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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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月示意韦尔斯把艾伦拖回房间，哭哭啼啼的艾伦真是令虫厌烦，有的时候恨不得把艾伦扔出去喂沙子。
艾伦被推进衣服堆里，也没有先前那么痛，萨勒月只正色说，“艾伦，方才那只雌虫，你有没有印象？”
艾伦连连点头，“有，特别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让虫疼痛的医生！”
萨勒月头疼，恨不得拿起箱子里面的羊角锤给他一锤，韦尔斯只是说，“愤怒在很多时候都是无用的，冷静能解决生活中的一半烦恼。”
萨勒月瞬间气消了一半，多看两眼韦尔斯都觉得赏心悦目。
韦尔斯：“艾伦，你在外面有没有见过这只雌虫？黑发黑眸的，有没有印象？或者是向你表白，或者是宴会之类的？”
艾伦摇头，双眼无神，“如果我真见过他，应该有印象的，他看起来好凶好冷啊？”
萨勒月给了韦尔斯一个眼神，眼神交流间，各有疑惑。
萨勒月只说，“今天，他向我打听威廉姆斯家族的事？我只说了一点。他估计，和威廉姆斯家族有点瓜葛，有不有仇我不知道，不过你以后见到他，要小心些。”
艾伦点头，“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我困了。”
“没有了，睡吧。”
韦尔斯和萨勒月推开门，又轻轻关上，两虫坐在岩石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咯屁股。
“那个叫做安歇尔，你觉得怎么样？”
韦尔斯抬手一挡，荒星随时随地吹的风沙很让虫不舒适，风停，他才说，
“他眼神很冷，应该不好交流。”
萨勒月表示，“约瑟带我去的时候，更冷，他不知道他看着我，双眼冰寒刺骨。”
韦尔斯：“他看艾伦的时候，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而且，他身上沉闷的气息消失了。”
萨勒向后仰着身体，“我的异能就是可以感知虫的情绪，他接触到艾伦那一瞬间，应该是一种紧张、喜悦、担心、放松、愉悦的一个过程。”
韦尔斯不由再次伸手挡风，“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就认识，只不过艾伦没有影响。”
萨勒月伸了伸腰杆，“你猜约瑟和我说，他是怎么进来荒星的？”
韦尔斯一想，不由眉头紧蹙，“得罪贵族？”
萨勒月起身，“比这个更严重，听说是强迫雄虫被抓，被扔进来的。”
韦尔斯遍体生寒，他脸色苍白，“艾伦当初未成年时失踪，回来以后闭口不提，然而他从S级雄虫掉到b级，归家后便十分讨厌雌虫，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也是因为威廉姆斯家族才不满意安伯，认为是他保护不利。你有把握吗？”
萨勒月叹了口气，“没多大，还要再打听一下。不过这件事也不能直接去问艾伦，这是他的秘密，他估计不能说。”
韦尔斯眸光生寒，“难道他已经看出艾伦的身份？或者我们？”
萨勒月：“还不一定。不过他们接触时，他的情绪是意外、好奇。”
韦尔斯看向这荒芜的天空，只有一缕蓝和几朵云朵移动，“如果他是那只雌虫，那么艾伦已经被发现了。”
萨勒月焦急走向前，“为什么这么说？”
“只要雄雌发生过亲密行为，他们的信息素会不仅互为吸引，还有存在感知，就算艾伦在里面，他就在门外站着，也能感知到艾伦的气息。”韦尔斯抬起手，拉起衣袖，冷冰冰铁环在细白手腕上，“这个铁手环，可以隐藏信息素，但是我们又可以主动释放大量信息素，真是个好东西。”
萨勒月：“我觉得奇怪。”
