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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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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年一字一顿,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明天跟我去领证,听懂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说“领证”二字,陈纪年是带着点小慌张的,可他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顺口。

决定和江暖星扯结婚证,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当然,也是存有一点私心的。

江暖星的反抗情绪从头发丝儿一直蔓延到了脚趾头,她拨浪鼓似的摇头,脑袋都要晃掉了。

“不不不不,我去四合院的第一天,你就跟我说婚约取消了,所以我也通情达理地做出妥协,表明那100万是我个人的欠款,现在我努力为你还债呢,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说领证就领证,不讲武德呢怎么!”

江暖星满眼嫌弃,她觉得陈纪年比老娘们还善变,说翻脸就翻脸。

陈纪年有点被叨叨烦了,每一次,只要江暖星上了头,那小嘴就跟火箭炮一样突突突突个没完。

仿佛他脑袋上有个紧箍咒,江暖星就是念咒人。

陈纪年微微拧眉,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能听我说完吗?”

江暖星拉过一旁的躺椅,和上次一样,刚坐上去,躺椅摇晃,整个人便仰躺了下去。

她憨憨一笑,“我躺着听你说哈。”

陈纪年开口道:“爷爷临终前立过一份遗嘱,他名下的几栋商厦和一块地,会在我成婚后落到我的名下,但如果,截止今年年底我一直未成婚,爷爷名下的资产,就会由我和陈晚音、陈墨三人平分。”

陈纪年说道,“三人平分也没什么,但现在的情况是,陈墨病危,可能熬不过今年下半年,所以资产很有可能会交给我和晚音来打理。陶宛芹没有经商的能力,父亲更是在逐步脱手集团事宜,陈家的未来,只能落在我和晚音的肩膀上。”

江暖星摇晃着躺椅,分析道,“很明显,你妹妹陈晚音是没有经商能力的,她连识辨渣男的能力都没有。”

陈纪年说道,“所以,截止今年年底,若我还未领证成婚,爷爷名下的资产,就会有一半落入晚音的手中。”

江暖星猛然起身,险些摔倒,“那可不行啊!虽然落入陈晚音手里并不可怕,反正是自家妹妹,你也不会计较这些,但晚音怀了许长赢的孩子,两人结婚在即,换言之,那些资产就会被许长赢操控。”

江暖星使劲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不是便宜了那个凤凰男吗!”

江暖星起身道,“你爷爷留给你们的东西,值多少钱啊?”

陈纪年用手指比划了数字“三”。

江暖星猜到,“三千万?”她立马否决,“不对不对,还有好几栋楼呢,三个亿?”

陈纪年默声不说话。

江暖星道:“不会是三十个亿吧?”

陈纪年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

江暖星倒吸凉气,“原来许长赢在这儿等着呢……”

江暖星挠了挠头,“可是我搞不明白,许长赢都三十岁了,他是怎么认识晚音的?难不成是吴嫂亲自给介绍的?这也太尴尬了……”

陈纪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是韩知远调查到的一些有关许长赢的信息。

江暖星仔细翻阅,原本愁眉苦脸的面容,一点点变得诧异,继而是后怕,接着是目瞪口呆。

她指着文件上的内容,感觉自己在看现代版甄嬛传,“晚音念高中的时候,许长赢就开始跟她接触了?他借用课后辅导家教的身份,来给晚音补习功课,那时候就种下相识相爱的种子了?”

陈纪年面无表情,“目前来看,可能是。”

江暖星觉得恶心,翻江倒海的那种恶心,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意而为的,在陈晚音就读高中时,因为补课需要,认识了兼职家教的许长赢,而许长赢之所以能胜任家教工作,多半是吴嫂从中作梗。

江暖星责怨道,“你是晚音的哥哥,当时挑选家教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不用心?”

陈纪年自然是懊悔的,那会儿的他没有过多的关心妹妹,他一心扎根在学业和经商之道上,忽略了家人。

他默默叹气,“家教的人选,是陶宛芹决定的。”

江暖星说道,“那就是吴嫂对陶宛芹进行了旁敲侧击,继而,让陶宛芹选择许长赢来担任家教工作。”

陈纪年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是陶宛芹故意选择了许长赢。”

江暖星的反胃感愈加严重了,豪门深似海,豪门恩怨多!

