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军火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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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枪中队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的全部失踪,一直是日本军史上的一桩谜案。真是没想到,原来谜底是这样。”山本拍着大腿说道,然后转头对樱子低语:“爷爷要是当时能知道,这可是大功一件。”
樱子瞥了山本一眼说:“还大功一件,应该说会犯下更多的罪行。爷爷,这批武器不同的主人用,会有不同的意义。”
占东东听到樱子这番话,向她送去欣赏的目光。
占彪也看着樱子说:“这孩子说得对,机枪换了主人,目标和意义就不同了。”】
县城里清末风格的街道,商铺林立,但大都关门没有营业。街道一侧的商铺招牌有相邻的“济生堂”和“静园茶庄”。对侧商铺有一家是“胡记茶铺”。
五辆日军卡车驶来,街道旁涌出一些百姓,戒备地看着车队。
每辆卡车的两侧车厢板旁各站着5名威严的日军特种军官。松山在第一辆卡车的副驶座上,露着和蔼的笑容,不时探身向路边洒去一把糖果,一些孩童上前抢糖。
济生堂的大门开着,里面是中医药铺格局,但室内一角有一小屋,挂着印有红十字的白帘,门上写有“急诊处置”字样。
一白须老者喝着茶对正在炮制药膏的孙女说:“没想到这战事说打就打起来了,乱世啊,生灵涂炭!小蝶啊,你是我们庄家中医世家唯一中西医兼学的苗子,这县城内外都乱叫你‘妙手小观音’,你可千万别出什么闪失,爷爷承受不了的。”
小蝶边忙着边说:“什么小观音的我可担当不起。不过爷爷你放心吧,我们做的都是救人救命的事,老天也会保佑我们的。”
庄老爷子瞅了眼药膏说:“小蝶,你这外伤药膏要尽量多做些,打起仗来刀枪无眼啊。”
小蝶压着声音问:“爷爷,我有个问题,要是日本兵受伤了,来买外伤药膏我们给不给?他们要是有病了,我们治不治?如果治,是往好治还是往坏治?”
庄老爷子被问住了:“这个,按说医者无疆,要看具体情况了,日本人中也会有好人吧。”
小蝶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爷爷,有汽车过来了,日本人!”
庄老爷子放下茶碗,捋着胡子走到门口,看到斜对面胡记茶铺门前两个穿着长褂的男子,弯着腰在迎接车队。
庄老爷子哼了一声:“这一对败家子,这乱世他们是不能消停的。”
小蝶探了一下头:“胡昆、胡鹏这两兄弟没一个好饼,胡昆明里追静园的春瑶为妾,暗里是想吞了静园茶庄。”
胡记茶铺店门全开,门口还挂着一面自制的太阳旗。两兄弟年龄不大,躬迎着缓缓而来的车队。
个子稍高的胡鹏眼望着车队说:“哥,那皇军安民告示上还说,要建立本县人士组成的保安队,他们提供装备还发饷。你说我去不?”
胡昆看了眼斜对面的静园茶庄:“日本人势大,晚参加不如早参加,或许是我们翻身的机会。我要趁着时局大乱,多置办些产业,再把春瑶娶过来。”
这时车队已开到眼前,松山看到挂着的太阳旗和鞠躬的两兄弟,示意停车。
松山微笑着走下来。他扶着两兄弟:“你们愿意为保护本县的治安效劳吗?”
胡鹏连连点着头,话都不会说了。
松山指了下从第二辆车下来不时拍照的间濑:“你们的,明天去县政府找这位间濑先生。”
静园茶庄门前正在扫地的一位高个汉子冲着胡记茶铺方向呸了一口:“鬼子刚来,汉奸就出来了。”
茶庄倚门站着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
女孩焦急地拦阻说:“曹羽哥,你小点声,别让日本人听到了。”
曹羽倔强地:“春瑶妹子,你别害怕,师兄会保护你的。”
旁边男青年满脸玩世不恭的神色,有些不屑地:“我说大羽啊,不是你顺水哥看不起你,人家有枪,我们有功夫有啥用。你在东北不也是当了这么多年亡国奴,用上戳脚番子了么。这年头,没枪就没资格说话。”
曹羽恨恨地:“我早晚要弄条枪,不然对面那俩兔崽子又打春瑶的主意。”
车队缓缓驶过,曹羽眼里紧紧盯着车上日兵腰间的牛皮套手枪。
小吊篮带着牛皮枪套的手枪,足有十多支。大吊篮也拉了上来,装着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强子和长杰拉着大吊篮,二柱子一人拉着小吊篮。
占彪在天台上端着轻机枪继续喊着:“你们都动作麻利点,抓紧时间。”小峰也端着轻机枪警惕地望着北山谷口。
下面成义和三德正在紧张地把被日军扒出来的战友尸体抬回坟里,用日军的工兵锹培着坟。
刘阳挟着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向山洞下跑着。
占彪扭头看了下小峰:“部队集结时我们不是学过几天德国的掷弹筒吗?”
