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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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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他的肩膀,手上用了用力,他勉强的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走到寄存堂,张嘉一带我到了架子的正中间,玻璃柜里面放着一个淡黄色的楠木的骨灰盒,盒子中间贴着阿姨的黑白照片。我把菊花放在了骨灰盒正前方的地上。

“妈我来了。”

“干妈,我也来了。”

张嘉一猛然抬头看我,两行眼泪唰的一下划过他的脸颊。

我觉得哥俩好要“一边儿大”,他平时已经管我妈叫干妈了,我应该也心里也应该把他妈妈当做干妈,人心换人心,也是告诉她妈妈张嘉一有兄弟照顾,请她也少些牵挂。

我正冲着骨灰盒鞠躬的时候,身后猛然一凉,不禁打了个哆嗦,从后脊梁骨开始冒着丝丝寒气。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我耳旁传来“别回头。”

声音虽然陌生,但能感觉到应该是我家堂口的仙家,张嘉一可能是没有听到,我咽了口口水,不至于吧,一到这些地方就能碰到这些事儿,本来挺温存的画面一下就被搅和了。

张嘉一自顾自的拿着湿巾擦拭着玻璃柜门:“妈,这是陈鹏博,你们见过的,现在我过得挺好,你别惦记我了。”

正说着,一双惨白的手从我和张嘉一的中间穿过,那手离我俩的脸就几公分的距离,顺着干枯的手指还向下滴着暗红色的血。小指已经是血肉模糊,关节被筋连着挂在手掌上一晃一晃的,正颤抖着向张嘉一的脸上拂去。

“别回头”

我强忍着没转过头去,也没吱声,用余光观察着那手的动作,我都准备好先推开张嘉一了,可那手就只是隔空摸了摸张嘉一的脸。毕竟灵体和人身相触不到,每次那手想要贴近张嘉一都是扑了个空,顺着手流下的血也只能穿过张嘉一的身体,滴在了地上。

难不成又遇到了色鬼?上次芗芗在殡仪馆遇到的是男色鬼,这次换女的了?

“干妈,您别有什么牵挂,以后我会照顾嘉一的,会督促他好好念书,将来好好工作。”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只能对着骨灰盒念叨一些话,可我还没说完,那手就开始慢慢伸向我,第六感告诉我应该是在我头上,但因为位置关系我自己看不到,身上越发寒冷,止不住的打颤。

“妈,陈鹏博对我挺好的,还有他爸他妈对我也特别好,就像他管你叫干妈一样,我管他妈也叫干妈。我不孤单,生活也挺好的,您安安心心的走,别在这儿受苦了。”

说完张嘉一就转身要把湿巾丢到垃圾桶里,我刚要拦,可还是慢了。

张嘉一转过身,径直向后走去,并没什么异常。

难道那东西走了?

我跟着转身

“别回头”

那男人的声音再一次提醒我,但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转过来了……

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人飘荡在我面前,之所以说是女人,仅仅是因为长头发和红裙子才能辨认,整个脸肉沫混合着白骨渣,血肉模糊都不足以形容,准确的说应该是骨肉模糊,一只胳膊的骨头因为断裂,白色的骨碴直挺挺的穿过小臂向外支棱着,刚才看到的那只惨白的手则是垂在半空中,一只腿的膝盖冲后,脚后跟正冲着我,应该是硬生生的被折断后的样子。

在那女人身后一身黑衣的一个中年男人向我使着眼色,意思应该是让我装作看不见,赶快走。

我以为我见过不少鬼了,可这个样子的还是第一次见,此刻我要是往前走,那就要直挺挺的穿过那女人的身体,谁遇到这场面谁心里不毛愣啊,我快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我正要迈步向前,那女人整个身体呈90度的折了过来,看上去是在鞠躬,本来离得就近,这机械性的鞠躬直接穿过我的身体,就像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

这一下,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是……

张嘉一的妈妈……

我看着那女人身后的男人,堂口上的仙家应该可以跟我产生心通,就算是不说话也能感受到我的意思,我俩四目相对:

“仙家,这位是张嘉一的母亲么?”