陈纪年提醒道,“人心的险恶,远不止于此,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场闹剧里,晚音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

江暖星站在书桌边,陷入沉思,她少有这般严肃的状态,好似陈纪年口中的三十个亿,就是她自己的三十个亿,好似陈晚音正在经历的骗局,就是她自己正在经历的骗局。

她想帮陈纪年,在她陷入沉思的那一刻,其实就有了答案。

她迎上陈纪年的视线,话到嘴边的一刻,她又保持了几分理智,趁火打劫,“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这么小就跟你领了证,等你拿到爷爷名下的资产,我再跟你扯离婚证,那合着……我就成了二婚了。”

陈纪年说道:“我就不是二婚了?”

江暖星反呛道,“你之前可是打算娶四个老婆的人!严格来讲,你现在是四婚男人好吗!”

陈纪年怒火中烧,“我拒绝了那四门婚事!而且是主动拒绝!”

江暖星有点害怕陈纪年发火,她怂了怂,软了语气,“那也是奇怪了哈,当初陈爷爷给你找四个老婆,到底是想让你跟哪个老婆领证啊?大太太秦嫣吗?”

陈纪年不耐烦,“我哪知道,你问我爷爷去。”

江暖星尴尬不已,“这怎么还生上气了。”

她主动缓和气氛,笑着道,“我帮你好吧,我跟你领证结婚,但是我有条件。”

陈纪年早就料到她会是这副德行,三句不离钱。

他说道,“说吧,这次又想要多少钱?”

江暖星的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响,“我跟你结婚,抵债十万块,合理吧?”

陈纪年还以为她要张多大的嘴呢,他直言道,“领证结婚,你的债务变成50万。”

江暖星瞪大眼,“90万的债务变50万是吗?”

陈纪年默许。

江暖星开心不已,“那什么时候离婚?你得给我一个具体的日期吧,如果过了那个日期还没离,你要给我误工费的。”

陈纪年只觉离谱,她非但不感恩戴德,结果还蹬鼻子上脸?

他都快气笑了!

“误工费?我误你什么工了江暖星!”

江暖星眨眨眼,“万一那会儿……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呢,你占着我的结婚名额,那不是耽误事儿么……”

陈纪年就快掀桌子了!要不是因为她瘦瘦小小看上去不好吓唬,他当真会原地发疯!

他一肚子国粹都打碎吞了回去,发着狠,“江暖星!你遇不到你的真命天子!我给你三秒钟考虑,不领证我找别人!”

陈纪年起身便要离开书房,江暖星一秒钟都不需要,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领证!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她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眼,满是虔诚和讨好,90万的债务变成50万,委屈真命天子晚几年再出现,这买卖不亏!

陈纪年拿她没办法,完全没办法!他发火是真的发火,他疼她也是真的疼她。其实领证结婚这事儿并不是非她不可,他找谁都是一样的操作,甚至,也不是非得走到领证这一步,他就是带着私心的,既然她对他不动心不来电,那就先捆住她再说。

管什么讲不讲武德文德的,先下手再说。

陈纪年走出书房,略带几分小得意,边走边道,“你还住上次的房间,休息吧。”

江暖星应着声,“嗯啊知道了。”

夜里,家里人都休息睡下,江暖星换好睡衣,去了洗手间洗漱。

碰巧,正在煲电话粥的陈晚音,举着手机视频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两个洗手池,江暖星和陈晚音各用一个。

陈晚音把手机放在洗漱柜上,正对着自己,视频那头是已经进了被窝的许长赢。

许长赢叮嘱道,“宝贝,明天你没课的话,就去公司找我吧,几个小时不见,我又想你了。”

陈晚音一边冲脸,一边道,“嗯好,我也想你。”

正在刷牙的江暖星就快吐出来了,她想起调查文件上的那些骚操作,借用家教的名义靠近陈晚音,她恨不得把嘴里的泡沫吐在许长赢的脸上!

这时,视频里的许长赢再次开口道,“宝贝,你要多孝顺咱妈知道吗?咱妈年纪大了,别墅里的家务活那么多,你让她分给其他佣人去做,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她在陈家不好开口说这种话,你就多给她撑腰,毕竟她也是你的母亲,你要孝顺她,你要让其他人知道,咱妈在这个家里也是有地位的。”

陈晚音丝毫不觉得这话里有什么毛病,她应着声,“我知道,我会孝顺吴嫂的。”

许长赢说道,“过段时间就要改口叫妈了。”

江暖星实在听不下去,若是她再不开口讲两句,她就快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了!

她借着吐牙膏沫的功夫,狠狠“呸”了一声,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哎呀真是邪了门啊,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有些男人啊,这辈子最有孝心的时候,就是他选老婆的时候,无论自己有多不孝多无能,诶,他的老婆必须要孝顺!自己的妈自己不管,让老婆去管,还美其名曰也是你妈,真你妈是邪了门了啊!这种男人是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吗?自己的妈不容易,那就自己去弥补啊,你妈是因为你才不容易的,不是因为你老婆才变得不容易的!怎么还指望起别人来了,欠你的啊!老欠登一样!”

