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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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天的操练,楚子煜累了,他回到了营帐之中,独自一人平躺在凉席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巳时已过一刻,楚子煜从凉席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门。
恰在此时,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掐着腰站在了门外,双眸凝视着楚子煜。
“这女人又要演哪一出的戏啊!嘶……让我搞不明白!”楚子煜心中有所怀疑,呢喃道。
“喂,楚子煜,你把本公主看够了吗?”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双眸轻轻一瞥,说道:“今天本长公主来是受父皇之命叫你过去一趟。”
不一会儿的工夫,朱禄媜领着楚子煜来到了皇宫内院,面见嘉靖帝。
楚子煜鞠躬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楚爱卿,平身吧!”嘉靖帝朱厚熜义正词严的说道:“楚爱卿啊,你在军中的生活还适应吗?”
“回禀皇上,微臣在军中的生活过得很适应,自从被戚将军点拨了以后,关于训练这一方面,那还真是事半功倍呐。”
“哈哈,这么说,楚爱卿觉得朕的做法是对的喽。”嘉靖帝朱厚熜摸着胡须笑着说道。
“皇上何出此言啊,是您给微臣的这次机会,如果不是您命戚将军过来的话,微臣就学习不到戚将军身上大义凛然的品质以及对待事情不屈不挠,恪尽职守的态度,经他的陶冶不仅让微臣领悟得到人生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且还明白了兄弟间有任何隔阂的地方都要学会包容接纳,这些富有哲理性的道理让臣顿时豁然开朗。”楚子煜侃侃而谈道。
“如此说来,楚爱卿从戚继光那里领悟颇多嘛。呵呵,我大明王朝复兴将指日可待!”
楚子煜一脸疑惑道:“皇上,您今日叫臣过来不是因为这事吧!”
“哪有,哪有,还有一个月就是你与朕的心肝宝贝女儿成婚之日,朕叫你今日过来,就再想问你一下,你紧不紧张?”
楚子煜丝毫不怠慢的说道:“回禀皇上,这件事牵扯于儿女情长,国家危难当头,微臣哪有心思顾及到婚姻大事啊!”
“楚爱卿虽说至此,也有些道理可言,但也不能因国之危矣,而忽视了个人终身之事。”
“皇上所言极是。”
而站在楚子煜身侧的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突然缓步上前歪着脑袋瞥了一眼楚子煜,似乎对他颇有些建议,“楚子煜,你马上与本长公主成婚了,说起话来还是没腔没调的,真是气死本长公主了。”她要当着她父皇的面,撸起袖子,掐着腰杆儿,咧起红唇说道:“你听见了没有啊,有在听本长公主的话么?”
整个屋内充斥着冥冥间的寒意,一股股气流涌动不绝,似乎就连同屋内的人也不淡定了。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气火中烧,璀璨如星的双眸凝视着楚子煜许久,才稍微将身子缓和下来,耸耸肩膀,对着她父皇淡道:“父皇,你看楚子煜所说的话呀,这也太气甚儿臣了。儿臣在一旁都听到了,现在儿臣想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您可别护短行吗?”
嘉靖帝朱厚熜看到自己女儿的手搭在自己的膀子上左摇右晃的,开始哄着他,能准许她教训一下楚子煜。
“皇儿啊,你贵为王朝的长公主殿下,你就不要太任性了,行不行呀?”嘉靖帝朱厚熜没有偏袒自己的女儿,严肃的说道。
“父皇,你怎么这样说儿臣呢?”
“朕如果不好好答束你,你恐将宠上了天,不知好坏喽!”
“父皇……我……”宁安长公主朱禄媜面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道。
而在一旁的楚子煜看到这父女俩因自己的事情而变得关系不好,让他感到颇为不好意思。于是,他低沉哼了一下,缓解尴尬的场面。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说明,微臣虽说先将儿女情长搁放在一边,但也并没有说一辈子就不娶妻生子这样子的话呀!”