小峰眼睛一亮望向那排小钢炮:“彪哥,我是学过,但只做过一次实弹射击。”
占彪沉吟道:“教官不是说过吗,日本的大正十年式掷弹筒比德国造要好,射程可达到200米,杀伤范围5米,所以才叫它小钢炮,这回前边挺吃这东西亏的。你也下去,专运小钢炮和掷榴弹。”
说话间,强子和长杰又拉上来两挺九二式重机枪,二柱子的小吊篮也拉了来弹药箱。刘阳在下面喊着:“彪哥,这几箱是他们的钢芯重机枪子弹。”
山洞口正文小跑着将重机枪和弹药箱往洞里运去。
小峰忙迈入吊篮,随吊篮落下。
小峰一手抓着一个夹着一个掷弹筒,共四个掷弹筒扔进吊篮里,又放里几个榴弹箱,喝了一声:“起!”转身又在日军尸体中跳跃着跑向武器堆放处。
成义和三德向培好的战友坟立正敬礼。礼毕后三德迫不及待地返身冲入日军尸体堆中。
三德和刘阳一个路数,是在日军尸体堆里收集战利品。转眼他两只胳膊上已经戴满了手表,然后甩去脚上的草鞋,换上日军的军靴。
三德高兴地喊着:“这回我们都有表了!”“这回我们都有鞋了!”
成义看小峰已把轻重机枪和掷弹筒运来不少在排队装运,他灵机一动将手里的重机枪摆在了山谷正中指向了北山谷口。
小峰也把刚抱过来的一挺重机枪摆在成义身后指向了南山谷口。
小峰站起身抬头擦了把汗喊道:“强子、二柱子你俩快点,底下都堆上了。”
成义趁这间歇摆弄起手里的重机枪来,将一个压满30发子弹的保弹板往重机枪上压,小峰过来两人琢磨着。只听咔地一声,保弹板正确压入弹槽。
这时枪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八嘎牙路!”
小峰和成义抬头一看,是三德把一个没死透的日兵弄醒了。那满脸是血的日兵踉跄地冲向不远的三德,而三德手里正抱着大大小小的物品犹豫着要不要放下东西。
小峰喝了一声:“三德你退后,我试试枪。”
说罢小峰把重机枪枪口稍稍一动,大拇指按动了发射扳机,一个点射成功地发射出去,日兵摇摆着倒下。
小峰拍了下枪身:“用法都差不多,就是得来回上这个子弹板。”
成义又是灵光一闪:“快,我们扒几件日军军装换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在洞里穿也保暖。”
三德一听就把身边松坂中尉的尸体拉起来:“是得换上,不怪管他们叫鬼子,长得个个像鬼一样。”
小峰和刘阳也马上扒下了日军军装换着,三德大呼小叫地:“哈,鬼子中尉才我和一般高呀,大小正好,要是没沾上血还挺威风的呢。”
四人都换掉了草鞋,穿上带血的日军军装,斜挎着手枪,戴着战斗帽。
强子看着刚吊上来的装满着日军军服和军靴的吊篮,军服下面是十多把工兵锹,大声喝道:“成义你搞什么鬼,装上来这么多军服干什么?还有一台戏匣子,多装点弹药啊!”
“你没看我们现在穿上鬼子皮嘛!以后会有用的,戏匣子也会有用的。”成义在下面回应。
占彪看了看没说话。
二柱子这时神勇无比,他居然把一个现成的捆在驮架上的子弹垛拉了上来,足有8箱弹药。
正文从洞里出来:“彪哥,上来10挺重机枪了,4挺轻机枪和4个小钢炮也都上来了。”
强子哈哈大笑:“哈,小鬼子想不到吧,这些送上门的军火换了主人。”
占彪并没表现出高兴,他一直很紧张,不时看看手表催促:“快,快,最后两个来回,把那两挺鸡脖子弄上来就收摊!我们不能太贪了。”
三德子喘着粗气往吊篮里装着东西,边装边喊:“彪哥,再、多来几趟,我不能白让、白让鬼子咬了一口!这还有、还有好吃的呢。”
眼前的吊篮里装满了压缩饼干、罐头、香烟,成义在旁又装上水壶、口琴、照相机、手电筒、电话机、线拐子还有几本日文小说等用品。
三德看实在装不下了,晃了下吊绳向上喊道:“二柱子,起!”
满吊篮的物品晃晃悠悠上升着,不时有东西掉了下来。
天台上吊篮里的物品哗地翻倒,是二柱子干脆把吊篮往地上一扣。强子正将手里的吊篮放到天台边准备放下。
突然,占彪警觉地竖起了耳朵,隐隐传来马蹄的动静。
占彪马上高声下令:“有骑兵来了,赶快上来,别的不要了,快快!”
话音刚落,南山谷口传来纷乱的马蹄声。
正文惊呼:“不好了,彪哥,南面上来了,是骑兵。”
南山谷口,一队日军骑兵耀武扬威地冲了进来。熊田中尉一马当先,
占彪把手一压,天台上的人都矮下身来。两只吊篮正好都拉上天台。
占彪皱着眉喊道:“小峰成义你们就地隐蔽!”接着自语着:“这时他们上来会被当成靶子打的。”
长杰又惊呼:“彪哥,北面也进来了。”
北山谷口,一队日军步兵气势汹汹地端着枪涌进。日军少尉走在最前面。
天台上强子、二柱子、正文、长杰紧张地蹲在地上,神色略有惊慌,占彪看上去神色虽然紧张,眼里却是摊上事不怕事的从容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