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记得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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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把晒在外面的节能台灯收了，刚好夜里有了漫天繁星，萨勒月和他躺在门口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是不是？萨勒月。”
“哦。这个我不清楚”，萨勒揉一揉脖颈，“昨晚的月亮我没见过，昨天睡得挺早，没看见月亮。”
“嗯。”
“你是在等安歇尔回来吗？”
“对，我有事问他。你觉得，安歇尔算不算一只好虫？”
“应该算，算，这是依我的评断。”萨勒闭上眼睛，“你也有自己的评断。我想，我应该回去睡觉了。你等待着已经归来——嘿，安歇尔，怎么有些不开心？”
“萨勒月殿下耳朵果真灵敏，察觉得这么快。”安歇尔从岩石块后走出来，“我才刚到，居然就被发现了。”
艾伦起身，“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安歇尔，你得改正。”
“我会的。”
萨勒月这虫向来聪明，立马进屋给两虫留下独处时间。
“晚安，两位。”
安歇尔目光所及之处，是被掩上的大门，“他很识趣。”
艾伦看着这只雌虫，他有一双黑色的深邃眼眸，头发应该也洗过，黑亮亮的，荒星没有发膏沐浴露，都是直接水洗，他走近安歇尔，安歇尔忍不住退后一步，“艾伦……”
艾伦一步步靠近，头伸过去，闻到他头发上的有种怪香，“那里是不是有可以洗浴的植物？”
“是的，他们可以搓洗，有去污的功能。”
艾伦靠得很近，耳边是艾伦清澈的眼睛，“难怪还有一种奇怪的香气，下次带我去，我不想用哪个水，它不好。”
安歇尔看着近在咫尺的雄虫，他面庞涂着黑漆漆的岩石灰，也阻挡不住俊美轮廓，安歇尔忍不住呼吸紧促。
艾伦，他靠那么近。
“不是。”
“什么不是。”
“你闻到的是我的信息素，是一种果香，叫做山竹，这种水果很常见，艾伦没有吃过吗？”
他们两张脸距离不过分毫，也不怪安歇尔为什么心跳加快。
艾伦摇头，额角擦过安歇尔鼻梁，两虫都同时愣了一下，艾伦眼神里慌乱也不过转瞬即逝，他只说，“先别动。”
安歇尔不再动作，甚至手心出了汗，也不敢后退，今夜的艾伦，很不一样。
“我曾经，闻到过这个香气。”安歇尔心跳在“砰砰”，他听到艾伦说，“我不怎么喜欢水果，我喜欢蔬菜，特别是生菜的味道，新鲜的，可以生吃，有一丝微甜。”
艾伦将鼻尖凑到他耳后，“这个味道，我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而且不止一次。”
安歇尔忍不住向后仰了一个角度，“也许是在水果店，也许是在商场挑香水的时候闻到过，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艾伦靠得更近一些，比较险些贴近安歇尔脖颈，“我说过，不止一次，我对于味道，印象向来不深，可是你这个味道，我有印象，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安歇尔唇角的弧度已经弯曲，“艾伦，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已经算是暧昧的举止吗？”
“那又怎样，你喜欢我。”
空气凝滞了3秒。
安歇尔听到自己在心跳中结结巴巴说，“可是……这样……不妥。”
“是的。”艾伦眼波流转间，余光是他红润的耳垂，“如果是在主星，我可以告你骚扰。”
“我也……”安歇尔停顿下来，虫星确实没有雌虫告雄虫骚扰的法律，所以他说不出来话来。如果这是在主星，雄虫这般亲近，应该算得上热烈的追求+引诱，安歇尔相信这只雌虫说不定还上头交出自己的所有财产。
“安歇尔，我是见过你的。”
安歇尔一怔。
艾伦伸手，巴掌蒙住他的下半边脸庞，“在盛慕斯城堡的玫瑰庄园里面，你用围脖遮住了脸颊。我也是想了很久，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我记得，你说你是庄园修剪花枝的花仆。本来我是不应该记得你的，可是虫族黑色的眼睛还是挺少的，所以，我还是记起来了。”
“你不是玫瑰庄的花仆吗？花仆能犯事犯到荒星来？”艾伦食指戳他胸口，“你是把整个玫瑰庄园的花朵都剪歪了吗？”
“是犯了一些其他的事。”
艾伦抬头，眼眸深沉，“要不我们去房间里面谈谈？”
安歇尔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是你先开玩笑的！”
安歇尔看着艾伦脸色不悦，“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艾伦殿下，我非常喜欢你。我只是去偷看你而已，我没想到会被你发现，才顺手拿过花丛里面的剪刀说自己是花仆。”
“你怎么进来的，是过去，我并不关心。你是什么时候认出的我？我不信萨勒月他们说自己是威廉姆斯家族的亚雌，你就会联想到我，特地来接近我。”
“刚开始，约瑟和我说，荒星来了三只亚雌，是威廉姆斯家族的。我喜欢你，我只是想从他们口中，了解你的近况而已，可是萨勒月殿下，他提到了你的名字，我这才起了疑心。”
“我到了哪里，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威廉姆斯家族的艾伦殿下。”
“为什么一见到我，你就认出了我？我身上有什么疑点，只是名字相同而已，你又凭什么确认。萨勒月韦尔斯他们，我知道你的异能可以探查信息素精神力，但是我早就已经无法分泌信息素了，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安歇尔低眸，看着艾伦的嘴唇，看起来软软的，
“我记得你的声音。”
“你的声音曾经在我的很多次的梦里，艾伦殿下，我一刻也没忘记你，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切。”
艾伦深感意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居然是因为声音。
“艾伦殿下，我非常喜欢你。”
艾伦离他太近，从安歇尔眼神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摊开手掌，放在安歇尔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砰砰”跳动，自己居然也心跳加快。
艾伦脸红了。
“吱呀……”萨勒月推开门，眼睛瞪得溜圆，安歇尔当即伸手，挡住萨勒月探索而来的目光。他的手掌，距离艾伦脸庞，也不过两寸之间。
“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嗯，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萨勒月说完头也不回，借着月光往旁边岩石堆里去。
安歇尔的手掌只遮住下半部分，他看见艾伦眼睛明亮，
艾伦说，
“除了玫瑰庄园，我一定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你，我的直觉告诉我说，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