韦尔斯：“那天给我们注射药剂的医虫说，可以隐藏我们信息素，但是安东尼就不怕我们在星舰接受检查的时候释放雄虫信息素吗？”
萨勒月推开门进去，把艾伦推醒，“怎么了，萨勒月。”
韦尔斯关了门，进来坐在他身后，“艾伦，你先起来一会儿。”
艾伦双眼无神，“又怎么了，伙计们？”
“艾伦，你试着释放一下信息素。”韦尔斯说话向来温柔。
艾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韦尔斯，你说什么？”
“他说让你释放一下雄虫信息素，就一点。”萨勒月也是一双渴望期盼的眼神。
艾伦脑袋模糊，不过他一向听话，看着两只雄虫期盼的眼神，最终垂下头，“我刚才试了几次，不行，我释放不出来。”
萨勒月韦尔斯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当时在星舰上，周边有雌虫看守，只要释放少量的信息素，都会被闻到，可是我们都释放不出来。”
萨勒月：“那天听说你的事，我晚上试着释放信息素，非常轻松。”
韦尔斯：“我也是。”
艾伦：“那我为什么释放不出来？”
萨勒月眼神示意，随后脱下外套，韦尔斯伸手查看后背，“萨勒月，你的虫纹，没有了。”
艾伦也开始脱衣服，萨勒月扒开后背一看，“虫纹还有，但是好像没有以前深了。”
韦尔斯分析，“给我们注射的药剂应该很特殊，是有保质期问题？还是说等级、精神力、时间对各虫的影响都不同？必须得找到规律。”
萨勒月忽然看着艾伦，“你精神力怎么样？”
艾伦看了两虫，眼神游离几圈，才说，“被关的时候，只要见到兰斯，我都要用精神力给他治疗，安伯也要精神力抚慰，我的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估计，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萨勒月扶额，“所以，是因为我们两个平常没使用精神力？”
萨勒月鼻尖凑到韦尔斯脖颈上，“很淡。”说完，又靠近艾伦脖颈，这一闻可不得了，“艹，我闻不到，你不会毒水喝多了吧？”
“啊？”
韦尔斯也凑过去，“没有，我们喝得都差不多，应该是他前些日子精神力损耗过大。”
雄虫只要还能呼吸，出汗，散步，喜悦，哭泣，都能释放出信息素，所以虫族发明了雄虫信息素抑制项圈，使其稳定到一个安全的范围内，项圈会吸收多余的信息素，定时更换，然后被通过科技引导制作变成‘雄虫信息素抑制抚慰剂’，简称‘抑制剂’。这算是雄虫的公民义务。
韦尔斯还有一种可能没说，也许艾伦的身体太差，又喝了那个水，身体已经无法分泌信息素。
萨勒月想得挺多，把手腕伸过去，“这铁环我打不开，你研究研究试一试。还有，会弹钢琴吗？”
“会。”韦尔斯拿着他他手腕，开始研究研究铁环，“你想干嘛？”
“弹得怎么样？”
“可以。”
韦尔斯一向谦虚，他说可以应该就是特别厉害。萨勒月只觉得生活又多了一点希望。
上次三虫捡垃圾收获满满，已经够休息两天了，所以今天萨勒月主要是和韦尔斯商量如何讨好加西亚的计划。
夜里萨勒月半梦半醒状态下被韦尔斯弄醒，只有艾伦睡得香甜，韦尔斯已经找到解开铁环的诀窍，原来是铁环的纹路代表着方向，用指甲寻着纹路就会弹出一颗非常小的按钮，一按就能打开，萨勒月感受到空气中信息素忽然浓烈，韦尔斯立马关上，
“铁环并没有失效，应该是比抑制项圈更高级的东西。”
萨勒月眼神一瞥，韦尔斯默默打开艾伦的铁环，空气中还是萨勒月方才的青草气息，韦尔斯默默把铁环合上。
艾伦他，可能已经无法分泌信息素了，或者，是被彻底隐藏了信息素。但是，前者可能性更大。往好处想，可能精神力消耗过大没有恢复。
好消息：如果安歇尔是当年艾伦的引导者，那么他也有可能没发现艾伦身份，也只是怀疑。
坏消息：找不到虫医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