那男人眼神向着张嘉一刚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冲我点了点头。那女人仿佛也能感受到我所想的,被血侵染的头发粘腻的结成一绺一绺的,随着头皮上下晃动。

我一阵眩晕,张嘉一从来没和我描述过他妈妈走的时候样子,只是说人都没发法看了就没有办告别仪式,但我打死都想不到居然是这样,这是有多大的仇能让人走得这么惨……

“亡人有太多牵挂,本来横死的亡人可以幻化成生前正常的样子,但那催命的鬼道下了咒术,所以她到现在还不能开口,本来想等晚上再和你说,省的你看到后也徒增伤悲,既然你转过来了,也就不瞒你了,她有意念想传达。”

我一股气哽在喉咙,眼眶也开始发红。

一个多月前还笑盈盈给我开门和我聊天的人,走的时候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张嘉一回来的那几天是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变故,面对实实在在这样的躯体,他该有多崩溃。

如果说刚刚我还有一点害怕,那现在心里则完全都是难过。

为她妈妈难过,也为张嘉一难过。

仙家看着我,眼神复杂,叹息一声后继续用心念和我沟通:

“其一是想要拜托你帮着她照顾他儿子,其二是想让你劝劝他儿子别和那催命鬼道硬碰硬,能躲着还是躲着,他手法狠辣,你们不是对手,以后尽量不要带着仇恨生活,尽量放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脚尖,我没勇气再抬起头来看着张嘉一的妈妈

“我怎么劝他放下,任何人遇到这些事儿能撑到他这样已经算是坚强了。这些日子,张嘉一过的很不好,为了一个现在都没见过面的鬼,要让他躲着?要怎么躲?躲到哪儿?又要躲多久?”

仙家没吭声,我憋着一口气,眼前逐渐模糊,但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干妈,你放心,那催命鬼的事儿我俩会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鬼,动他一下的,天道好轮回,我信邪不压正。我俩能量有限,那就请高人,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后天,要斗,就斗个明白,我愿意陪着嘉一从痛苦中一点点走出来,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幸福,您别有太多牵挂,总有一天这些事儿都会过去的,我们只是需要些时间……”

张嘉一的妈妈用一只手捂着脸,肩膀微动,看不出表情是什么,但能感到她也很难过……

“还有…有件事儿要麻烦…您最近先别让嘉一见到您了,等等我们,您现在的样子……我怕嘉一看到会再崩溃……等我们解决完这些事儿,您也能以平时的样貌和他再见一面。他的日子总得过,也得向前奔不是…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北京上学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嘉一的妈妈肩膀抖的越来越厉害,身体变的逐渐透明,转眼间就消失了。我心脏跳的很快,说不出的愤怒很难过,不敢想象换做我是张嘉一的情况下,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那催命的鬼道又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活人惨死,又给魂魄下咒。

手指被捏的发白,我红着眼向仙家道谢

“感谢仙家今日传话,要是您不在可能这些话我也没法揣测的到。敢问仙家您是咱家堂口的哪位仙家?”

“陈礼念,算是你爷爷的远亲,刚才那烟魂虽然不能说话,但心里还是心疼他儿子的,所以刚才也就只让你看到了,你那小伙伴是看不见的,不让你回头也是怕她激到你,再做出什么傻事儿。

除了刚才和你说的那两件事儿那烟魂还是感激你这段时间能陪着他儿子的,既然你和她说了要解决这事儿,那我也没啥拦着的,堂口的意思还是等待时机,切忌意气用事。”

在出马的话术里烟魂指的是女性的亡魂,也就是女鬼的意思。这老人家是堂口上的鬼仙,虽然是看着眼生,但也是处处为我着想。一路找一路,遇到了亡魂上的事儿,堂口一般都会是派鬼仙口的出来帮忙。

