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张然儿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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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内。
张然儿自从孩子丢天天以泪洗脸，痛不欲生。
林莲之作为婆母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像是嘚瑟喜欢看落井下石的小人，日日打扮得光鲜亮丽跑到她面前阴阳怪气。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我早告诉过你，孩子小吹不得风去不得那些晦气的地方，你非要抱着他去祭拜，现在好了，孩子丢了。”
“我看你就是扫把星，整天哭哭哭，没用的东西。”
“就算你哭死，孩子也不会回来。”林莲之在姜家丈夫和儿子面前低人一头。
连对姜清雅也需要讨好，没办法只能在张然儿这边出气。
何况现在她把姜家孙子弄丢，林莲之更加有理由过来嘲讽折磨她。
“别整天哭哭哭，晦气得很。”
“你今天去跪祠堂。”
林莲之话音刚落，姜九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条件反射性往后退半步。
“跑跑跑，整天往外面跑，姜九记住你是未出阁的人。”她捂住恐惧跳动的心脏，冷着眼神道。
“你大儿子不也整天往外跑？”
“我还看到他屁颠屁颠跟在陈家小姐背后大包小包领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家的下人呢。”姜九勾起唇角感叹。
闻言，林莲之神情一会铁青，一会涨红像是混乱的调色盘。
大儿子姜家武也不知道受陈思思那个狐狸精灌了多少迷魂汤，一天天跑去给别人当苦力。
提起他，林莲之满肚子怨气翻来覆去找不到发泄口，只能任由红血丝在眼眶里蔓延。
“哼，你们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林莲之没好脾气凝着她道。
闻言，张然儿的目光落在姜九怀里，一眼认出她怀抱里的布料跟她用来包裹儿子的相同，顿时希望自漆黑无光处破口而出充斥着她的胸膛。
张然儿满怀期待快步上前，“孩子，是你把我孩子找回来了？”
“嗯。”姜九点头，把襁褓里的婴儿小心翼翼跟她交接。
“是我儿子。”张然儿颤抖着掌心抚摸着怀里的婴儿，视线早已经模糊不清。
至于林莲之闻言更是提不起半点高兴，假惺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院子。
她甚至抱怨姜九多事，不过是个妓女生的孩子丢了就丢了，找回来干嘛。
“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吧。”张然儿叫住把孩子还给她然后踏脚打着哈欠要走的姜九。
姜九只能边打哈欠边跟在其身后进屋。
张然儿把孩子放到摇摇床，一边用手轻微用力摇晃着哄孩子入睡，看着姜九说起她的过往。
张然儿出生的时候，家里米缸一滴米都没有，全靠家里养的羊挤出的奶才能活着。
家里只有两姐妹和寡妇的娘，三人相依为命。
娘辛苦养大她们，她们也争气找到彼此的上门女婿。
张然儿的姐姐在成婚前半个月，恰好出去采买拜堂所需的布料和喜糖，偏偏因长相清秀被喝醉酒的纨绔子弟看中，硬是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抢走玷污。
回来时，姐姐失魂落魄跟张然儿胡乱说了几句，然后投河自尽。
娘因此直接病倒，没多久过世。
张然儿想要报官却只受到各种打压，更是甚至自己的未婚夫因保护她而被打死。
从此以后，张然儿下定决心要报复，自愿进入怡红院只为找到事情的真相。
姜远志就是那些逼死她姐姐人渣中的一员。
“姐姐死后，我发过誓要给她报仇，给娘报仇，给我男人报仇。”张然儿晶莹剔透的眼泪说到激动处悄然滑落。
“可是..”
生下孩子后，张然儿复仇的决心产生动摇，一边是需要她照顾的孩子，一边是深仇大恨。
她用指腹擦拭着眼泪，睁着如兔子眼般殷红的眼眸，“你身边应该有位高手吧？”
“就是那个经常迷路的。”张然儿直接点出夜一独一无二的体征。
她的话表明夜一不止一次误闯入她的院子。
姜九：“.........。”
夜一真是不让人省心！！
“嗯，他武功挺厉害。”姜九无力道。
张然儿闻言赞同地微点头，是挺厉害，每次闯进来她眨巴眼睛就不见人影，轻功令人特别印象深刻。
“他接任务吗？”
“我想要他帮我杀几个人。”张然儿表情十分认真。
姜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应该接吧。”
她放下茶杯又问，“你要杀谁？”
“陈家二少爷，李家大少爷，吴公子，他们都是我的仇人。”
“嗯，你仇人挺多。”姜九附和道。
下一秒，张然儿的话更是令人大跌眼镜，“我就要对你四哥下手，姜九，你会阻止我吗？”
姜九看得出来张然儿经历儿子丢失事件想通了不少事情，面对她的问话，摇头道：“不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啧啧，姜远志真可怜。”张然儿听着姜九绝情的话，冷笑感叹。
他不可怜。
没有办法人生重来的原主才是那个可怜虫。
“姜远志最后一口气留给我，让我跟他做个了断。”对于张然儿要弄死姜远志的计划，姜九提出最后要求。
“好，我会让他留一口气接受你的审判。”
两人对视一笑，举起杯子以茶代酒碰杯提前庆祝。
姜九把张然儿的话对夜一说，后者立刻拍大腿表示，“有生意不做是王八蛋。”
当即去找张然儿谈论合作事宜，商量一下杀一个多少银两。
夜一开口五百两一个，张然儿愣住，把她们娘俩卖掉也不值一千五百两。
见她神情尴尬不说话，夜一意识到他开的价太高，于是以拳捂嘴轻咳再开口。
“看在你跟小姐交情不错的份上，给你打折。”
“五百两，最多帮你杀五个。”
张然儿刚好东捡西当，身家只有六百两，现在花掉五百两，剩下一百两也够她和儿子过活。
她微笑地同意这笔生意，当即把仇人细细说给夜一听，尤其是多次强调不要误伤无辜。
张然儿自认为不是好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她还是懂。
至于为何非对姜家那么狠，全然是当时姜生派人去打点她们的雇主，导致她娘无钱医治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