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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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羽涅三人回到天青小筑，前脚刚迈进大厅，后脚还没跟上，就见韩空青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到三人面前，韩空青上前就揪住韩羽涅的耳朵，训道：“臭小子，让你出去扮个纨绔，你倒好，直接把朝廷命官给打了？行得很啊？”
“疼疼疼！八姐轻点儿！不是你让我招摇一点的嘛？”韩羽涅痛呼。
半夏和剪秋听着姐弟俩的话更懵了。
“我说今天少爷怎么不一样呢，原来是八小姐安排的。”剪秋恍然大悟。
“这是怎么回事呀？八小姐。您和少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半夏问道。
“我让羽涅这么做也是为他好。”韩空青松开手，叹了口气道。
“啥？为我好？”韩羽涅捂着耳朵疑惑道。
“好了，别装了，你肯定猜到些啥了，不然你会知道那胖子是当官的之后还揍他一顿？”
韩空青嫌弃道。
“嘿嘿，猜到一些，不过还是八姐您神通广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事搞定了。”韩羽涅嘿嘿一笑，又捧了韩空青一手。
“厉害的不是我，是我们韩家，既然爷爷放心让你出来了，有些事自然也该让你知道了。”韩空青顿了顿。
“十四年前，三婶生你那天晚上，天有异象，夜中星陨如雨，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更有天光如柱，照得北地明亮如昼，在你出生后才渐渐散去。话说你刚出生时不哭不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到处转，三叔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出生三天后，爷爷带着三叔三婶和你到丰都，花了很大代价请国师替你卜了一卦。”
“这个国师是谁？”韩羽涅插了一嘴。
“国师是我郑国唯一的元婴期大能，同时也是周边数国最厉害的大卜师。据说那次国师为你占卜后，遭到天道反噬，每天都得掉一只鞋，整整持续了三年。”
“额~这也算反噬？这国师别是个骗子吧？”韩羽涅质疑道。
“不许对国师不敬！”韩空青瞪了他一眼。
“国师的占卜从未出错。他替你卜卦后，什么都没透漏，只是让爷爷他们带你到南方寻一小城隐居，让你做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爷爷这才在洛城买下韩府，并把兄弟姐妹们都接到了洛城，方便教导。后来北地战事爆发，三叔三婶才回到北地领兵作战，这也是这些年你很少看到他们的原因。如今爷爷肯放你出来，应该也是国师认为时机已到，给他传的消息。”
“那我这算是神兽出笼了？旺旺~”韩羽涅搞怪道，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但大人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况且自己这些年活得无忧无虑，除了等那个破系统等了十年，并无其他任何烦恼。
哪有人把自己比作兽的？半夏和剪秋擦了擦额头那并不存在的冷汗。
“所以我们家很牛？狂拽酷炫吊炸天那种？”韩羽涅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韩空青点点头，她只听懂了前半句话，但不妨碍她理解韩羽涅话的意思。
“你听好了，我现在正是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韩家长辈们的身份。
首先是爷爷，韩家家主，骠骑大将军韩国公太尉领天下兵马大元帅，金丹六转的大高手，郑国第二战力。”
“那第一是谁？”韩羽涅又插嘴道。
“第一是国师，别打岔！”韩空青赏了他一个暴栗，疼得他抱着额头嗷嗷叫。
“然后是大伯；辅国大将军上柱国领剿兽大元帅，金丹二转，总领北地二十三军。
我爹，你二伯；镇国大将军柱国遥领兵部尚书，金丹二转。
你爹，我三叔；冠军大将军柱国领剿兽大前锋，金丹一转。”
“哦。”韩羽涅听完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随后转身问剪秋：“晚上夜宵想吃啥？”
剪秋没敢说话，怯生生地指了指韩空青。
“嗯？”韩羽涅扭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秀拳。
嘭！异界暂时多了一只国宝大熊猫。
“八姐你干嘛打我啊！”韩羽涅顶着一双熊猫眼嚷嚷着。
“你没在听我说话？”韩空青问道。
“听了啊，八姐你编故事也编得像点嘛！这又是国公又是大将军的，说出去谁信啊？我还说我是皇帝呢！”韩羽涅一副我不傻你别骗我的表情。
“少爷慎言。”半夏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韩空青额头竖起几条黑线，虽然这事听上去挺离谱的，但是韩羽涅的表情实在太欠揍了。