“多谢老人家提点。我记着了,我和张嘉一一定会等到万全的时候,也辛苦您和堂口的众位仙家带个话,这事儿,我想好了,只要有办法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帮张嘉一。”

张嘉一径直朝我走来,看着我眼眶发红,微微的拍着我的胳膊。

“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我俩都给对方挤出了一个微笑,知道的越多,就越心疼,可能分担的终究太少,看着他的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回去的路上,我俩都没怎么说话,他一直看着窗外,车窗打开一条缝,风吹的他头发凌乱的在额前舞动,或许每一次想起,对于他来讲都是把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我也把见到他妈妈的事儿烂在了肚子里,多提一句,可能就是在伤口上多撒一把盐。

风不断地透过车窗吹进来,窗外的场景不断变化,车窗要是会说话,那它一定记录了很多悲喜交加…

第二天下午,张嘉一在院里抽着烟,我在边上摆弄着吉他,顺便等着吴叔的电话。

院子里的苹果树也第一次结出了青色的果子,天高云淡,蓝天洒下一抹初秋的温柔,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院子里,没有了夏日的燥热,带走了积蓄已久的喧嚣。

我滑动琴弦,虽然弹得一般,但张嘉一说他愿意听。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 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 何须感伤离别."

张嘉一的眼底带着笑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清澈了,总是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愁。家有九凤好久没见,今天天气好也出来透透气,九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风情万种的在阴凉处有的倚着门,有的靠着葡萄架,用手里的扇子打着节拍。

“还得是我们小鹏鹏,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

“你那有点夸张,这叫多才多艺。”

“要不咋说以后能在文艺界混的风生水起呢!占点儿有才华!”

“这歌儿叫啥啊?”

我放下吉他,看着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也忍不住笑,人家唱歌给人听,我唱歌儿鬼听。

“我喜欢的一个歌手叫许嵩,他创作的《如果当时》。啥时候要能去听他演唱会就好了……”

凤仙接过话“总有一天你能让他给你也创作一首的,别着急呀!都有安排的。到时候都成朋友了看个演唱会叫啥难事儿。”

穿着粉色旗袍的凤岚接过话“啥是演唱会啊?和唱堂会一样么?”

张嘉一吐着烟圈,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差不多吧,几万人体育场的堂会。”

“几万人?!那到时候可得带我们姐几个一起去啊!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我倒对凤仙的话很好奇,接着往下问“我前段时间和郑楠能认识就已经感觉很幸运了,怎么还能和许嵩认识?”

“我啥时候骗过你,缘分天定,再来一首呗!没想到你唱歌儿也好听。”

“你想听啥?”

“天涯歌女”

嗡嗡……嗡嗡……

吴叔来电算是把我救了,我去哪儿给她学《天涯歌女》,我这嗓子咿咿呀呀的给她们唱这个那邻居才得觉得是真闹鬼了……

“喂?吴叔,您到大庆了?我们随时听你调遣啊,我俩都在家呢,没啥事儿。”

“那这么着,你俩现在来我酒店找我,今天这事儿不在外面说了,说完正事儿咱们再吃饭。”

挂了电话,吴叔就把酒店地址给我发了短信过来。

“姐几个自己玩儿吧,下次再给你们唱,我俩去办点正事儿,哦,对了!别弄出动静啊,回头别给我爸妈吓个好歹的。”

九个人七嘴八舌的回应

“放心吧!”

“我们能干那没谱的事儿么!”

"欠我们首歌儿啊!"

诶呦!这九个女人一起说话真是聒噪……我和张嘉一赶快上楼拿红信封,麒麟血和山参须也得给吴叔带去,一看到这俩信封我就来气,要不为了找这俩东西我也不至于引出这么多故事……

酒店离我家还挺近的,十几分钟的车程,敲响房门后吴叔依旧是笑容满面,吴叔住的是套房,外面可以会客里面是卧室。

吴叔拧开两瓶可乐,笑盈盈的冲我俩说:

“生活苦,喝点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