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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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意慢吞吞的跟在许思哲身后。这会儿才琢磨出疼来。
许思哲扶了温如意一把，她坐在许思哲的副驾驶上。
车里开着冷气，仔细闻能够闻到许思哲的身上的味道。
渗透进皮肤里的花粉味。
许思哲问：“怎样？”
“啊？”
许思哲目光转到她的脚踝上，伤口是裸露的。
血淋淋的可怖。
“还好。”温如意说。
一抬头对视上许思哲的目光，他的表情意味很明显，他不信。
温如意又说：“有点疼其实。”
许思哲启动车子：“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药处理一下。”
温如意其实已经很困顿了。她无心应付这些许思哲好意的关心：“不用了，把我送回家就行。”
默了默，温如意又说：“还有，今天谢谢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许思哲恰巧出现在这里，但的确如果不是他还不知道要看穆赫耍多少花样。
“谢到不用。”许思哲说：“但如果这伤口不处理很容易留疤。”
她上下眼皮打架，头一歪就睡着了。
本来是想说不用的，也实在懒得推脱了。
温如意说：“都可以。”
许思哲皱眉：“都可以是什么？”
他逐渐放清了声音，看向旁边温如意眼睛上下一合看起来已经熟睡了。
许思哲微微抿了抿嘴，倒是心大他想。
车子开的平稳。等到温如意睁眼已经到了许思哲的楼下。
许思哲拉开车门站在她面前：“还能下吗？”
外面夜色稀薄，温如意脑子一团浆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说：“能。”
“那你自己下来。”
他手上拿着一包药，喷的敷的都有。
温如意慢悠悠跟在他的身后，许思哲大步流星却又有点闲庭信步，时不时停下来等等温如意。
就这么一段路，两个人走了十分钟。
那些封存在温如意心里的关于许思哲回忆在遇到他之后像是潮水一般翻涌出来。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温如意也是默默跟在许思哲身后，楼道里人潮汹涌。讨论着的题目的温如意心不在焉，担心下一个转角就看不到许思哲的身影。
他们的距离像是星球引力计算公式中的固定数字。
遵循物理的法则，可是法则是什么？总不会是一个人变化莫测不成熟的思想，是铜墙铁壁。温如意和许思哲永远隔着这个固定数字。
许思哲按下电梯按钮，温如意慢慢走到他旁边。两个人一起等电梯。
楼道昏黄的灯光，让温如意有种坐上时光机回到高中的错觉。
“进来吧。”
“哦，好。”
当然并不是，并没有时光机。
现在是五年以后，温如意终于站在了许思哲的旁边，只是身份有些尴尬。
她不是第一次来许思哲家里，这次来却发现灰色拖鞋旁边放了一双同款的米色拖鞋。
许思哲已经换好，温如意微征也换下，她有些惊喜：“你还准备了这个？”
“不早就说好的？”许思哲到不觉得很奇怪。
他坐在沙发上看喷雾外包装的说明，神色有些许的认真。
温如意坐在他的旁边：“啊，这个我会用。我自己来吧。”
说着温如意伸出手，两个人的臂膀碰到了一起，微微摩挲。
许思哲抬高了手，温如意没拿到。
他指挥：“脱鞋，让我看看。”
温如意有些不太自在，想着都觉得有几分尴尬：“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许思哲已经拆开了外包装。
说着就半蹲在温如意面前，手掌握了上来，微微有些温热。温如意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被稳稳拽住。
“有点疼可能。”他说。
其实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一上药温如意还是意外的疼的惊呼了一声，差点痛的眼泪掉下来。
温如意说：“我自己来。”
许思哲半抬眼：“忍一忍就好了。”
温如意这么看着许思哲，他做什么事都有一股十分认真严肃的气派，眼睫毛微微眨动。
这么看许思哲也是好看的。真是很被偏爱的一张脸。
怪不得上次她会留疤，跟许思哲相比她实在省略了太多的步骤。
许思哲起身，叮嘱她：“按照说明书说的，每天涂抹三次听到没有？”
“哦——”温如意答应下来：“我今天在你家住吗？”
许思哲背光，头顶的照明灯照下来他神色莫名有些严肃，是他一贯的神情。
他说：“天太晚了，你脚又不方便。”
他把药放到桌子上，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
温如意笑一声，她说：“有什么，我们不就……”
笑容僵在温如意的脸上，她察觉出许思哲眼眸中的一些怒火。
他今天似乎一天情绪都不太对。
许思哲说：“不是这种关系，温如意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说的温如意哑口无言。
许思哲在厨房忙活，温如意在沙发上玩手机，两个人没什么交流。
气氛降到了冰点。
温如意心里有些懊悔，她就不应该招惹许思哲的。
她回着消息，手指往下翻，翻到了两个人的聊天框。
是温如意结尾的。
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这让温如意也开始思考了，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比炮友更加亲密，又比朋友更加不伦不类。很奇怪。
两个人在餐桌上吃饭，温如意注意到许思哲花瓶里已经换了一束花。打理的很好，枝叶很新鲜，有玫瑰和芍药。
刚才还有些冷凝的关系到了餐桌上反而融化了不少。许思哲又做了鲫鱼汤，上次她就夸过这个好喝。
温如意评价：“挺鲜的，还挺好喝。”
“多喝一些。”许思哲说。
温如意有些疑惑：“怎么了？”
许思哲放下碗筷说：“我要出一趟差。”
温如意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消息并没有在公司公布。
她问：“去多久啊。”
“恩，可能一两个星期吧。”
一两个星期
温如意思量着这句话，好久，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那我肯定会对你日思夜想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本来也是一句俏皮撒娇话，在李瑾面前她都说惯了。
许思哲原本有些紧绷的表情忽然松懈出一个笑，也是懒懒散散的。
他是不信的，但还是很开心：“真的？打我电话就好了。”
温如意心里也松快了一些：“那你这日理万机的，我怎么敢叨扰。”
“你叨扰的还少了？”许思哲然后又说：“如果遇到什么处理不好的事情，你也可以向我求助。”
温如意的处境就算不说明，许思哲聪明也猜到不少。
她还在咀嚼着一块带汁的甜栗子，然后吞咽。
她有些支吾，她的直觉是正确的。
但是温如意又有些疑惑，她问：“为什么？”
“你不说我们是校友吗？”
许思哲看她，读不出来同情也读不出别的，比如欲望比如说爱。
她笑了笑，说：“这是个好理由。”