她忍住了暴揍韩羽涅的冲动，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韩羽涅。
韩羽涅接住令牌，只见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韩字，他翻过令牌，背面则刻着一个熊形兽纹。
“不然你以为一个偏远小城的小屁孩殴打朝廷命官会一点事儿没有啊？还不是姐姐我给你擦的屁股。”韩空青指了指令牌，告诉韩羽涅她就是用这块令牌保的韩羽涅的平安。
“不会是真的吧？八姐，不对，半夏你掐我一下。”他可不敢让韩空青动手，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这副憨样子找来其他三人的白眼，不过半夏还是伸手捏了他一把。
“嘿嘿，有感觉，嘿嘿嘿，我爹我爷爷我大伯二伯这么牛，我起飞了，嘿嘿嘿~”韩羽涅嘴中念念有词，还不停傻笑着。
“八小姐，少爷不会一下子接受不了现实，患上了疯症吧？”半夏低声道。
“有可能，我最近新学了一招，专治疯症，来，你们帮我摁住他。”韩空青道。
“别别别，我没事儿，这不是想到高兴的事情了嘛？”韩羽涅听到她的话，立马停止了傻笑，不停地摆着手。
“看，好了。”韩空青得意道。
半夏和剪秋看着这对耍宝姐弟，相视一眼，同时无奈地摊了摊手。
“八姐，我知道你为啥要让我扮纨绔了。你是不是要离开丰都了？”韩羽涅正色道。
“你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住你。”韩空青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我很快就要突破了，爷爷已经为我寻好了筑基材料，不日我就要动身回北地了，之后也要进入幻焰宗修炼，你一个人在丰都要照顾好自己，这块令牌还有些作用，就留给你了。八姐还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们早点休息。”说完便起身往厅外走去，她的背影有些落寞，显然是舍不得韩羽涅，才见面没几天又要分开。
“八姐。”看着韩空青的背影，韩羽涅忍不住叫道。
“嗯？”韩空青回头。
“没事~早点回来。”韩羽涅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嗯嗯。”韩空青微微一笑。
韩空青走后，半夏满脸疑惑地问韩羽涅：“少爷，空青小姐为啥要让你装纨绔啊？”
韩羽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之前我也不太懂，现在我明白了。八姐是让我要有些明显的缺点示于人前，而扮纨绔是最简单直接的，好色、暴力、嚣张跋扈这些东西很容易演。”
“为啥呀？”半夏还是不太理解。
“这样能让少爷我的存在感更低些。”韩羽涅解释道。
“不对呀，这样不是更张扬吗？”半夏摸着下巴思考着。
“姐姐你好笨啊，你想想，一个天赋无双、毫无缺点的天才和一个修为稍稍低于天才、但是有很多缺点的纨绔，哪一个更遭人嫉妒呢？”剪秋接话道。
“那肯定是纨绔啊，凭什么纨绔天天做坏事，修为还那么厉害啊？”半夏吐槽道。
“！！！”韩羽涅和剪秋大脑同时宕机，这妮子的脑回路还真是~嗯~真是……
韩羽涅的思路都被她的回答打乱了。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太完美也不是好事，夭折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而有缺点则说明有能被利用的地方，对付起来也更容易些。”韩羽涅解释道。
“啊？以少爷您的身份还有人敢对你不利啊？”
“一般情况下肯定是没有的，你也听空青姐说了，我爹和爷爷他们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位极人臣的存在。但这也是问题所在，他们的官都太大，这种待遇估计全郑国只有我们韩家独一份了。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大将军全封我们家了，这不是让我们韩家成了众矢之的嘛？”
“哦~我懂了，韩家太牛了，所以有些人红眼病就犯了对不对？”半夏恍然大悟。
“嗯。”韩羽涅扶着额头，这妮子终于懂了。
“少爷如果是个有很多缺点纨绔的话，他们会认为少爷容易针对也更好对付，就不会放太多精力在少爷身上，少爷反而会安全些。”半夏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不过这也和韩羽涅所想的大差不差。
……
韩羽涅三人还在不断臆想着各种阴谋论。于此同时，丰都各大世家也收到了有关韩羽涅的线报。“轻薄好色，嚣张跋扈？”工部尚书水木通看着手中列着韩羽涅今日那些“壮举”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一定又是韩空青这丫头出的馊主意。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水木通说完，右手一抖，震碎了手中字条。
类似的话，类似的动作在各大世家主事人当中上演。
他们太了解韩空青了——这个小魔王准是要培养出另一个小魔王来继续她的捣蛋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