,除了上课就是研究它。

“哎呦哎呦,这什么呀!”梁俊看见许飞景偷偷摸摸往口袋里塞东西,一看盒子就不对劲儿,拿过来啧啧称叹。

许飞景撇嘴,“明知故问。”

梁俊拿着那盒t全寝展示,“看不出啊兄弟,这就开荤了?哪个妞啊?咱学校的还是天津那个?”

杜扬风问:“怎么还有天津的事儿?”

梁俊帮他回忆,“就他天天盯着的那丫头。”

一想就知道说的是郑漪。Ip在天津。

梁俊又歪头,“要不就是医大那个。”

杜扬风:“那个不像,那个像找江锦的。”

好好好,这猜的是洛容。

许飞景早就把头发剪了,捐给了化疗中心做假发,他现在精心摆弄发型,比狼尾好打理多了。

“哎呦,这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我摸摸兜。”梁俊探进许飞景外套兜里,“呦呵,电影票。”

梁俊给他扳扳衣领子,“去吧去吧,钱不够跟哥说。”

“没事,他花钱。”许飞景拿了个包,里面有一套换洗衣服。

“嚯,还抱上富婆了?”梁俊又想起来,“哎,那比赛你们是不是得第一了,要参加国赛了?”

“是。”

“怎么没见你庆祝?闷着呢?”

许飞景心想这不就要去庆祝吗,“回来请你们吃饭吧,我走了,晚上不回来,可能周一才回来。”

“去吧去吧!”梁俊关上门。

杜扬风叹口气,就知道许飞景桃花旺,本来女生就少的地方,还有这么个人在一边衬托他们,“我以为景子是纯情小男生呢,没想到纯情的是咱们啊。”

梁俊啧啧点头,“魏阔言还在校园墙上挂他呢,他自己追不到女生,还靠诋毁同类,唾弃他。”

电影一直都没什么好看的,探案的剧情剪得稀碎,江锦便没心思看电影了。

他们提前预约了一间房,许飞景直接把他推床上,“刚才你干什么了?看电影不能老实点!”

江锦衬衣的扣子已经全都被解开了,许飞景忙着在他身上耕耘,没细听江锦说什么,江锦掰住许飞景要吻他的脸,“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见魏阔言了……”

“那怎么了?”许飞景定在那里,眼神早就熏化了,色眯眯的。

江锦身下难受,却还是要说,“他本来就大嘴巴,看你不对付……加上——”

“随便他。”许飞景埋下腰打断江锦说话,鼻尖的汗滴在江锦脸上,“江锦,我是说关系不公开,但是我也不怕他们知道。”

不公开是不特意说,但是不是保密,谁愿意知道就知道呗,他们不违反任何一条规定,在胜良还怕一怕,在这里怕个球。

魏阔言自然是发现宝贝一样,那也随他去,难道学校会因为第一名是同性恋而开除他吗?高中都没有,大学更不能。

“许飞景!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儿啊,我腰这里怎么青了?”

“你自己老跑,还一掐就青,怪我啊?”

许飞景很少挨江锦的打,床上除外。

果然没过多久,再也没人在表白墙捞这二位同学了。

梁俊这才反应过来,许飞景那种种迹象,就差把我是gay三个字写脸上了。

那每次装备齐全出去约会——

“世界我不懂了。”

“那个,景子,你…你…和哪个谁……”

许飞景抬眸,滑动视频的手停了停,“哦,你好奇啊。”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就是,确实有点好奇。”梁俊可太好奇了。

“我俩在一起快三年了啊,不明显吗?”

“哇。”梁俊扯了扯椅子,“真是江锦啊,我天。”

“很奇怪吗?不然和谁。”许飞景觉得他和江锦已经够明显了,就差大庭广众之下干点啥了。

“我就说嘛,还有人说你和魏阔言在一起了。”

许飞景本来漫不经心的刷视频,手机差点被这一句话惊到捏爆。

“他?卧槽,我家小锦子如花似玉,品学兼优,八块腹肌,魏阔言他有个点心,长个麻子脸,腰比酸菜缸都粗,我跟他谈我怕折寿。”

说实话梁俊第一次听许飞景一口气骂魏阔言这么多句,平常就两个字“傻逼”,多一个字都不浪费在他身上。也是第一次听许飞景那么夸一个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江锦确实就是那样。

“魏阔言也没那么——”梁俊紧急撤回,“确实粗,他来东北吃太好。”

大家的包容度非常高,就是八卦。

许飞景今天心情好,出去溜达一圈,没喊江锦,他现在应该在呼呼大睡,昨晚看见他游戏十连跪了。

“江锦?”

许飞景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他抢先一步回自习室待着。

江锦回来了他就出去,他看着江锦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许飞景冷冷的上下扫他一眼,穿的花枝招展的去买糖葫芦,谁信啊,直接就问:“你刚去哪了?”

“出去给你买糖葫芦啊,你不爱吃外面的嘛。”

许飞景气的牙痒痒,“别拿糖葫芦挡事儿,你去纹身店了?”

江锦回答的干脆:“没有。”

“放屁,我亲眼看见的,纹什么了?纹哪儿了?快点儿,别等我给你扒了一寸寸的看。”

许飞景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

江锦摊摊手,“你扒呗,看看你了解不了解我。”

说扒就扒,许飞景把江锦扔进厕所隔间,前胸后背,左胳膊右胳膊,大腿小腿,他连江锦的嘴都捏开看看是不是纹舌头上了。

许飞景掐着他的脖子,质问道:“你踏马纹哪了?”

