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司徒铮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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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对不起，南海睡莲我没弄来。”
庄志用低着头，脸上无光，心里羞愧难当。
“是不是因为给的钱少了？”
洛小川皱紧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南海睡莲虽然名贵，但是也不是绝无仅有。
据他所知琼州吴家就有人工种植。
只不过因为产量稀少，所以每年分配的份额早就定好了的。
其他人想买只能高价通过有资格拿到份额的人买。
或者是购买市场上为数不多的流通货。
只要有价，那就是加钱的事。
庄志用连忙摇头，如果只是钱的事，他自己哪怕是贴钱进去，现在南海睡莲已经拿回来了。
“不是。对方要求帮他治好一个病人，才肯出让南海睡莲。”
庄志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显然他试过了，没用。
“你出手了？”
“嗯。”
“看出什么了？”
“很奇怪。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游症，但是中西医的药都试过了，效果不好。”
“是不好？还是没有效果？”
洛小川追问了一句。
不少的医生为了面子，明明是自己开的药方不对症，却委婉地说效果不好，建议更换其他治疗方案。
效果不好与没有效果是两回事。
庄志用低着头笑声应道：“没有效果。”
这就奇怪了。
能拥有南海睡莲这种东西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请的医生自然也不会差。
再说了就单论庄志用的水平，那也是经过中医药协会官方认证过的三级主任中医师。
梦游症，虽然不易治愈。
但是短期内加以控制，中西医各有手段，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样，洛小川都必须去看一看。
外公司徒震宇的情况等不了太久。
“病人是谁？”
洛小川问道。
“华北辰的孙子，华言礼。”
庄志用十分欣喜地说道。
在他看来，洛小川肯出手，那绝对是坛子里抓王八，十拿九稳的事。
这下看周卫兵还有什么话说。
今天他去华家拜访求购南海睡莲。
正好遇见东州市人民医院儿科的周卫兵在给华言礼诊治。
这个周卫兵眼界小，心胸狭隘，打心底里就瞧不起中医。
多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蔑视中医的言论。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中医治好的病，反正都是自己会好的病。”
奈何周卫兵也确实有几把刷子，一些心有不服的年轻中医师试过与他斗医，但是无一都败下阵来。
而那些自诩为杏林高手、民间神医的老前辈就是不动声色。
美其名曰谣言止于智者，实际上还不是怕输了丢面子。
如此一来更是助长了周卫兵嚣张的气焰。
前几天更是在东部儿童病诊疗峰会的答记者问上，叫嚣：“中医是属于风水、星相算命一类的方术。”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东州中医界的千层浪。
当天周卫兵的个人网络账号就沦陷了，中医黑和中医粉在他的个人主页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口水仗。
之后，直到东州济生堂的首席坐堂洪少卿站了出来宣布不日将亲自上门向周卫兵讨教医术，这场无谓的口水仗才得以平息下来。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两人自然没有客气。
不过志不同不相为谋。
三言两语之后，庄志用便不再与周卫兵纠缠。
但是没想到在求购南海睡莲的时候，周卫兵这个小丑又跳了出来。
他虽然不懂南海睡莲是什么，但是华言礼的梦游症已经困扰他一段时间了，现在拿来挤兑一下中医也不错。
庄志用原以为一个普通的梦游症而已，自己还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翻车了。
“看病不是斗气。”
闻言，洛小川看着庄志用教训道：“别人用激将法的时候，你的心态就变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周卫兵可恨，可以找个麻袋把他拖进去小巷子打一顿。”
“拿病人作赌这件事，以后不要做了。”
“是，小师傅。”
庄志用很服气。
“走吧。”
“现在？”
庄志用看了看时间，觉得太晚了。
哪有大晚上十点上门给人看病的，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
“嗯，现在过去，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病人发病的全过程。”
医生如果连病人发病的过程都没有看过，只是听其他人说，那是臆断。
“不用，不用。小师傅，我把华言礼发病时候的监控视频带过来了。”
庄志用说着就准备拿出来。
他事先都准备好了。
“监控视频？”
洛小川冷笑了一声：“隔空诊病？”
“记住了，你是个医生。看的是病人，不是病。”
老馆主当年对他耳提面命的话，洛小川今天说给了庄志用听。
看病和看病人，只差了一个字，但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小川哥，吃的准备好了。”
辰一跑出来说道。
“带上，车上吃。”
……
另一边，司徒琤的别墅里，满地的雪茄头，显示着他内心极度不安。
原本因为呼之来挥之去抱怨不停的司徒月听了司徒琤的话，此刻也惊恐不安，六神无主，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哥，你会不会看错了。那个小畜生……怎么可能活下来？”
司徒琤猛吸一口雪茄，吐出来悠长的烟，面色凝重，低沉。
“不会错的。当年所有人都被老头子骗了。”
司徒琤将雪茄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偷梁换柱，暗度陈仓，老头子这是把三十六计全都使在我身上了。”
之前对司徒震宇还剩的一点于心不忍和愧疚，此刻完全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怨恨。
啪一声。
