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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他怎么不吱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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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选择题?”

黎斐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书房方向。

书房的门紧闭,傅舒阮在外面拍打门板,喊着向川的名字,声音很急切地替他跟老爷子求情:“爷爷,您先把门打开,有话好好说,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您生气要动家法,也该连我一起,爷爷.....您开门!”

奈何她拍到手麻,书房门仅仅开出一条缝,林叔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她眼眶微湿,不免轻声叹息:“小姐,老爷让您先回房。”

傅舒阮哪里肯依,一双氤氲雾气的眼睛满是担忧的望着书房门,两步上前:“向川在里面怎么样了?爷爷真动手打他了吗?”

“小姐,您先冷静冷静,向二公子在做选择,您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林叔伸手拦住她,苦涩的劝阻。

听到‘做选择’、‘回避’等词汇,傅舒阮顿时泄气了,莫不是爷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逼着向川跟她分手?

楼下黎斐听得清楚,想法跟她差不多,视线一转看向傅零珩:“爷爷不是挺喜欢向川的,前些天还巴不得他们马上领证,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快?”

傅零珩勾唇,不疾不徐的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爷爷突然改变主意?说不定他给向川的选择题是上门提亲和领证二选一呢?”

傅舒阮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老爷子自然对她偏爱,他那一辈的人本身就对女孩子名节极为看重。

孙女大清早顶着一脖子吻痕回家,换作谁都会着急上火。

“爷爷是不是太着急了?”

“他老人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你忘了,我们当初领证的时候?”

“噢,忘了。”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黎斐就生气,参加完毕业典礼,满心欢喜的到民政局门口等他。

结果,某位少爷冷着一张脸从跑车上面下来,拿着户口本拍在登记处,匆忙填写完资料塞到她手里,奇奇怪怪的来了句:“黎斐,你想清楚了,这钢印一盖,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俩这辈子就绑在一起了。”

当时,就是因为他这句话,导致工作人员误以为她是被逼婚,再三确认她是不是自愿的。

结婚证到手那一刻,他给她留了一把风华里的钥匙,扭头就走,连句话都懒得留。

给他们登记结婚的那个工作人员更加怀疑她可能真的是被逼婚,说的原话她还记得呢。

“小姑娘,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若是遭人胁迫,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这边帮您报警。”

她那会儿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忙摆手道谢说不用。

听她闷声说忘了,傅零珩眸光黯淡了一瞬,随即握紧她的手,低沉的嗓音缓慢在她耳畔响起:“可我记得清楚,领证那天,你长发飘飘,穿着一条白色长裙,逆着光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的样子.....”

说到此,他英俊温润的五官轮廓深邃迷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像是陷入回忆般,眉宇间洋溢着幸福与甜蜜。

“哦,那也改不了领证当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的事实。”

黎斐没什么感觉,一句话犹如冷水,‘哗啦’一下淋下,什么爱意的氛围感都没了。

她抽回手,瞥他一眼:“将来宝宝出生,我得把这件事告诉ta,让ta评评理。”

傅零珩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里,温热的大手贴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薄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语气宠溺的不行:“傅太太,你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傅总有什么意见吗?”

黎斐眼里纯净的不掺一丝杂质,笑容浅浅。

男人修长的食指刮蹭着她精巧的鼻梁,挑了挑眉,极尽纵容的笑意漾及他唇边,凑近她耳畔,温声低语:“我怎么敢对老婆大人有意见,我不要命了?”

“在老宅,注意点。”

黎斐抬眼,伸手抵在他胸膛推搡。

“少奶奶,这是少爷一早吩咐英嫂给您炖的鸡汤。”

刚拉开距离,佣人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上来,恭敬地朝黎斐欠身,随后迅速退下。

按照医嘱,她本该住院至少2-3天,可她在病房待了一晚上怎么也睡不踏实,夜里能醒好几次。

想着反正是卧床休息,回家来也是一样的。

傅零珩当然不同意她拿自己的身体胡闹,却还是拗不过她的坚持。

只好在咨询过医生建议后,给她开了些安胎药跟补品带回来。

嘱咐她务必保持心情舒畅,情绪不可过于激动,这才放心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喝完汤就上楼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让英嫂给你做?”

傅零珩端起放置在茶几上的瓷碗,舀了一勺汤吹凉递到她面前。

“红烧排骨吧,好久没吃了。”

她几乎不经思考的回答。

这道菜是英嫂的拿手菜,也是她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以往在风华里,只要桌上有这道红烧排骨,她都能多吃小半碗米饭。

“嗯,还有吗?”

黎斐想了想,又报了两个比较符合她现在口味的菜,随后接过碗慢吞吞喝完三分之二的汤又把碗重新塞回傅零珩手里。

“老规矩,剩下的你解决。”

她不怎么爱吃肉,喜欢喝汤多一些。

无论英嫂每天把鸡肉炖得多软烂,她只会浅尝一块便不再碰它。

以至于,傅零珩说她的胃是小鸟胃,吃一点点就饱。

尤其是孕期间,常常嗜睡,每次吃不了多少,为了让她营养均衡,只能一日多餐随时给她备着。

看她现在嫌弃皱眉的模样,傅零珩不禁莞尔失笑,很自然的用她的勺子将碗里剩余的鸡汤和鸡肉吃完。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却不知站在二楼书房门口的傅舒阮已经红了眼眶,闷闷不乐的蹲在门边。

约莫过去两三分钟,书房门终于被打开。

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走出来,他浑浊的眸中,锐利锋芒尽显,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一眼就能洞察孙女的所有心思。

“瞧你那点出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没有?”

“凭你傅家大小姐的身份,大把优秀的富家子弟任你挑,何必非他不可?”

老爷子的声音洪亮,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震慑力十足。

傅舒阮抿了抿唇瓣,双手抱臂蹲在地上,目光倔强的与之对视:“爷爷您偏心,我哥当年都没有明着说喜欢嫂子,您就火急火燎的为他操办婚事,我跟向川互通心意,您就说这些反对的话,您还不讲理的揍他.....”

说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嘀嗒落下,委屈的情绪收不回来,她低声哽咽:“还有一个月我就大学毕业了,都成年了,你们为什么总拿我当小孩?”

“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您干嘛不同意?”

小丫头哭的愈发伤心,老爷子赶忙收起吓唬她的严肃,语气稍微软化几分:“在你心里,爷爷就是不讲理,喜欢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人?”

傅舒阮起身,伸长脖子往书房里面探了探,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捂着脸小声抽噎:“他怎么不吱声啊,爷爷,您下手得多狠呐,他不会是死了吧?”

越说,她哭得越伤心了。

交往一天的男朋友,跟她回趟家,卒!

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一旁看她哭的稀里哗啦,冷不丁说了句:“我什么时候打他了?那小子多矜贵的身子,做个选择题,能厥过去还是怎么着?”

哎哟,那他孙子傅零珩从小到大做过多少次极限选择,那他得死多少回啊?

老爷子头疼的厉害,明显感觉自己血压在升高。

“林叔,给我拿降压药来。”

一边拄着拐杖回房,一边念叨着:“完咯,女大不中留,我的阮阮跟爷爷感情要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