江锦笑着看他,缓缓摘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果然在和许飞景相同的位置点了一颗痣。

“真有毛病。”

江锦拉过他,“不过是我高中就日日夜夜肖想的一个点儿而已。”

许飞景啐了他一口,还以为他真纹身去了,好在虚惊一场,“要不说你有毛病呢,看着一个痣都能硬,让医院瞧瞧吧。”

“你怎么知道啊?”江锦手不自觉的摸住某些部位,“你刚开学就在乎我了,许飞机。”

“想多了,以为你是装逼哥,没想到你是真大佬,我智性恋不行啊?”许飞景打走他的手。

没得到答案的江锦又开始耍无赖了,“哥哥喜欢学习好的啊,那我还得继续努力啊。”

“神经病,真是神经病。”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江锦现在可还光着呢,一心讨个说法。

许飞景把衣服往他身上乱套,“我喜欢你这样的,满意了吧,赶紧出去,一会儿擦枪走火了。”

“出去住一晚吧。”江锦领子都没来得及扯一扯,就急着抱住要出去的许飞景。

“啧。”许飞景心想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是上风的。

“就一晚还不答应啊。”江锦哼叽的声音太大了,许飞景赶紧为了堵住他的嘴。满口胡乱答应,江锦觉着这答应不可信,仍不肯撒手。

许飞景烦了,“行行行,松手吧哥,我一会回去拿身份证。”

江锦才松手,许飞景偷偷骂了一句,“死流氓。”

手马上又死死捆上来了,还有一张无辜的脸。

“哎哎哎,错了错了,不是流氓,不是。”

时光飞逝。

同学聚会上,大家几乎都变了模样,胖了瘦了,好看了难看了。

但还是能在三秒内回忆起对方的名字。

郑漪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家,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人18岁的模样。

她也清楚谁没来,没有多说,努力热场。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上面明晃晃的金戒指,“班长,谈没谈恋爱?”

“没有。”郑漪歪歪头,和阮镇龙尝试了一下,受不了,蠢得要命的人,她接受不了。

后来也没有男生再主动追求她了,一晃本科都毕业。

李梦菲略带鼓励性的拍拍她,“目光长远点儿,好饭不怕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几个人围着黎潇谈论自己大学生活如何如何,专升本之后怎样怎样,自己这个专业选的如何如何。

华梓轩端着酒杯数数,“嘶,是不是人少了?怎么看着不对劲儿。”

张本跟他碰了个杯,“哎呦,有人实习,有人考研,忙得团团转的有的是,能来是缘分,不来也有难处!”

高中时候的神仙眷侣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大家都好奇,现在毕业这么多年,可以大大方方谈这个话题了。

可目光所至,昔日情侣都分坐的远远的。

大抵只有江锦和许飞景还坐在一起呢。

大家唱歌唱了好久,最后提议一起唱一个。

“《隐形的翅膀》吧,咱班主任选的!”

“还记得呢!”

“哈哈哈,当然记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临近春节的短暂小聚就那么草草结束了。

“锦哥,去家里吃饭吧。”郑漪喝的醉醺醺的,拉着江锦。

许飞景为了不碍许长山的眼,寒暑假自觉出去当家教,打零工,大三又考研,直接在哈尔滨住了,没回来。江锦一是不放心他,二是太想他,也就跟着他,吴丽静又劝不了。

也就是大二冬天,许飞景和江锦是回来了,但是没回家,冬天自驾北戴河去了,沿海自驾真的超级舒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开车去北戴河溜达一圈,就沿海开,随时随地都可以停,冬天的大海静谧浪漫,晚霞唯美,随随便便就是一张大片,真的绝了,车里可以带点馒头和面包片,遇到海鸥还可以喂海鸥。

这四年几乎都是这样过的,旅行,零工,学习,反正几乎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今年许长山说许飞景再不回家就去哈尔滨薅他回来。

许飞景于是才匆悻回来了。

原来是老爷子又病了,觉着大限将至了,好在是他的错觉,郑漪安排他住院,做了个微创手术,老爷子恢复的还不错,郑漪坐在边上劝了劝,“姥爷,您松松口的事儿,我舅不就回来了吗?”她把粥盛出来晾着。

“松什么口?他是能和那小子结婚还是怎么着?”

“结婚是结不了,可是现在他俩和夫妻一样,您不松口,我姥都见不着我舅,我妈也惦记,您自己也惦记。”

“哎呀,老了,等我死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活着,就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咳咳咳!”他咳嗽的急,郑漪马上顺背,倒水。

“您才多大,别瞎说。”郑漪吹了吹粥,“我俩考研了,考完研还接着考,您供不供?”

“爱上什么上什么吧,看看你们学的都是什么,我说什么都不听,现在还得考研——”

郑漪想起当年志愿的事就捏一把冷汗,“现在社会就这样,学什么不考研啊,的亏没学医,洛容还上本科呢,刚大五去实习。”

现在郑漪醉呼呼拉着江锦,江锦扶住她,看向许飞景,“你把郑漪送回家吧。”

“你不跟我回家啊?”许飞景把郑漪搂过来。

江锦摇了摇头,“算了吧。”

郑漪于是嚎起来:“锦哥!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呢!”

许飞景马上捂住她的嘴,“咦咦咦,说什么呢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