“当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正合朕意!”嘉靖帝朱厚熜忽然开口问道。
经此话这么一说,感觉被这俩父女给谁骗了似的。楚子煜总有点莫名的心有余悸, 瞬间将那时还没有说清楚的话弥补全了,才难免逃脱了这令己尴尬的氛围。
楚子煜微微地颔首作态,道:“微臣佩服皇上的洞察秋毫的能力啊!”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灵眸望着,似乎在打量着他所说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说的。万一是假的,欺骗了她幼小的心灵,将会给她自己遭受巨大的心理创伤。
她围绕着他转了一周后,神情尤为严肃的说道:“你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得都是真的吗?本长公主怎么感觉你拿我当成猴耍呢?!”
“长公主殿下,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如果爱情这么容易得到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海誓山盟之契约,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纯粹恋情可言了。”
“那你的意思是……?”
楚子煜挑了挑浓眉道:“楚某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慢慢相处,不还有一个月相处的时间么,对彼此相互摸索一番,契合度会更高的,凡事别急于一时嘛,要重在投机。”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说道:“投机……现在就很投机啊!”
“长公主殿下,楚某不是这个意思……”
在一旁看戏的嘉靖帝朱厚熜忍不住偷笑了几下,之后很快收敛了起来,“好了,两位小家伙,你们以后的事情还很多,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你们俩早些回去吧,多加交流就好了。”随后转身说道:“别忘记一个月后你们俩的婚事啊!”
随后,楚子煜和宁安长公主朱禄媜鞠完礼退至门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思考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计划。
朝阳公主朱梦曦的院落中。
繁花似锦,给整片院落增添了春意盎然的景象,充满了一切生机勃勃的样子,让人流连忘返。
一进门,就闻到各种花香的气息。
朱梦曦躺在树荫下的秋千上摇来摇去,悠闲自在。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手握着刚编织好的鸳鸯结,这鲜明的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晶莹透亮,熠熠生辉。
整个院落在光的照耀下变得斑斓扑朔。在庭院外的屋檐下,走进了一位身袭铠衣的青年男子。
“朱梦曦,你人在哪儿,快出来,我有事要找你。”陆雍鸣一面悠走,一面喊叫。
朱梦曦听到了庭廊内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便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寻声而去,”你是谁?本小公主告诉你啊,你若再不出现,本小公主就要对你不客气啦!”
陆雍鸣听完朱梦曦所说的话后,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朱梦曦这才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说道:“陆雍鸣,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是谁,吓死本小公主了。”
“今日,我有事来找公主你,就忘记了喊出自己的名字了,真是对不起啊!”陆雍鸣脸色有点发烫,被朱梦曦说得不大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不停地抓,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今天来找本小公主,究竟有何事呀?”
陆雍鸣将所发生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朱梦曦,求她想办法能够解决此事。
朱梦曦细细斟酌此事该如何处理,她一面踯躅着,一面玩弄着手中的鸳鸯结。
此事对于朱梦曦来说,难度也不小啊!可是呢,别忘了她也是当朝的公主啊,她没有办法的事,还有她的堂姐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再不行的话,也还有她的皇叔嘉靖帝朱厚熜呀。
“这个严世蕃太可恶了,如果没有他,我早就缉拿聂白羽归案了。”
朝阳公主朱梦曦抱怨道:“嗐!如果你不把聂白羽交给那可恶的家伙,现在又岂能会狼狈至此?!”
“……想想也是啊!”陆雍鸣想了想后,叹息道。
“我再想想,应该怎样解决此事为好?”朝阳公主朱梦曦望着他,瞳孔间带着坚定而柔和的光芒看待这个问题,说道:“要不我去找我皇叔,让他来解决!”
“你说得对,我早应该想到,只有皇上能解决这一案件。”
“那咱们现在就走。”
他们不一会儿来到了皇宫内苑,福庆宫中。
“朱梦曦参见皇叔。”
“微臣叩见陛下!”
