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抵死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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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个个皇子嫔妃落座，李泰心中的忐忑却越发的凝重。
直到所有人全部到齐，就连李渊，也穿着一身正装，出现在太极殿内后，李泰只感觉背后冷汗直冒，脸色苍白。
而李承乾也在王忠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太极殿，在龙椅旁边的案牍上，坐了下来。
王德见人到齐，才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叫出来。
此时，整个立政殿内，皆是皇室中人。
李世民阴沉着脸，坐在了龙椅之上，而长孙皇后则坐在他的旁边。
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李承乾和李泰二人，都是她的孩子，自小李泰就较为聪慧，更是深得太上皇李渊的爱戴，同时也很受李世民的爱戴。
若是拿宠爱相比，李泰受到的宠爱，远高于李承乾。
不过今日之事，确实太大，就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李世民。
坐定之后，李世民一言不发，众人皆看着李世民，等待着，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寻常，而且看李世民那阴沉的脸色，众人心中开始暗暗猜疑着是谁惹得李世民动这么大的阵仗。
良久，李世民道：“今日将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件大事，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同时也希望皇室子孙，能牢记今日之事。”
声音很冷，冷的众人心中胆寒。
而一旁的李渊看着李世民这般做派，又看了看李承乾和李泰，只见李泰此时眼神闪躲，心中暗自揣摩着，今日之事，应是与李泰有关。
不过现如今这些都是李世民的家事，李渊不想多管闲事。
旋即，李世民喝道：“李泰，上前来！”
李泰听到这话，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如坠冰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强忍着心中的害怕，走到那里李世民面前，跪了下来，道：“儿臣，在。”
“王德，念。”
李世民没有跟他多说废话，直接让王德将事情说给了众人听。
“卫王于贞观三年二月十四得知太子李承乾欲去御马监挑选良马，遂勾结马官，以其子要挟，令马官于马蹄铁之中设置机关，以使马匹发狂，暗害太子，致使太子左腿遮断，为掩......”
一整件事情，在王德的叙述下，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所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越听便越是心惊，一个个看着李泰的眼神都变了。
直到王德将来龙去脉念完之后，众人都未曾回过神来。
而李世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泰，面色冰冷，淡淡的道：“李泰，你可认罪？”
李泰此时小脸惨白，但依旧强装镇定，抬着脑袋，目光坚定的看着李世民，道：
“父皇，此状儿臣不认，此乃猜测，并无实证，也无人能证明这是儿臣做的，而且所谓机关在何处？那马匹发疯是否为机关所至？儿臣是召集过马官，但却是询问太子殿下为何所伤，并非密谋......”
李泰极力的狡辩着，死活不认罪。
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认罪，自己可能不会死，但是想要再翻身，这辈子几乎不可能了。
现在唯有死扛，只要拿不出证据来，这一切都不能成立。
李世民听到李泰的回答，神色更冷了些，冷哼了一声，喝道：“逆子！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你还不认罪，非得要拿出真凭实据，你才肯认罪不成？”
“父皇，儿臣若是有罪，儿臣自然会认，但儿臣并未做过此事，为何要认？父皇将这罪名加在儿臣的头上，不就是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吗？儿臣也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要如此偏心？”
李泰义正言辞的说着，此时心中的恐惧也散了许多，开始挺直了腰板。
“好...好啊！你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巧言佞色，今日朕便让你死个明白！”
说着，李世民一拍案牍，清脆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响起，吓的众人皆是哆嗦不已。
“王德，把东西拿上来！”
王德闻言，连忙从一旁的托盘之中拿出来一份东西，正是马官去制作的马蹄机关。
这东西乃是王忠通过线索，查验那马匹走向后，从一个小太监嘴里得知的，被丢进来城中河流之中，捞了半天，才从河里捞出来的。
李泰看着这马蹄铁，依旧抬头挺胸，道：“此物也不能证明儿臣有罪，更无法证明，马匹受伤，乃是此物所制，谁知道这是不是有人为了故意陷害儿臣，而制作出来的。”
这年头又没有监控，抵死不认，你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酷刑加身，只要没有实质的证据，谁来了也不好使。
“好...都带上来吧。”
李世民此时已经对李泰彻底失望，但凡李泰今日在自己第一次问起时，便直接认罪，李世民都想着放他一马。
但如今抵死不认，已经激起了李世民心中的怒火。
旋即，王德便命小太监，去将人证给带了进来。
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太极殿内。
那人证乃是李泰宫中的一个宫女，只见她走上前，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
“奴...奴婢，是卫王宫中的宫女，当日卫王召见马官，奴婢本是要给殿下送新制的衣裳，但走到跟前，听到卫王与马官勾结，欲要谋害太子，此乃奴婢亲眼所见，而且帮卫王做事的那个小太监，已经被卫王打死了，尸体被送去了宫外。”
李泰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宫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似要杀人一般。
“李泰，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而且此奴所说之事，王德已经去核实过，难道你非得朕亲眼所见你与马官合谋才算吗？”
李世民说道。
实际上从马蹄铁出来的一刻，这件事大家就已经明白了，大家都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就是李泰做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叫出人来。
但李泰不认，如今已经是触怒了李世民。
而坐在李世民身旁的长孙皇后，也没想到一向聪慧的李泰，此时竟然会如此，即便是证据都摆在了面前，却依旧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