司徒月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如果……祖屋……，他是来报仇的。”
说着，司徒月爬到司徒琤身边一把抱着他的大腿，惊恐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司徒琤瞥一眼已经被吓破胆的司徒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怒斥道：“起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就算那个小畜生又怎么样！”
“六年的时间，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六年前，老头子保不住！”
“现在，老头子都自身难保了，我看他拿什么跟我斗！”
司徒琤一把扯开衣领，高声嘶吼道。
或许只有这样的宣泄，才能让他自己感觉到一丝自信。
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祖屋劫走司徒震宇和司徒子豪，这份下马威，让司徒琤感觉到恐惧。
现在宁无双生死不明，洛小川这个小畜生好像又跟宋家扯上了关系。
如果他真的是来报仇的，自己的儿子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司徒琤豁出去了。
“三妹，子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现在去一趟燕京，去找宁家和洪家的人。”
司徒琤目露凶光，心想着六年前可以让洛小川死一次，现在他依然可以。
听了他的话，司徒月稍微镇定了些。
坐在地上，抬头问道：“大哥，他们会帮我们吗？”
司徒琤冷笑道：“宁无双被打的生死不明，宁家不可能坐视不管。至于洪家，当年几乎接收了洛家一半的医疗产业，现在那个小畜生没死，你说他们能睡得着？”
司徒月蹭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大哥，我能做什么？”
司徒琤想了想，低声说道：“派人监视宋家。”
“宋家？”
司徒月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心想着怎么又跟宋家扯上关系了呢。
“嘘！”
司徒震宇蹬了他一眼：“你小点声。”
宋家在东州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随便一根毛都能压死他们。
“这小子今天突然出现在东郊林园的拍卖会上，不仅打伤了宁无双，最后还被宋书伦单独留在了东郊林园。所以我要你找人24小时监视宋家的动向。”
“嗯。”
“还有，你回去让杜信查查一个叫顾千屿的底细。我怀疑他就是姓洛那小子的靠山。你要长点心，杜信有点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嗯。”
……
司徒月面色凝重地回到自己家中，如今的杜信已经是对她爱搭不理了。
看着司徒月，杜信放下茶杯，准备回房间。
“杜信！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司徒月连忙喊道。
杜信强忍心里的愤怒，这样的场景，对白，这两三年出现了太多次，他早就厌烦了。
于是冷笑反问道：“说吧，又输了多少？”
司徒月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情。”
“哦？你和我之间，除了钱，还有其他的吗？”
“杜信，五年了，我，我们司徒家对你不薄吧。”
“比狗好一点。”
“杜信，你别忘了没有我司徒月，也不会有你杜信的今天。”
“当然。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也不会忘。”
“杜信，我求求你。你看在一场夫妻的份上，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之后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司徒月哽咽着说道。
杜信长叹了一口气，心软了下来，说道：“最后一次！我帮你，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司徒月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吧，什么事？”
杜信重新坐下来，端起茶杯问道。
司徒月急忙跑过来，坐下，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
杜信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司徒月，一字一句问道：“你们兄妹是不是疯了！一个是你们的子侄，一个是你们父亲，你们还真下得了手！”
“还有.......监视宋书伦？你大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自己找死，别拉我做垫背的！”
“杜信，你帮帮我。我哥去燕京了，只要宁家和洪家出手，那个小畜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整个汉邦集团都是我们的。”
司徒月一把抓着杜信的胳膊，眼神里尽是狠毒。
杜信用力甩开，骂道：“懒得陪你疯！”
眼看杜信要走，司徒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杜信，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女儿？你还有脸跟我提女儿！”
杜信冷眼看着暴怒的司徒月，笑道：“司徒月！司徒雯雯是谁的女儿你心里最清楚。”
“你.......怎么知道？”
司徒月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杜信。
“我说当年司徒家的二小姐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委身下嫁。其实你只是想找个人接盘。”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今天是杜信最痛快的一次。
“你可以去找雯雯真正的爸爸。只要他出手，别说一个小小的洛小川，就是跟宋家开战，也不是做不到。”
“啊！别说了，你滚！”
司徒月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杜信冷笑道：“对了，告诉你二哥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