嘉靖帝回头看了一下朱梦曦与陆雍鸣,然后对着朱梦曦说道:“梦曦,你怎么会过来啊!”
“皇叔,我不是想你了吗?”朱梦曦笑脸相迎,落在嘉靖帝的怀中,声音柔和而清脆。
嘉靖帝拍了拍朱梦曦的后背,说道:“哈哈,也对呦。梦曦,你这些月,朕怎么没听那些太监在朕的面前嚼舌根子?你究竟去了哪儿?能不能和朕说说?”
“唔?这……话有点儿太长,我等以后再和您说,好吗?现在我与陆雍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交流。”
“看到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没出什么事的话,朕就放心了!梦曦啊,你究竟有何事需要朕替你们出头露面解决的?”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嘉靖帝听完了这些话后叫来了太监,命他将严世蕃带到这里,要当面与严世蕃对峙一番。
三刻钟后,太监领着严世蕃来到了福庆宫。
“臣参见陛下!”严世蕃鞠躬行礼道。
“严爱卿啊,你作为太常寺卿兼工部尚书,理应管好你的分内之事,为何还要将陆爱卿的人质截胡了呢?朕十分认可你的才华,也佩服你的胆识,要不这样吧,你愿把你手中的人质拱手让出来,朕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看怎样?”嘉靖帝朱厚熜淡然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臣谨遵这次教诲,那臣告退!”严世蕃说完,瞥了瞥陆雍鸣后,挥袍而出。
“好了,梦曦,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嘉靖帝朱厚熜摸着朱梦曦的小脑袋瓜子说道。
“谢谢皇叔了,你对我真好!”
陆雍鸣凝视着嘉靖帝怀里的朝阳公主朱梦曦,觉得她十分的可爱圆滑,不禁心生纯爱。这次的喜欢比上一次更加纯厚了,不再是盲目追求快感而变得随心所欲起来。
朱梦曦看到他皇叔背后的陆雍鸣望着她,似乎流露出真情实意的冲动。
她默默地记在心里,没有过多的表情体现内心复杂的心情。
“天不早了,该回去吧!”嘉靖帝淡道。
“那微臣告退!”
“皇叔,我也走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啊。”
“好好……”
“我会抽空再来看您的。”
说完,朱梦曦和陆雍鸣俩人出去了。
此刻,回到府上的严世蕃气得连句话都接不上了,唯一的表情愤怒地坐在椅子上,“可恶的陆雍鸣,如果没有你的告密的话,也就没有皇上要我放了聂白羽的事。”他说完,气得直接握拳捶在正厅的桌子上。
外面的仆从吓得迈不开腿,一动不动,简直就像一根根木头般,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从屋内出来的聂白羽看见严世蕃说不出话来,哽咽喉咙沫子,朝他身前探去,低声细语道:“你今天怎么了?你去的时候我见你脸色还没有那么糟糕呀!现在看到你这个表情我瞬间就心里有些担心了,蕃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严世蕃看了看聂白羽,语言平和而舒缓的同时,还时而听到颇为激荡尖锐的回音,“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聂白羽开始着急了。
严世蕃叹息道:“只是……恐怕要委屈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打算将你交出去。”
“交给谁?难道又是陆雍鸣,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那该死的陆雍鸣找了朝阳公主朱梦曦,她又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皇上。”
聂白羽神色若慌,不知该怎么办为好:“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吗?”
“你别太心急了,我有法子能避免你不遭遇牢狱之灾。放心,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严世蕃安慰道。
“真的?!我怎么感觉每一次都能栽在你的手上,骗我总该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理由?你——是我的女人,这理由总该充分了吧!”严世蕃偷笑起来。
聂白羽听了严世蕃的话,不禁面红耳赤,低下头腮帮子像个红苹果。她羞涩地说道:“蕃公子,这个理由……可是太过草率了吧?”
严世蕃看着聂白羽那害羞的模样,心中一动,笑道:“草率不草率,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有什么理由不可以呢?”
这话硬生生的说到了聂白羽的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