说完这番话,江暖星解气了,她用力擦了一把脸,从陈晚音的身后大摇大摆经过,途经之时,她还特意看了眼视频里的许长赢,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晚音反应慢,她还没想明白江暖星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视频里的许长赢便教育了过来,“宝贝,你以后少跟她接触,不要让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带坏你。”

陈晚音笑着道,“暖星挺好的,毕竟她是我哥的女朋友,她不会带坏我的。”

许长赢笃定道,“这个江暖星跟你哥肯定长久不了,我之前见过秦氏的秦嫣,秦嫣跟你哥的气质比较般配。”

陈晚音皱眉,“说实话,我觉得秦嫣太端着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觉得暖星挺好的。”

许长赢带着一股浓浓的“爹”味,教育道,“你还小,你不懂,以后识人做事这方面,你都要听我的,我是为你好。”

陈晚音笑容甜腻,“知道啦,我都听你的!”

隔日一早,江暖星早早候在餐厅内,等着开餐!

她太期待陈家的早餐餐食了,上一次她吃得又香又饱,不过这次她长记性了,绝对不会把锅当成碗来用。

陈家人陆续上桌,陶宛芹看到江暖星也在,情绪不佳。

吴嫂也丧着个脸,明里暗里表达对江暖星的不友好。

陈从山不在家,因为受了陈晚音的气,已经连续多天不归家了。

陈纪年走下楼梯,一身黑色真丝睡衣,气场幽沉,那分明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轮廓清晰的侧脸,比女人还要完美白皙的肌肤。

江暖星有点羡慕,甚至有点嫉妒。

陈纪年入座,家佣上餐,陈从山不在之时,这个家就是陈纪年当家做主。

陈纪年低沉开口,“用餐吧。”

江暖星端起粥碗大口下肚,今早还是南瓜粥,是陈纪年特意嘱咐过的,想起上一次江暖星吃了整整一锅南瓜粥,这次为了够全家人吃,陈纪年让家佣做了两锅。

江暖星的喜怒哀乐永远挂在脸上,特别是吃到好吃的东西,她会连续多次表达对食物的赞美。

陈家是有家规的,家人用餐时非必要不说话,这些规矩在江暖星这里,全部作废。

陶宛芹几次意图阻止,可一看到陈纪年纵容的模样,她就打消了念头。

饭吃到一半,陈纪年开了口,“今天我和暖星去领证。”

陶宛芹第一个撂筷,“这件事你和你父亲商量了吗?这么大的事,什么时候决定的?”

陈纪年缓缓抬起头,阴鸷冷漠的眸光瞥向陶宛芹,他无需解释无需多言,特别是针对陶宛芹。

陶宛芹有点下不来台,她给自己找了台阶,“好歹也要跟你父亲说一声的……”

陈晚音举起果汁杯子,庆祝道,“那就祝哥哥嫂嫂新婚快乐!”

江暖星连忙拿起杯子,跟陈晚音碰杯。

陈晚音欣喜道,“哥哥的婚姻是自由的,所以我的婚姻也是自由的。”

看似愉快的氛围并未持续几秒,陈纪年不带丁点情绪,给陈晚音下了通缉令,“我的婚姻自由,是因为我有自主生活的能力,但你没有,我不同意你和许长赢结婚,如果你非要结婚,就和这个家断绝往来。”

氛围瞬间冰冻,但这并未影响江暖星的食欲,她早就知道这是陈纪年的谋略,她继续吃她的,越吃越香。

陶宛芹彻底没了食欲,陈晚音傻了眼,就连守在一旁的吴嫂也站不住脚,直接凑到餐桌旁。

吴嫂实在忍不住,“陈总,我知道我没资格在这里说话,但是您不能对晚音赶尽杀绝啊……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陈晚音流了泪,“哥,你是认真的吗?父亲都没跟我说这种话,你却要我跟这个家断绝往来,只是因为我没有按着你们的要求去完成我的人生轨迹吗?”

陶宛芹跟着开口道:“纪年,你生气我能理解,但别把晚音向外推,她才20岁,你跟她讲自主生活和经济独立?我承认你的个人能力很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在……”

倏然间,陈纪年将手中的筷子扔了出去,筷子落地,所有人噤声。

他看向陶宛芹,凛然狠戾,“当初是谁选择了许长赢,作为晚音的补课家教?一向对背景调查极为严苛的你,是如何让许长赢蒙混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